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纪新的话,让得窦桓和游崇的脸色,皆都纷纷剧变。
二人心情剧震,更是失口惊呼,骇然欲绝。
“妖后狐仙儿?”
“天榜第六?”
“她进了瑞京?”
“怎么可能?”
窦桓和游崇相视一眼,神情皆都犹如见鬼。
难以置信,悚然听闻,显得极其难看。
一个天榜宗师,归元境强者,威势是极度可怕的。
任何一个势力,若是出现一位归元境宗师,底蕴实力,声威影响都将大幅度上升一个档次。
从一流势力,跃居超一流势力。
别看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影响差距,却是格外的悬殊。
超一流势力的问禅寺,全真教。
比之一流势力的多闻寺,纯阳教,声威影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信约门弟子数量极少,连其他三流门派的零头都是不及。
但,却是依旧可以跃居超一流序列。
究其原因,无非是信约门门主,乃是天榜第八的归元境宗师。
因此,即便信约门弟子人数不多。
但随便哪个弟子,行走江湖,都会被人高看一眼。
譬如纪新,便因为他是天榜第十,武安侯纪雄的独子。
即便他再肆意妄为,窦桓却也不敢轻易拿他一样。
可想而知,归元境宗师的影响力。
如今天榜第六的妖后狐仙儿,悄咪咪的进京。
便可以想象,其威慑力有多大。
尽管妖后狐仙儿并非人族,源自妖族。
但,如今的妖族,名义上已经投效朝廷,跟阉党结盟,沆瀣一气。
换言之,阉党阵营之中,如今已然有着两尊天榜宗师坐镇。
武安侯纪雄,妖后狐仙儿。
一位更比一位强盛。
这个消息若是为真,其影响力将有多么深远,完全是超乎想象。
“你……所言当真?”
窦桓咽了口唾沫,目光忐忑地凝视着纪新,再三确认。
“千真万确!”
纪新一边啃着糕点,一边老神在在地颔首肯定。
“这个消息,从何而来?”
窦桓眉头紧锁,纪新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他颤抖的瞳孔。
“我若是说,我亲眼见过,世伯信不信?”
纪新戏谑一笑,让得窦桓眉头锁得更紧了。
纪新的话,他本能地怀疑。
但,当他想到妖族围杀闫忠,武安侯纪雄却是未曾现身阻挠。
窦桓怀疑的心绪,便是不由得迅速打住。
宣威将军闫忠,那可是地榜十五的奔雷虎啊。
位居地榜的人物,无一例外,皆都堪称当世盖代强者。
地榜十五,更是足以名列天下前三十。
其威烈烈,其势汹汹。
如此人物,纪雄岂会轻易坐视陨落?
这般人物放在江湖,都是可以随意创建一家一流势力的。
这样的盖代强者,只要脑袋没被驴踢,没有缺根筋,少根弦,就断然不可能坐视其身死道消。
可,纪雄就是做了。
他还真就这样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闫忠身死。
此前窦桓都是认为,纪雄这是心狠手辣,得了失心疯。
甚至世间许多人都是如此认为的。
但,现如今结合妖后狐仙儿正在瑞京的消息来看,事情只怕就不是那般回事儿啊。
若是妖后狐仙儿向纪雄施压,牵制住了纪雄。
逼得纪雄自顾不暇的话,那么……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纪新接连两次,挑衅妖族。
甚至,当众羞辱妖族,践踏妖族声威。
更是声称让妖后狐仙儿给他暖床。
如此作为,只怕都被妖后狐仙儿尽收耳内。
因此,盛怒的妖后,展开了报复。
狐仙儿不敢轻易斩杀纪新,担心激怒纪雄不死不休,最终酿成无法收场的局面。
于是,便将报复的对象,选择了闫忠。
如此,一切就都合情合理,都说得通了啊。
想到这里,窦桓身心俱颤,只觉魂灵都在颤栗。
妖后狐仙儿,竟也是如此的睚眦必报啊。
窦桓的脸色,都是迅速煞白起来。
难怪纪新会如此信誓旦旦,声称这个消息很大。
大到足以颠覆朝堂,颠覆仕林党,颠覆皇室。
确实很大啊!
堪称惊世。
窦桓撑桌起身,不顾纪新,便要离开。
这则消息必须速速通传霍相,必须尽早知会五姓。
“世伯这是得了便宜就想走啊?”
纪新不禁愕然,没想到窦桓居然如此不讲道义?
“世子稍待片刻,窦某去去便回!”
经得纪新的提醒,窦桓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驻足转身,向纪新抱拳告罪了声。
看着窦桓如此仓皇的样子,纪新便是猜测到了对方的去意。
“也罢!纪某便待世伯片刻。”
纪新也不着急,翘着二郎腿,继续吃着糕点。
窦桓微微拱手,这才速速离去。
步履匆急,神色惶惶,明显是被吓到了。
呵……
真够胆小的啊。
纪新暗暗嗤笑,感到荒唐。
窦桓去了好一会儿,纪新都是添了好几次茶水。
糕点都是换了好几盘来。
时渐推移,纪新都是等得有些失去了耐心。
窦桓终于是返了回来。
归来的窦桓,忍下了惊惶的情绪,恢复了从容。
只是,神情不再愤懑,反倒变得和煦了许多。
“抱歉,窦某失态,让贤侄久侯了些。”
窦桓抱拳致歉,对纪新的称谓,都是从世子变成了贤侄。
这番态度转变,俨然是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
纪新心思敏锐,迅速察觉到了窦桓的变化。
他也没有揭露,反倒是笑意盈盈:“世伯考虑清楚了吗?”
“当然!”
窦桓落座,颔首一笑:“贤侄有任何差遣,但讲无妨!窦某力所能及的事情,绝不推辞!”
“很好!”
纪新欣然一笑,对窦桓这个态度,颇为满意。
他要的,就是对方的慷慨。
“不瞒世伯,纪某的要求很简单。”
迎着窦桓期许的目光,纪新轻笑道:“只请世伯帮忙,让我能够有机会,跟阉贼秦松独处片刻。”
“就这?”
窦桓闻言,有些讶然。
这个家伙如此火急火燎而来,不惜暴露如此大的消息。
就只是为了创造一个这样简单的机会?
“就这,世伯应该不为难吧?”
纪新淡然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窦桓。
不难!
这般简单的事情,一点儿都不难。
只是,这家伙跟秦松独处作甚?
赔礼道歉?
跪地求饶?
不!
不对!
以这混蛋大胆的性情,图谋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难不成……
窦桓突然心尖一跳,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这个可能,让得窦桓浑身汗毛都是炸竖,脊背都是发寒起来。
窦桓瞳孔紧缩,眉眼大睁,匪夷所思地紧盯着纪新。
“老实交代,你想作甚?”
怀揣着震骇,窦桓直接质询起来。
“嘿……”
纪新戏谑一笑,没回答,只是玩味地笑看着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