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白是在季薄言的怀抱中醒过来的,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般的没有防备,挣扎说道:“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这么不听话的人,当然是要卖掉。”
季薄言的样子正经的很,竟然不像是在开玩笑,苏辛白一愣忙说:“我不值钱,卖不了什么钱的。”
“论斤两卖的话,或许能值百八十块钱。”
“你。”苏辛白实在懒得和他再斗嘴,每次斗嘴,最先败下来的,一直都是她。
而就在此时,季薄言直走向一个私家的诊所里,此刻苏辛白才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才发现他的轮廓格外好看,只是他的出现和表现,都让苏辛白感到莫名,他像极了她生活中的不确定因素,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迷茫。
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般的将她抱紧一个办公室中,径直的放在一旁的座椅上。
而本来在埋头写东西的医生,听到动静,一抬头,打量说道:“季薄言,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谁?”
苏辛白看向了医生,瞬间觉得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笑容,便觉得如沐春风一般,特别的舒服,看多少眼都不会觉得疲惫一般。
就听季薄言说道:“她是你的患者。”再无别的话语,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一般。
可看他们的样子,对彼此很是熟悉。
便知道季薄言的怪脾气又上身了,所以先自我介绍说道:“我叫苏辛白。”
“我是秦子叙,只是,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像花一样的女人,像是遭受了残忍的摧残一般。
苏辛白没有照镜子,但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制定不好看,脸上的巴掌印只怕还没有消除,红肿着,头发想必也是乱糟糟的,腿上还是被粥溅的红彤彤的一片,水泡都冒起来了。
可还没有等苏辛白斟酌好怎么解释这一场家暴的时候。
一旁的季薄言一脸的不爽,语气更是不善:“秦子叙,你需不需要我从头到尾的给你解释一遍之后,你再动手医治,怎么样?”
秦子叙与季薄言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他在一个女孩身上如此动容,所以打量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再追问,而是从一旁的柜子中,拿过医疗箱。
简单看了一下伤口说:“都不是很严重,按时抹药,然后喝点消炎药就能退下去。”
说完,拿出消毒棒,给苏辛白的伤口消毒。
秦子叙的性格和他的长相很是匹配,连抹药都比别人轻柔了几分,毫无痛楚。
可就在苏辛白享受的时候,一旁的季薄言发疯的拿过秦子叙手中的棉棒说道:“你去给她配药吧,我来给她上药。”
秦子叙一副我了解的模样,点了点头后,推出了办公室,还好心的关上了门。
而苏辛白却不适应道:“我就不麻烦先生了,我自己来。”
“闭嘴。”
面对他,苏辛白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任人宰割的动物一般。
而季薄言手中的棉棒,沾着微凉的消毒药水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清凉,而也撩动着她的心,只因为季薄言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
“看够了没有?”季薄言薄唇轻启,带着一丝戏谑。
而苏辛白则是脸一红,不再作答,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季薄言总是会有话来堵她,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辛亏季薄言没有追究,而是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的对面,小心的拉过她的腿,亲自将她的高跟鞋脱下,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
而苏辛白三番五次的想要扯回去自己的腿,毕竟这样的动作,实在是羞耻至极。
可季薄言却冷酷说道:“不要乱动,我不敢保证,我能一直正人君子。”
本来就是宽大的体恤衫,此时腿放在他的腿上,衣摆已经退到了大腿根部处,所以季薄言一说话,苏辛白便不敢再动。
季薄言将消毒药水抹在她的腿上,看着腿上冒起的水泡,还有微微簇起的肌肤,声音沙哑的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般:“或许会留下疤痕,会很丑。”
苏辛白的皮肤本身就光滑白皙,一双修长的腿,更是迷人,如果真的留下疤痕,就像是上好的艺术品有残缺一般。
可苏辛白却极少在意外表,只是听着季薄言的声音,心中就像是被猫挠过一般,有些异样,别扭的转过脸,但是却硬生生的回答道:“留下疤痕也无碍,不过是皮囊,而且这疤痕能够时时刻刻的提醒我,爱上林沉,在他身边的这些年的日子,是多么的白痴,竟都没有半分感到异样的时候。”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季薄言握着棉棒的手,不由的紧握,冒起了青筋。
苏辛白却毫无察觉,只能随心说道:“先生你爱过人吗?”
季薄言一愣,看着女人格外好看的侧脸,话就像堵在嗓子眼一样,最后还是说:“没有。”
苏辛白对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所以没有深究,只是一种看破红尘的空洞的话语:“4年来,我的生活中,只有林沉,哪能说不爱就不爱。”她倔强,不愿委屈自己,但也不是铁石心肠。
季薄言伸手抓住苏辛白的下吧,迫使她看向自己,声音格外冰冷:“7天,忘记林沉,不准再爱他。”
“凭什么?”她的生活,季薄言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插手,她的感情他也要做主吗?
“凭我需要救助一个被所谓的爱情迷了眼睛的傻子。”季薄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根本不在意女人眼中浓浓燃起的烈火。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无论多么的傻,都不需要你来插手我的生活,还请先生自重一点。”苏辛白的话语不由的硬气来几分,眉眼间有了一些别样的凌厉,一点都不似那个以前只会轻声细语的小白兔模样。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没有恶意的,可是被别人干涉的感觉,并不好。
而季薄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令人好奇的模样,但是却直接无视她的凌厉,一手抓着她的腿,慢慢的靠近,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正贪恋的看着眼前的猎物,唇瓣越发靠近,但在快接近苏辛白唇瓣的时候,停了下来,声音格外的蛊惑说道:“昨天以前,我并不是你的谁,但是你在我身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男人,一个只要你永远专心与我的男人。”
苏辛白被他的突然接近,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因为腿还在季薄言的手里抓着,不能逃脱,但是表面并没有表现慌乱,而是说道:“我想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哦?什么?”
“我与先生不过一次冲动,先生不需要为我负责,我也不需要先生负责。”她知道那一夜就是一个错误,所以想要逃脱,可是终究还是被眼前的男人盯上。
季薄言一把将苏辛白拉过来,吻上她的红唇后,轻声说道:“我愿意为你负责。”
似有无尽的缠绵在两人间迸发出来,像是被温暖的阳光包裹着一般。
不过是一瞬间,却让苏辛白沉沦在其中的美妙感觉,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能轻易的被别人攻克心房。
可“哧”的一声。
苏辛白猛的从美梦中醒来一般,忙推开季薄言,正好欣赏到来他唇角的笑意,带着一种好笑。
“你。”
苏辛白的话音还没有开始,季薄言便优先开口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男人的承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哪怕是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男人的承诺,都能勾起你满满的付出吗?”
苏辛白承认自己一时间被眼前的男人迷失来心情,但是:“你不用玩这种无聊的测试,无论我天不天真,无论我相不相信别人的承诺,都和你没有关系。”
她对季薄言已经没有了耐心,或许是眼前的男人总是能一下子抓住她的本质,令她惊恐,所以想要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地方。
可季薄言却一眼看穿说道:“你现在想要走,你能去哪里?回家吗?回家再次接受林沉的暴打?”
苏辛白一愣,是啊,她离开林沉竟然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她这些年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生活。
继而就见季薄言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一把扔在苏辛白的身上说道:“这是你昨天睡的地方的钥匙,等会我叫秦子叙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
“乖,别让我生气。”季薄言淡淡的看向她,明明是很淡然的模样,可是眼中的凌厉与不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随时准备出击一般。
苏辛白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可还没有说话,季薄言的手机便叫嚣的响了起来。
“好,我马上过去。”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便挂断,而后看向苏辛白。
而苏辛白以为他又要来规划一下她等一下的行程,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苏辛白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愣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