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纪新挑战妖族群英的消息,渐渐纷扬,传了开去。
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引得瑞京城人人诧然。
妖族避而不战,不肯现身的结局,更让许多人纷议不绝。
谁也没有想到,历来桀骜不驯,悍勇骄狂的妖族。
居然会在纪新的挑战下,避而不战。
这样的状况,俨然不太符合妖族历代以来的习性。
因此,人人热议,高谈阔论。
随着这样的议论,不断纷扬,许多人都是陆续不再对妖族心存畏惧。
无形之中的忌惮心绪,仿佛都是淡去了许多。
但,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纪新撤去以后,没多久的时间,许多人便是看到,武安侯纪雄策马,来到了鸿胪寺。
这位近些年来,声名远扬,时常被人谈及的归元境宗师,天榜人物,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来到了鸿胪寺。
武安侯纪雄的到来,惹得鸿胪寺内的妖族,妖妖自危,如临大敌。
得知消息的妖族们,皆都刀兵齐出,蓄势待发,严阵以待,警惕地凝视着武安侯纪雄跨入鸿胪寺门庭。
武安侯纪雄没做任何通禀,也没任何拜帖,直接跨门而入。
沿途戒备的妖族,皆都紧张兮兮,不敢轻易围堵。
只得半退半阻,簇拥着纪雄直入鸿胪寺内堂。
看着武安侯纪雄的身影,消失在鸿胪寺门庭,鸿胪寺周围许多还没撤去的人们,皆都掀起了热议。
众人皆都很是好奇,武安侯纪雄在这个时候前来鸿胪寺作甚?
但很可惜,他们无法窥视到鸿胪寺的内部。
也就无法看到,纪雄跟妖族的具体接触。
彼此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更是无从知晓。
正值许多人纷议不绝,探讨不止的时候,进入鸿胪寺的武安侯纪雄,却是又返了回来。
前后出入的时间,大约两刻钟而已。
时间不短,却也不长。
并且,这次返回出来时,金雕妖王、白狮妖王、熊罡妖王居然亲自相送。
三位妖王的脸颊,更是一片笑容。
笑容和煦,热情爽朗。
武安侯纪雄与三位妖王攀谈之间,也是温文儒雅。
彼此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很是融洽。
那般架势,仿佛多年老友,破境重逢。
这样的景象,让得目睹之人,情不自禁地恨意勃发。
“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果真跟妖族早有勾结,暗通曲款。”
“这个混蛋,传闻看来不假,他早已跟妖族私下勾结。”
“不当人子的武安侯,靖国怎会出了他这样的畜生?”
“真是该断……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东西。”
许多人都是按捺不住,纷纷咒骂起来。
但,武安侯纪雄压根儿没有理睬,翻身上马,从容离去。
妖族群妖将人们的谩骂与诅咒尽收耳内,皆都只是不屑地嗤笑了声。
然后,纷纷转身,回了鸿胪寺。
“嘭!”
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将鸿胪寺大门直接重重关闭。
“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来跟妖族又在合谋什么?”
“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个畜生,真是枉为人族。”
“纪雄拜会妖族,私下密谋,此事只怕要让纪家世子知晓。”
“不知道纪家世子若是知晓了纪雄的行为,又会作何感受?”
目睹着纪雄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许多人愤慨难平,憎恶难绝。
并且,这则消息更是不胫而走,迅速传开。
不一会儿,传遍了瑞京城。
与此同时,传遍瑞京城的,还有另两则消息。
下午时分,有人路经宰相府时,耳闻到宰相府之中,传出来了阵阵愤慨的斥责。
但,这种动静,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没有持续多久。
紧接着没多久,宰相府便是迎来了一位贵客登门造访。
太保温舒,亲自登临宰相府。
这位清流党的党首,居然在傍晚时分,登临仕林党党首的府邸。
这样的事情,传递开去,迅速引起了许多有心人的注意。
清流党与仕林党,是靖国朝堂之中,两个不同阵营的党派。
彼此政治观念不同,相互悖逆。
因此,平日里纷争不断,素不和睦。
而今两大党派的党首,却是汇聚到了一起。
如此有悖常理的事情,不得不引发人们的大肆猜疑。
“妖族进京,还真是让得京都局势轰动不绝呢。”
“是啊!这才刚刚进京,居然让得清流党和仕林党两大阵营的党首相会。”
“不出所料的话,仕林党和清流党这是打算合谋吧?”
“能不合谋吗?妖族进京,加入阉党阵营。从此阉党底蕴,将质地飞跃。清流党本身势弱,且与阉党纷争最深。若不拉拢外援,难保不被打压。”
“阉党与清流党,都是倚仗皇权的阵营,都是深受皇恩,承蒙天威眷顾。以前或许还能平衡,但,妖族进京以后,怕是再难。”
“话虽如此,可清流党和仕林党之间,纷争也不平淡啊。”
“那能怎么办呢?清流党和仕林党纷争再激烈,终归也是要巩固皇权,为人族图谋的。如今面对着妖族,一时合谋倒也不算稀奇。”
“还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妖族南下,撬动得京都局势愈发复杂……”
瑞京城中,人群纷议,高谈阔论。
饭后茶余,更显激烈。
即便天色渐晚,时已入夜,许多人都是不肯停歇,意犹未尽。
而在瑞京城如此热闹喧嚣时,早已回到安民县侯府的纪新,却是早早登床,沉沉睡去。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自忖已经埋下种子的纪新,心思坦荡,毫无纠葛。
早早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局势变化,趁乱而起。
尽管如今武安侯风雨飘摇,身陷旋涡处境。
但,纪新却也丝毫不忧。
只要便宜老爹不倒戈背刺,武安侯府就不会那么快倒闭。
至少,不会在他睡一觉时,宣告瓦解。
所以,心无累赘的纪新,睡得很沉。
武安侯府,一栋大殿屋脊之上。
忠伯孤身一人,枯坐屋脊尖角,提着一壶酒,借着昏暗的夜色,自饮自酌。
侯府之中,万籁俱寂。
在这寒夜时分,即便虫蚁之声,都是销声匿迹。
唯一能够聆听捕捉的,便是侯府众人的鼾声。
而在这样静谧沉寂的夜幕之下,忠伯自饮自酌正酣之际,一道身影,忽如鬼魅般,飞檐走壁,迅速地朝着忠伯飞掠而去。
身影迅疾,快如鬼魅,寻常人的眼力,都是无法看清其身形。
只是看到连串的影子,飞快地穿梭进武安侯府,直奔忠伯而至。
“铮!”
临近忠伯身前时,陡然一声铮鸣,一点寒芒炸开,万千凌厉锋锐,直奔忠伯周身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