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们称为文坛新星的剧作家——克丽艾女士,她就是这坎特雷拉剧本的撰写者。
“可惜的是,这位女士在它上演的前一天,突然收拾行装,从堂纳尔离开了,如今这部剧受到的各种赞誉,恐怕都无法传达到她耳朵里了吧?”
“关于离开的原因——”
“等下,小哥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打听事情的啊。快点说吧,你要喝点什么,这才是夜晚的正经工作啊。”
尴尬的冲嘴中一股酒气的店长一笑,付里手指在空荡荡的裤兜里无力的扒拉着,他祈求上帝能让自己在那些缝合处抠出了一小口金子——这当然是不可能了。
在他开口之前,自己找理由离开吧。付里暗暗叹气,虽然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但总比被人家撵出去好看些。
但就在付里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自己准备借口的前一刻:“喔喔,您也是那位女士的爱好者么!能在这里相见也是缘分啊,先生!”有一个相当沉的玩意压上了他的肩膀,付里被那个人冰冷的手指戳着脸颊:“呐,让我请这位先生喝一杯吧!就当作同好之间的礼物了。”
这个声音——付里难以置信的侧过脸,他看着这人鲜红色的眼睛:“您是——?”
“只是一位听见克丽艾女士的名字,厚颜无耻凑过来搭讪的人。”那个人随手揉了揉自己的金发,说:“快把两杯酒端上来,然后告诉我们这位大作家的秘闻吧!”
——这不是公爵身边的男人么?
付里嘴角抽搐,但他付里再怎么没眼色,也能看出这人刚才帮他解围救了他一命,现在他绝对要稳住。于是付里说:“为了方便称呼,我们还是互相说出名字吧——我是付里。”
那人犹豫了几秒,他把刚端上来的酒杯举起,在空中虚晃一下:“维克多。德古拉。”
“是笔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德古拉?”付里看一眼旁边的老板,抬抬下巴:“对吧?正常人叫这个名字真奇怪。”
“您眼睛真尖。可惜我只是梦想着成为作家,还没写什么实际性的故事出来呢。”维克多说:“看了新剧,我刚想让克丽艾女士做我的老师——天呐,她为什么要离开呢?”
“其实她离开的十分慌张,虽然之前有收拾东西,但是她走的时候,那些行李基本都扔在克
丽艾她自己的房间里面了——根本没有带走。”
“听起来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幸啊。”
“听起来?那就只是你们听起来而已。而事实,毫无疑问,她的确离开了——堂纳尔列车站的家伙说,他们看见克丽艾上车了。”
“去那里的?”
“呃,我记得是——”那个人说:“莱特?”
付里和维克多面面相觑。
“我有些害怕了,小付里,这事情听起来就像什么鬼故事一样,我们要不多做些准备再去吧——我只是想稳妥些。”
要到了那位剧作家的地址,维克多却在宅子前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我的意思是——”
“您害怕了?我仿佛在听世界上最冷的笑话!”付里转过身,他呲牙利嘴的用拳头揍吸血鬼的胸口:“您是谁!德古拉伯爵!是小孩子的噩梦,基督教的敌人,全人类的天罚!那天晚上您威胁我的时候,冰冷的声带连哆嗦都没有——!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神秘剧作家的房子,您怕什么?”
“不亏是作家,哪怕只是三流,也这么擅长给别人头上带高帽子——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厉害。”维克多苦笑:“而且我们熟到用拳头互相捶的程度了么?”
“别装傻也别故意疏远我了,伯爵。”付里说:“在您帮我解围的时候,我就明白你不是什么讨厌的家伙——您知道公爵喜欢我,对吧?”
“——我刚才还因为您的事情,和那孩子闹得不开心。”维克多叹气:“您不要再提他了,免得我把您捆起来扔到小公爵面前——他绝对会一边骂我,一边疯狂亲吻你的。”
“真恶心。”付里嘀咕:“就算我现在不说,将来也一定有我俩摊牌的那一天,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维克多打断付里的话,他抿嘴道:“我害怕这里的原因和你想的完全不同,无关游荡的魅影和逝去的疯狂——这是公爵的母亲,斯雯夫人生前住过的宅子。”
“那——”
“是蒙斯汀家族的亡灵。”维克多说:“我们走吧——这个事情今天晚上就要解决,再拖延下去我们恐怕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