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着眼泪,并没有任何的撕心裂肺。
若是面对其他小女子,大概就要得逞了。
至少被逼到墙脚的女子,是会反击的。
可阎司灵却是淡淡地嗤笑了声:“呵呵。”
上官安宁抬起头,不能理解。
阎司灵一手习惯性地搭在墨北延的肩头:“王爷,你当如何处理?”
她手上的力度并不小,甚至可以说能将墨北渊捏疼。
她来人间可不是处理这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是来理清楚哪个凡人的沾花惹草。
“若是王爷处理不了,我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墨北延感受到阎司灵手上的力度,轻轻拍开阎司灵的手,他可清清白白啊。
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冷冷地落在忠叔身上,沉声道:“将魏夫人送去驿馆。”
“诶?”
别说上官安宁没反应过来,就是忠叔也没反应过来。
忠叔问:“那水亭巷那边的宅子都收拾出来了。”
“便就闲着吧,反正魏夫人也不喜欢那宅子。”
上官安宁不知所措:“王爷?”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明明他们之前可是上京城公认的金童玉女。
要不是先帝爷驾崩,兴许他们在成年之后,就要成婚的。
哪里轮得到司家这个孤女。
忠叔上前去请上官安宁,上官安宁不为所动。
墨北延冷声开口:“魏夫人今早堵了延王府的门,本王是看在你六年前为大胤百姓所做怼一切才为你安排住所,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来招惹我家王妃。”
顿了下,他又对忠叔道:“忠叔是府中的老人了,今日让闲杂人等住进来,罚俸三个月。”
忠叔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的。
其实也不是他让上官安宁住进来的,他就是一个不察。
算了算了,也当他自己倒霉好了。
真是个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忠叔不高兴地睨了一眼上官安宁,语调也不善:“郡主,请吧。”
“北延……”
上官安宁还想挣扎下的,可墨北延却一点儿机会都不给,转身和阎司灵进了屋子,并关上了房间门。
陆然很失望,还以为能看一出新欢大战白月光的好戏,这不比外面说书人和唱戏的好看。
没想到居然是延王殿下一板一眼的护妻。
当真是惧内,没得救了。
屋子里,阎司灵笑眯眯地勾住墨北延的脖子:“王爷今日做那么绝,就不怕安宁郡主心生怨怼,伤心难过。”
墨北延扒拉下她的胳膊,无比严肃:“生出怨怼无妨,总归她能有一条命。”
上官安宁并不是那种纯情小白花,心思并不浅。
若是留在延王府,一定会作出许多错事。
他能在暗中搞定魏家,但他一定搞不定阎司灵。
而且,要是小心思用到了阎司灵身上,保管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啧,王爷还真是爱之切,为之计深远。”
阎司灵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就连一旁乖乖看书的司明哲都扭头来看。
姑姑这是吃醋了?
墨北延揉着眉心,今日在大理寺处理那些案子,本来就头疼,还要回来处理这些后宅,他身心疲惫:“你别胡说八道,她母亲之前救过我。”
“哦,报恩来着。”
墨北延点了下头,又捏了下肩膀。
昨夜阎司灵就窝在他怀里睡的,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肩背腰骨都酸。
他脱掉外袍,径自往床上一躺:“好累,我先休息下。”
……
上官安宁没想到自己早上进的延王府,下午就被人撵出来。
在破军卫的威压之下,还是一步三回头,但愣是没等来墨北延的怜惜。
她上了车,丫鬟栾箐不乐意地说道:“郡主,延王殿下是不是被那个狐媚子洗脑了,以前若是看到郡主哭,那可是会心疼半晌的。
“这一次,还以为能顺利住进延王府,舍了别院,现在好了,延王府住不了,别院也没了,还得去住驿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
“啪!”
一记耳光扇的栾箐头晕目眩。
上官安宁一脚踹开栾箐:“本郡主的事,容你多嘴!”
她原本心情就不好了,小小的丫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要不是看在栾箐是端妃的关雎宫出来的丫鬟,她能容忍到现在。
如今端妃也倒台了,她当真是无依无靠了。
驿馆虽然在上京城内,但是用作外臣入京面圣的歇脚地,并不算华丽,而且人员来来往往的,也比较嘈杂。
马车才停下,齐东就带着一众破军卫溜之大吉。
他们可不敢招惹王爷丢出去的人。
上官安宁下了车,看着自己带着回来的两个人正在奋力卸货,就更是火大。
她忍了又忍,帕子都要被绞烂了。
“郡主何故沦落至此啊。”
不知何时,一辆轿子停在了驿馆之外,就在上官安宁的身旁。
轿子里的声音听不清楚情绪,但此刻的上官安宁听什么话都觉得是在嘲讽她。
她怒极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嘲笑本郡主!”
她伸手就要去掀轿帘子,却被一旁的崔嬷嬷挡下:“郡主仔细些,这位可是裕王殿下的新婚王妃。”
当初正妃没有入府,虽然外面都知道秦桑桑只是侧妃,可在王府里,都是以王妃相称。
原本张勇倒台,端妃无辜薨逝,李章钰或多或少的都要被牵连。
可前段时间,他已经被折腾到瘫痪在床,加上秦桑桑怀有皇孙,此事便没有牵连裕王府。
不过他们裕王府没被牵连,并不代表这笔账她不会算在阎司灵头上!
上官安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裕王妃?呵,裕王殿下哪儿来的正妃,不过是秦侧妃吧。”
在返程的路上,她也听说了表弟裕王娶妻纳妾。
之前是司灵为正,秦桑桑为侧。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司灵进了延王府,而裕王府,遭逢巨变。
她虽然还理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但秦桑桑和司灵可是表姐妹。
“本郡主前脚离开延王府,秦侧妃后脚就来看本郡主的笑话?是要去向延王妃邀功么?”
“安宁郡主误会了,本王妃来,是有东西要交给郡主,至于如何抉择,还需要郡主自己权衡。”
虽然崔嬷嬷拉长了脸,不大满意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上官安宁,但转念一想,不能坏了大事,还是将早早就准备的锦盒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