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活了一阵,回了坤宁宫,瞧见皇后正与玄德玩耍,则问道:“玄烨呢?”
孟古青抱着孩子,看着安其儿接过他头上龙帽,则解释道:
“在慈宁宫,皇额娘说立太子大殿繁琐,需要提前教孩子。”
顺治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很平静。
“你没生气吧?”
“臣妾为何要生气啊?”
“今日朕突然间封玄烨为太子,没与你商议......”
“这件事情啊。”孟古青将玄德交给安其尔,让其带下去睡觉,“我不生气啊。”
孟古青想起什么便问:“玄烨怎么会选择玉玺呢?本宫从未带他去乾清宫,也没见过玉玺呢。”
提及这个皇上笑了。
“这说明玄烨就是天选之子啊。”
“是吗?”孟古青觉得有些玄乎,而且皇太后在坤宁内教导了许多次,让他选择印章呢。
“今日皇额娘在慈宁宫内,教授玄烨选择印章,臣妾就在身边。”
所以按理说他应该选择印章的。
可是他选择了玉玺。难不成真的是天选之子?
皇上见她还真的信了,则笑着道:
“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朕也教过。”
“......”
孟古青认真地看向他,瞧见他眉眼含笑,不似作假。
“太后跟皇上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关于抓周这种事情,皇上就轻驾熟,当年自己跟博果尔为了皇位,可也是做过这般蠢的事情了。
只是贵太妃到现在都磨不过弯,自己当初是怎么选择的玉玺啊。
不过是投机取巧。
他个人是不相信什么天选之子,事在人为啊。
“皇上,您可真行啊。”
“太子爷抓周,众臣公都看着,自然不能太低调的。”
孟古青心中明白。
然而孟古青解答了疑惑之后,皇上却不明白了
“皇后,你说玄德是怎么选择了稻穗的。”
阿哥们抓周,台面上怎么能有这种东西呢。
孟古青可不会承认是自己教导的。
“皇上,这是玄德自己选择的。”
“你没教?”
孟古青摇头。
她只是在玄德选择之前,告诉他将稻穗拿回来而已。
这可不算是作弊啊。
“朕可不信,玄德一上台就冲着稻穗去的,朕可瞧见了。”
“......”皇上你不信,我也没法子啊。
皇上见皇后不说,也没继续追问。
他坐暖炕上,瞧见桌面上放着一张张画,这是人物画,画中的人物是玄烨玄德。
“皇后,你这画画的手艺堪比米芾啊。真像啊。”
“皇后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孟古青瞧着皇上的眼神,便道:“皇上,臣妾闲来无事乱画的。”
这可不像是乱画的手艺啊。
“什么时候还能给朕画一幅?”
“等哪一天皇上闲了吧。”
不过最近皇上可不闲,因为周岁宴之后,紧接着就是册封大殿,册封大殿后,是皇上的寿辰,五月份又是太后的寿辰,这一忙碌,直接到了六月份才让人喘口气。
刚喘口气,安其尔就来回禀,说是雪鹰郡主与人打架了。
“她人没事吧?”
“雪鹰郡主人是没事,但是被打的那个,据说是不怎么好。”
“他打的谁?”
“礼部尚书陈名夏的公子,陈雪珍。”
“有说为什么吗?”
安其尔则道:“听说是那陈雪珍说了雪鹰郡主几句,雪鹰郡主正不痛快,就将人打了。据说腿都打断了。”
“去将雪鹰郡主给唤来。”
襄亲王妃陪着她一块来的。
孟古青见着她们,仔细端详雪鹰郡主,见她浑身上下,没什么伤。
董鄂氏宛如以为皇后娘娘生气了,则解释道:“皇后娘娘,您不用责备雪鹰了,臣妇已经说过她了。”
孟古青摇了摇头。
“发生了什么事?”
董鄂氏宛如看了一眼雪鹰,雪鹰撇撇嘴,不愿意多言。
董鄂氏宛如则道:“皇后娘娘,此事臣妇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陈公子口出狂言,侮辱雪鹰郡主,如此雪鹰郡主才将人打了。”她说雪鹰郡主乃是......二嫁之身,配不上京中贵人们......就是他也绝不娶这样子的女子......
“虽然说雪鹰郡主打人是不对......若是陈名夏以此上报皇上那边,要雪鹰郡主却道歉,可该怎么办?”
孟古青则问:“既然是他出言不逊,我们为何要去道歉?”
董鄂氏宛如摇了摇头。
“那陈雪珍被雪鹰郡主打断了腿,若是治不好,便会落下残疾。”
“报应。”
董鄂氏宛如冲着皇后娘娘摇了摇头,皇后娘娘终归是不晓得他们的厉害之处。
他们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雪鹰郡主日后站不稳脚跟。
“雪鹰郡主日后还要在京城落脚,这件事若是能息事宁人,与雪鹰郡主将来,是好的。”
谣言可畏,这件事不能闹大。
孟古青看向雪鹰郡主。
“你觉得呢?”
“雪鹰没错,雪鹰也不去道歉。”
孟古青表示知晓了。
“知晓了。”
孟古青则道:“你今日不用回去了,先在宫中住一段时间吧。”
这就完了?
见两人还有些懵,孟古青则笑了。
“雪鹰,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何这幅表情?怎么,你想去道歉?”
雪鹰忙摇了摇头。
她不去。
“你有法子能让我不去道歉?”
“既然没错,自然不用道歉,倘若你有错,便是要去道歉的。”
雪鹰摇头。
她没错。
“你自己觉得你没错,但是你将人腿打断了,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样吧,本宫便罚你给玄德当奶嬷嬷吧。”
“?”
襄亲王妃可不能留在宫中的,她则离开了,只是经过一宫道,迎面瞧见皇上来了。
她忙跪下请安道:“臣妇襄亲王妃给皇上请安。”
话音刚落,她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恰好望向皇上那张脸,
皇上听到这一声襄亲王妃,则顿住,望向她,正瞧见她那张娇羞的脸,在看见自己后,小心翼翼地躲开。
那脸上小心翼翼藏着的心思,他竟然一看便知晓了。
这让他想起皇后说的那句没有一个人不自私,便也仅仅是顿了一下。
“起身吧。”
若是她堂堂正正的,自己或许能高看她一眼,可若是她已经嫁给了襄亲王而又想打自己的主意,那自己是不允的。
画术再好,人品不行,自己也看不上的。
“多谢皇上。”
皇上走了。
董鄂氏宛如跪在道上,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他不该这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