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教妖人劫掠人口作甚?”
怀揣着好奇与狐疑,纪新看向郑乾再度追问起来。
这种事情,他肯定想要打听清楚,从而判断与推测魔教的图谋。
前有往生教神使蛰伏勾栏之所,后有黑煞教妖人不顾行踪暴露做歹。
纪新的心底,很没安全感。
如今的武安侯府已经风雨飘摇,他不希望再被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波及。
因此,提前推断出魔教图谋,稍加规避。
从而在这场可能的风波之中明哲保身。
“魔教劫掠人口,不是常态吗?除了那些龌龊之事,还能作甚?”
面对着纪新的询问,郑乾不由得嗤笑起来。
他俨然是没有多想,也没有心思去多想。
纪新见状,也不便讥笑郑乾是蠢货。
毕竟,他也没有证据能够证实,魔教在京都府活跃,是真的有所图谋。
况且,郑乾又不如他,察觉到了往生教神使蛰伏的痕迹。
因此,对黑煞教妖人的行为,不做过多考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黑煞教妖人劫掠的都是妇女?”
纪新蹙着眉头,不肯罢休的继续追问。
“这次抓获的黑煞教妖人,劫掠的人口都是幼童。”
郑乾依旧没有过多的想法,不耐烦地回道。
这个逼崽子怎么废话这么多?
还不快滚?
郑乾都是恨不能将纪新踹开,他心系窦桓的叮嘱,此时心底焦躁得很呢。
哪还有心思,继续跟纪新在这里废话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若非顾忌忠伯这位地榜人物,他早就直接撇开纪新,转身回地牢打探情况去了。
“劫掠的幼童?”
纪新诧然,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在他的认知之中,魔教劫掠人口,奸银取乐这是常态。
但,劫掠幼童作甚?
培养同党?
从小做起?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需得着跑到京都府来吗?
纪新的心底,怀疑更甚,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魔教之中,不乏一些喜好娈童的特殊癖好。因此,魔教劫掠,未必全是女人。”
眼看着郑乾并无耐心继续回应纪新,忠伯很合时宜的代为解释起来。
不对!
还是不对!
纪新撇嘴摇头,对忠伯的解释,依旧不太认可。
他不认为,魔教妖人会如此愚蠢。
只为满足特殊癖好,而冒如此大的风险。
这般行为,明显不合逻辑。
“呵……也许吧!”
但看郑乾完全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刑部只怕也未必有心思在这个多事之秋继续调查,纪新也懒得跟郑乾过多交流。
淡然一笑,便是转身离开了刑部。
忠伯亦步亦趋,紧步相随。
目送着纪新和忠伯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郑乾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厌弃,当众狠狠地唾了口唾沫。
“呸!什么东西?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郑乾愤懑难平,对纪新俨然是全无好感。
“对对对!真就是狗仗人势。”
“要不是武安侯威名赫赫,他焉敢如此招摇?”
“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活该人人喊打。”
“武安侯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他投效阉党,跟一群阉贼同流合污,放妖族入关,世人早就对武安侯心生厌恶了。”
“是啊!如今的武安侯,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以武安邦的武安侯。”
“失去了民心,即便武安侯名列天榜,乃天下屈指可数的归元境宗师,也难以落得好下场。”
随着郑乾唾骂落下,周围拥堵的狱卒们,也都是纷纷迎合起来。
一个个争相唾弃,尽皆彰显出对武安侯府的厌恶。
郑乾见状,冷冷地扫了众狱卒一眼,没跟他们计较此前面对纪新时,与他拉开距离的举止。
“那家伙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很浓的血腥味,你们闻到没?”
郑乾舒展开眉头,随即转移了话题,提及了先前的异常。
纪新走出地牢时,身上的血腥味,很浓郁。
甚至,他还看到纪新身上,沾染着不少血迹。
“有血迹应该很正常吧?”
有狱卒狐疑:“之前他不是说过,要规劝他的朋友改过自新,少不得最终意见不合,出现争执。”
“或许,他应该是跟朋友在里面打了一场,而他体弱多病,未曾讨到便宜,从而有所负伤流血,也就不奇怪了吧?”
郑乾蹙眉思索,觉得这个猜测虽然有些道理。
但,隐隐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若是如此,血腥味不该那般浓郁才对。”
郑乾的心底,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安。
“走!进去看看!”
思及于此,郑乾火急火燎地转身,朝着地牢之中快步走去。
众狱卒见状,哪敢怠慢耽搁,纷纷快步跟随。
“好浓的血腥气!”
“天呐!里面怎会出现如此浓郁的血腥气?”
“里面发生了什么?这是出了甚事?”
“不好!姓纪的不会杀了他的朋友吧?”
“若是只杀一个人,血腥味不会如此浓郁吧?”
“不对劲!很不对劲……”
当众狱卒走进地牢入口,跨入狭窄逼仄的地牢通道以后,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这般异常的气息,让得此前不以为意的众狱卒,顿时纷纷变了脸色。
许多狱卒都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状况未免有些异常。
“速度快些!”
走在前面的郑乾,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催促着队伍,直接奔跑了起来。
“呕!”
当他们穿过狭长的过道,彻底进入监牢以后,更为浓郁的血腥气围绕而来,直接让得许多狱卒都是难以适应的作呕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气?”
“这得流多少血,才能产生这样的血腥气味啊?”
“姓纪的在里面都做了甚?”
众狱卒纷纷捂住口鼻,脸颊浮现起了痛苦的表情。
太难闻了。
哪怕他们时常深居地牢,经常在这样恶臭满盈的环境中活跃。
但,在此刻的血腥味道前,依旧感到了强烈的恶心。
众狱卒纷纷作呕,却是未曾看到,郑乾的脸色,已经彻底难看。
难看之中,更还夹杂着几分惊惶与不安。
郑乾未有言语,手按刀柄,步履如风,直奔死囚区域飞奔而去。
众狱卒见状,彼此对视,踌躇了下,最终还是纷纷追随了上去。
但,不待他们追到郑乾的身影。
地牢深处,死囚区域,便是突然传来了郑乾惊恐欲绝地声音。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惊恐欲绝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平生最恐怖的事情。
这般动静,让得心绪焦躁的众狱卒,无不脸色剧变,神情震骇。
众狱卒彼此相视,不敢怠慢,不敢耽搁,纷纷撒丫子奔跑起来,直奔死囚区域赶赴而去。
然而,当他们赶到其中,看清内部的状况时。
一个个也都是迅速头皮发麻,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噗噗噗噗噗噗噗……”
许多狱卒更是顷刻间口若喷泉,抑制不住地喷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