范文程从牢房内出现,看见来接他的洪承畴,心中感慨颇多啊。
“我还活着呢。”
“可不是呢,文程贤弟,你命大啊。”
范文程则道:“皇上他同意了咱们的建议吗?”
“当然,不仅仅同意了,还下令尊重汉人习俗,不强制剃发。”
“皇上英明啊。”
范文程冲着宫里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感谢皇上隆恩。
磕完头,洪承畴又道:“多磕几个吧。”
范文程告诉他。
“这一次你能出来,皇后娘娘也出了不少力。”
皇后娘娘?
范文程不明白。
“磕完头,咱们回去给你说。”
范文程毫不吝啬的磕了几个头,随后两人坐上马车,洪承畴才与他讲这一次解救他所耗费的功夫。
“你是说是尚之隆去寻的皇后娘娘?可是他怎么知晓皇后娘娘愿意帮忙呢?”
“这就搞不懂了。”按理说皇后娘娘乃是蒙古娘娘,怎么会对汉人这般用心,或许是因为尚之隆,“不过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不简单,听说去年还弄了高产玉米和水培蔬菜,这简直就不可思议啊。”
范文程也听说了,只是他有些不相信。
“只可惜她是皇后啊。”
若是臣子,百姓们就有福了。
坤宁宫
孟古青今日教导云朵习字,中午午休的时候,云朵出去了一会,很快回来,手里竟然捧着一盒子。
孟古青问她,怎么回事。
云朵则道:“七哥哥送给我一只猫头鹰。”
猫头鹰?
孟古青赶紧让安其尔准备笼子。
“你等会儿在放他出来,别飞走了。”
“此猫头鹰非皇额娘想的猫头鹰,她不会飞。”
孟古青还真是好奇的不行,安其尔上前接过盒子。
“哎哟,怪沉的。”
安其尔放在桌子上,随后拉开盒子的盖,就瞧见里面的东西。
猫头鹰座钟。
咕咕咕
正这会儿还听见里面一声声响动。
到整点了。
“这钟表不错,还会叫呢。”
“咱们公主可捡到宝贝了,额驸见天的给公主送宝贝。”
孟古青看着云朵笑了。
“你说他是不是见你每日不尊约定,刻意送给你一个的钟表,是在提醒你,要按时完成作业吧。”
安其尔:感觉公主不会喜欢额驸了。
孟古青却笑了。
随后吩咐安其尔道:“将这东西放正殿内。”
“是。”
孟古青岂能不知,这是尚之隆借云朵之手,给她的谢礼。
看来那件事不是五爷而是尚之隆插手了。
只是尚之隆教云朵说是五爷?这就有点看不起她了。
“云朵啊,这以后有事尽管说,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本宫是不会让你们小两口在这京城吃亏的。”
云朵迷迷糊糊的,不过孟古青也没想她听懂,偶尔传给尚之隆就行,别那么偷偷摸摸的,让外人瞧了笑话。
过几日吴良辅送来了一件东西,显微镜。
一猜就是汤若望寻回来的。
孟古青拿出来就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孟古青用镊子摘了两颗菊花花瓣,放在托盘中,随后将显微镜立在桌子上。
一切就绪,孟古青则研究了起来。
正写大字的云朵看见了,也挤到跟前要看,等看到放大几百倍的菊花花瓣的模样时,不免惊奇。
“原来它长这个样子啊。”
孟古青则让她将手指放下面,道:“你可以看看你手上有没有细菌。”
细菌是什么?
“就是一条条的小虫,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但是用这个东西,能瞧得见。”
云朵听话地看了,然后看完之后,赶紧摔了甩手,随后去洗手,再去观察,孟古青看她这一系列动作,笑了。
“记得洗手啊。”
晚上皇上忙完回后宫,也是一门心思想看看皇后运用显微镜做什么。
孟古青可没敢吓唬他,而是将一碗浊水放入显微镜下,让其观察一阵。
“里面一动一动的,是什么东西?”
“细菌。”
孟古青则道:“水培植物下的水,要定期换一换,这个东西便是观察水分的浑浊程度,进行换水。”
顺治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朕一直没有问你,这些东西,你是如何懂这些的?你自小拜谁为师傅呢?”
孟古青细细想了想则道:“皇上,有一种天才,叫无师自通。”
天才?
“皇后,你这语气,很欠揍啊。”
孟古青无比认真道:“皇上,臣妾这是确保没人敢对臣妾动手,才这么嚣张的。”
顺治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强求,人都在身边呢,别的还真无所谓。
两人正准备就寝,吴良辅就慌张来了,不过没进屋,而是让安其尔进屋回禀。
安其尔道:“主子,贞嫔自尽了.....不过被人发现得早,人救了下来。”
“听说因为什么事了吗?”
安其尔摇了摇头。
孟古青起身,随后看了一眼皇上,顺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反应,孟古青还是想问一下他想怎么办?
“您......”可瞧着他这德行还是算了。
“算了,皇上您先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臣妾去看看。”让他跟着,回头那些个女人冲着他哭哭啼啼的,自己看着也烦躁。
孟古青走后,顺治有动静了,他招来贵喜,让贵喜跟着过去看看。
来报信的是咸福宫的彩英,路上,孟古青就问她:“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咸福宫内有奴才欺主,今日小主想要吃一碗莲子羹,却被她们嘲弄,说什么不得宠,就该给什么吃什么,主子气不过便与他们理论一番,可最终......”没理论过。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不得宠。
孟古青默默地听着,很快就到了咸福宫,咸福宫人少,清清凉凉的,只是这门口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这也太......
孟古青抬脚走进,听见里面哭哭啼啼的。
“小主,您快别吓唬奴婢了。”
“夏菊,你说当初我为什么要进宫呢?进了宫,不得皇上宠幸,被这些肮脏之人欺负,还不如死了呢。”
贞嫔?
这个女人起初的时候得皇上看重,受宠了一些时日呢。
受宠又不受宠,落差又大了,心中不平衡了吧。
只是这承受能力很差啊。
冬日寂静,人行道上除了必要的人员走动,只剩下一声儿塑风卷动草木的细微声响。
咸福宫内,暖炉碳火已然燃了最高,可是却依然寒冷逼人。
董鄂氏婉月被救下后,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飘向了门口。
“小主,您别想不开,您还年轻,总归是会得到圣眷的。”自家主子敏感,旁人稍微一句话就能生小半天的气。
今日主子不过想喝一碗粥而已,却被送膳食的人揶揄了几句,就被气晕了,醒来之后就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