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宁狐疑地接过锦盒,当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脸色大变:“这?”
锦盒里面是端妃死前留下的遗书,里里外外都是在控诉英国公府的那位孤女,现在的延王妃是个恶鬼。
“这东西,你们为何不交给陛下,或者钦天监?”
就算她时隔六年才回上京城,但还是知道这种大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女人能办的。
而且,秦桑桑和延王妃可是表姐妹,她很怀疑秦桑桑的目的。
秦桑桑低声叹息:“若钦天监有用,诸葛渊就不会死了,而且,钦天监的那块宝镜也 不会碎了。”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恶人,她倒是有法子收拾,若是恶鬼,只怕要请道士来了。
“现在唯一能拯救我们的便是郡主了。”
秦桑桑掀开了帘子走出来,她虽然轻纱覆面,但还是能看的出来轻纱之下,沟壑满面。
上官安宁往后退了一步:“你……”
崔嬷嬷道:“我家王妃的脸,和裕王殿下的腿,便是因为延王妃。”
她愤愤不平,还有端妃娘娘的死,也和那个恶鬼有关系。
只是如今延王权倾朝野,陛下不问朝政,钦天监也找不到一个能打了。
好似在短短两个月内,整个上京城的朝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还各自为政的朝野上下,在短时间内就全都被墨北延收拢了。
尤其是大理寺。
秦桑桑给上官安宁跪下,崔嬷嬷也跪了下去。
上官安宁赶紧去搀扶她,人家还顶着一个大肚子,大庭广之下,不是折煞她么?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如今只有郡主才能救我们上京城了,还希望郡主帮帮忙。”
“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说。”
上官安宁强行将秦桑桑扶起来,只是手在触碰到对方的时候,总感觉乖乖的。
秦桑桑的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特别是那个肚子,并不是才成婚两个月么,怎么大到像五六个月了。
“你说我能帮,可我也打不过恶鬼呀。”
如果那位延王妃当真有什么古怪,还是得早早地同延王殿下好好地说一下。
秦桑桑拉着上官安宁的手:“此前钦天监说,想要打败恶鬼,需要龙涎草。”
上官安宁眯起眼睛:“龙涎草?秦侧妃的胃口还有些大呢!”
她甩开秦桑桑的手。
龙涎草是六年前,她前往南境和亲时端妃娘娘从宫中取来当她嫁妆的。
这东西,虽然生长条件让人忌讳,但价格却昂贵,少见的很。
秦桑桑也不恼怒,依旧耐着性子道:“我家王爷一心为民除害,若是郡主能忍痛割爱,我们必定奉上千金。”
“我是那种缺钱的吗?”
一旁的丫鬟栾箐翻了个白眼,还不缺呢?咱们可是净身出户的。
秦桑桑道:“自然郡主不是缺钱的,不过若是有什么要求,咱们先回裕王府再说,可好?”
“既然裕王妃这般热心肠,那本郡主就恭敬不如从命。”
秦桑桑给她面前,她自然也给面子地唤一声“裕王妃”了。
不等秦桑桑等人反应,上官安宁已经坐回了马车上:“裕王妃,带路吧。”
她才不想住又破又小的驿馆。
只是她一派高傲的模样,让崔嬷嬷都看不过眼。
崔嬷嬷压低了声音:“王妃,这位安宁郡主看起来好似没脑子。”
秦桑桑捧着肚子,弯腰进了轿子:“没脑子正好,太聪明的人,不好拿捏。”
这一次,她一定能送延王府一份大礼。
上官安宁从南境返回一路匆匆,并没有了解清楚目前上京城的情况。
只是入城之后才知道,这六年,物是人非。
张家倒台,姨母突然去世。她原以为自己立住这个无依无靠的浮萍人设就能够攀附上墨北延。
没想到墨北延竟然娶妻后,对那个看起来空有一副好看皮囊的言听计从,还将自己撵出来了,她不能容忍。
当年母亲,可是因为救墨北延才重病而亡的!
这份恩情,墨北延绝对不能遗忘。
很快,秦桑桑就带着上官安宁来到裕王府。
上官安宁下了车,一直都在打量秦桑桑的肚子。
容嬷嬷很不高兴,之前在驿馆门口就是这样,看什么看,没看过皇孙啊。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秦桑桑,故意扯开了嗓子道:“王妃可千万要当心,大夫说了,腹中双生子,这天大的福气咱们一定要抓住。”
秦桑桑爱惜地抚摸着肚子,脸上尽显慈母之爱:“知道了。”
这事儿她也是早早地就托人传了消息回宫,陛下大喜,否则也不可能端妃和张家连连出事,裕王府还能稳如泰山。
上官安宁跟在秦桑桑的身后,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嗤笑:“成婚两个月,就能判断出双生子,还这么显怀,裕王妃可当真是好福气。”
她阴阳怪气的说辞,让崔嬷嬷很不舒服,但秦桑桑却及时地按住了崔嬷嬷。
经过这段时间的挫败,秦桑桑早早地就学会了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
“实不相瞒,这孩子,是在我与殿下成婚之前就怀上的。”
上官安宁愣了瞬,不能理解:“这等辛秘之事你同我说什么?”
秦桑桑一派和善,她走上前,拉住了上官安宁的手:“进了裕王府,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又是不能说的呢。”
上官安宁很满意秦桑桑:“若我姨母还在世,我一定会在她面前替你美言两句的。”
“崔嬷嬷,你带郡主去房间,若是郡主有需要便添置,不必来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将龙涎草拿到手,她再来和这个傲慢的郡主算账。
崔嬷嬷应了一声,亲自带着上官安宁往里面走。
秦桑桑转身去了寝卧。
李章钰这段时间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只是双腿还是没什么知觉,行走下地不大方便。
“王爷,”秦桑桑给李章钰倒了温水,伺候着他喝下,“安宁郡主已经住下了。”
“嗯。她答应给龙涎草了吗?”
“还没有,不过妾会努力的,这件事急不来。”
“还急不来!”李章钰暴躁地捶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你看看司家那个贱女人将我们都害成什么模样了!”
原以为舅父能将阎司灵置诸死地,没想到棋差一招,不止没能杀掉阎司灵,反而还引火上身。
李章钰的眼睛里露出怨毒:“舅父和母妃的死,本王不会就此罢休。”
“殿下放心吧,已经让人去玉青观请他们祖师爷出马了,相信很快就能有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