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宁檀子赶紧抬起胳膊,仔细地嗅了嗅:“没有啊。”
龙涎草有股特殊的味道,只有鬼才能闻得到。
就像墨北延身上的味道,只有她才喜欢一样。
“贫道绝对私藏龙涎草。”
“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说吧,接触过什么人。”
“贫道当真只去过裕王府。”
宁檀子觉得自己的确是百口莫辩了。
他下山之后,就遇到那么几个人,又是被水泼,又是差点被针扎的。
祖师爷离开时候,他这个观主,感觉都不怎么受待见一样。
好忧伤。
“那你就再去一趟裕王府。”
“啊?”宁檀子想哭,“能不能换个人,或者换个地方?那个地方……有点邪。”
他其实不想说的。
虽说他感觉到了,但没有查到根源。
而且那是皇子的住所,要是给他扣一个传谣的罪名,他嘴巴都要被打烂。
哪知,他刚刚说完,阎司灵两眼就冒了精光:“你看到了?”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草包,没想到小矮子选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虽然蠢了些,可这眼睛,还是有点用。
“那黑乎乎的一团,不会是王妃搞出来的吧?”
“那是邪祟,我能搞那些玩意儿?”阎司灵收回刚刚的想法,“你要能吃荤腥,多吃点脑子,补补。”
小矮子选的人,眼睛是有的,脑子是没有的。
她按了下突突疼痛的太阳穴:“去裕王府,好好地查清楚,到底是谁身上有龙涎草。”
宁檀子一把年纪的脸上写满了无奈:“知道了。”
年过半百,还要被人指挥来指挥去的,而且还不能反抗,好丧。
可是他也很难办。
“王妃,我这样怎么回去?”
阎司灵还在思考,一旁的墨北延已经给了齐东眼神。
齐东手中大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宁檀子胳膊一刀。
宁檀子只觉得胳膊上一麻,再回过神来,就是血淋淋的一手:“啊啊啊——你们做什么!啊啊啊——”
墨北延冷声道:“现在你能回去了。”
阎司灵:“……”她是真阎王,这家伙是活阎王吧。
但已经砍了,就无畏浪费,她安抚着按住胳膊上伤口的宁檀子:“那个,等你祖师爷回来,我给他美言几句,让他多教教你了不起的术法。”
一听到术法,宁檀子两眼发光:“真的?”
“真,比珍珠还要真。”
墨北延又给了齐东一个眼神。
这一次宁檀子注意到了,赶紧往阎司灵身后躲:“又要做什么!”
总不至于还要揍的他鼻青脸肿吧。
齐东道:“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
“哦。”宁檀子后怕无比,“你们不要左一眼右一眼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么。”
让人也能做做心理准备。
齐东笑着扶着宁檀子:“要是好好说,你能让我揍吗?”
宁檀子:“啊?”
紧接着就感觉后背一阵疼痛,两眼一翻就晕了。
“啧,”阎司灵随意地拍了下墨北延的胸口,“果然下手一直都这么狠。”
墨北延狠而不自知:“有吗?”
“不知道是谁,初见就想掐死我。”
面对阎司灵的算旧账,墨北延不甘示弱:“那还不是你从天而降,差点砸死我,然后还对我动手,我那叫自保。”
“哦,自保需要掐人脖子,还需要丢人进马车?”
“我也挨了不少揍好吧,而且我还被你踹下过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不顾在场人的死活。
齐东和忠叔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一个赶紧捂着耳朵往外面走,一个没办法捂耳朵,也是拖着已经晕了的宁檀子往外面走。
齐东动作很麻利,看着宁檀子出了延王府,来到裕王府的后门,直接把人往里面一丢,听到里面“哇”声一片才撤离。
办完事回来,大厅的气氛有些诡异。
两个翻旧账的人,脸色都不大好。
司明哲举着手里的兵书软软糯糯地走过来:“姑父,什么叫美人计?”
他问了好几个人,都没人跟他说,他想,也就只有姑父能解释了。
墨北延也是脑子发抽,脱口而出:“你问你姑姑,她经常用。”
阎司灵:“……我用?我什么时候用了,明明是你在勾引我。”
齐东赶紧上前,捂住司明哲的耳朵;“王爷,王妃,这种话要不你们在房间里说。”
瞎说什么虎狼之词,带坏孩子。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双双尴尬。
阎司灵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那什么,你觉得宁檀子能自圆其说吗?”
“应该没问题吧,对了,那个碎裂的宝镜,你想去看看吗?”
“这个可以有。”
阎司灵也是听说孽镜台的那块边角料碎了,还没现场去看过。
齐东立刻道:“属下立刻去备车。”
他抱着司明哲去找忠叔。
现在他终于懂得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
这个时候,忠叔的价值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司明哲在飞奔的齐东身上被摇的脑仁都要散了,终于在要吐之前,被塞进了忠叔的怀里。
“忠叔,看好小郎君,我和王爷他们去一趟钦天监。”
忠叔瞧着齐东风风火火的背影,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看着小脸儿惨白的司明哲,他满眼的心疼。
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除了王妃之外,满门都死绝了。
也不知道他的未来该如何走。
这才想着,礼部那边就来了人送圣旨。
因着这件事是阎司灵带着司明哲去要回来的,所以礼部那边也得了何公公的授意,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将圣旨送到,便回去了。
作为被册封郡主的当事人,阎司灵可没管那么多,和墨北延出了门就狗都追不到。
一路疾驰,才到钦天监,就看到熟人。
厉温和谢必安也是刚刚又检查了下孽镜台的碎片,出来就看到了阎司灵和墨北延。
谢必安善意地提醒着:“二殿,注意气场。”
“本王气场很足。”
“太足了点。”
谢必安示意他看周围被他气场镇压到已经把脑袋埋到土里的野花。
对面的墨北延也感觉到对方的来势汹汹:“那是你二哥吧。”
毕竟他的皇侄儿可不敢在他面前那么嚣张。
“嗯。”
“他吃了炸药包?”
“嗯?”
“感觉随时都要爆炸,比攻城车还好用的样子。”
阎司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