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影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就是刚开始做了个噩梦,结果梦里突然出现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感觉,给足了她安全感。
渐渐的,她整个人放松起来,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晨光熹微,金色的光映照在沈若影的眼皮上,迫使她睁开眼。
像无数个清晨一样,沈若影刚要伸个懒腰,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牧城驿放大的脸庞映入眼帘,一如既往的精致无双,近看之下,他的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仿佛剥了壳的蛋,吹弹可破,竟是比女人还要细腻,阂上的眼帘凸显出长长的睫毛,流光浮动,撩人心弦。
沈若影的眼睛慢慢放大,一开始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直到牧城驿感觉到什么,眉头微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四目相对,时间凝固。
片刻后,一道惊叫声划破长空。
沈若影由于过于激动,飞身一脚,直接将牧城驿从床上踹了下去,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只见被踹下床的男人脸黑到了极致,脸上分明写了几个大字——“你死定了!”
“王,王,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沈若影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由于紧张,她说话都不利落了,撇撇嘴,眼泪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牧城驿砍了脑袋,但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也不能怪她吧?谁能想到一大早起来就看到牧城驿睡在自己的边上,而且她还紧紧抱着他,这算不算最惊悚的噩梦?也太吓人了吧!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我的清白都没有了,激动一点您应该能理解吧?”沈若影做着最后的挣扎。
牧城驿没说话,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有摔下去的一瞬间略显狼狈,这会儿又恢复到一副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沈若影的幻觉。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男人似笑非笑地道:“沈大人,你觉得本王玷污了你的清白?那你可知道,能与本王同床共枕,是所有女子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沈若影一时语塞,没想到牧城驿如此自恋自大。
想想也是,古代皇权至上,只要是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哪个女人直接睡了便是,根本不会有人敢质疑。
可是她又不是这里的女子,只想送个白眼给牧城驿,却不敢。
“王爷,那你想怎么惩罚属下直说吧,刚才的确是属下不对。”沈若影仰头看向牧城驿,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牧城驿看着她不说话。
空气静谧,沈若影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死亡临近的脚步声。
然而过了一会儿,牧城驿竟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既然答应给沈大人时间整顿宜城,要是突然要了你的命,不是显得本王言而无信?就让你再多活一阵子,倘若宜城整治不好,刚才冒犯之罪再一起和你算。”
“啊?”
“怎么,沈大人不乐意?”
“不是,不是,不是!”沈若影头摇得像拨浪鼓。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了,你大病未愈,待会我再让大夫来瞧瞧你。”说完,牧城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沈若影。
她有些不可思议,牧城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不不,肯定有阴谋!
据她所知,牧城驿这个人小心眼得很,简直睚眦必报!她刚刚可是把他踹下了床啊,他不可能轻易算了的。
沈若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他有什么阴谋,头也晕沉沉的,便呈大字躺在了床上,无语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离开的牧城驿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老者,应该是大夫。
他走过来给沈若影把了脉,转身对牧城驿道:“王爷,沈大人的身体已经好转,烧也退了,休息两日便能好了,我再开两副药,早晚各一副煎给大人吃便好。”
“有劳。”牧城驿对大夫点了点头,大夫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不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沈若影和牧城驿两个人。
沈若影怕自己说多错多,假装身体虚弱,闭着眼睛装死。
牧城驿似乎也不打算和她说什么,走到了桌前坐下,手中的纸扇被他展开,轻轻摇动起来。
沈若影偷偷睁眼瞟他,就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偷窥后,牧城驿突然笑着说道:“沈大人,本王昨天无意中发现你还挺会讲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