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博笑而不语。
“不可能,他们早已觊觎我兖州多年,现在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怎会不牢牢抓住?”
“这,你就得问我们神机妙算的军师了。”
说罢,看向了尉迟宇。
秦臻赶忙推辞。
“宇不敢自称军师,运气好罢了。”
他看向地上的尉迟卫,觉得此人其实也并无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气量狭小,头脑简单而已。
“如今危机未除,大敌当前。还请兄长可以不计前嫌,你我二人兄弟一心,共同抗敌。”说罢,伸出了手。
尉迟卫虽心有不甘,却也是紧紧握住了秦臻的手站了起来。
“你刚说危机未除,是何危机?”
秦臻微微一笑,“你就不想听听我是怎么让执夷人退兵的?”
“我没兴趣。”尉迟卫别扭地转过了头。
也罢,秦臻继续说道,:“我赌扶夷人今晚还会再来刺探虚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秦臻的目光变得坚定带有杀意。
“宇,你是否又有了新点子?”
秦臻刚要开口,突然听到房门外似乎有动静。
“是谁在偷听?”
若干侍卫一同冲了出去,个个气势汹汹。
昭宁哪看过这等架势,一下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要杀我。”
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
秦臻微微示意,侍卫便都退了下去。
他又转头向尉迟博和尉迟卫使了个颜色。
”阿爷与长兄先去书房,宇随后便到。”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小娘子,他确是有几分动容。
但如今时局动荡,不得不防。
见周围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二人,昭宁慢慢停止了哭泣。
见刚刚自己望眼欲穿的人好好地站在面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小姑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还没等她开口道谢,只听得秦臻抢先一步冷冷开口。
“你不是昭宁公主,是不是?”
她大惊易色,糟糕了!
临行前,太组皇帝千叮咛万嘱咐,从出了皇城的那一刻开始,从前的自己已经死了,此后自己便是昭宁公主。
“昭宁不知小郎君是为何意?”
“你有意在房门外偷听,怕不是执夷人安插在我将军府的奸细。”
秦臻一把拉住她的手。
“走,和我去找尉迟将军说个分明。”
其实秦臻并非想有意发难,他能感受到面前的女子天性纯良,不像是图谋不轨之人。
他只是抓住了对方软弱的性子,吓一吓她,让她说实话罢了。
“且慢。我的确不是昭宁公主。”
面前的青年鹰隼般的眼睛仿佛有看穿灵魂的魔力。
而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根本无处可调。
与其如跳梁小丑,继续演戏,还不如全盘拖出。
因为,她的知觉告诉她,她相信面前这个人。
“我接下来说的话乃是大尧王朝最高机密。郎君可否保证不与第二个人提起?”
“尉迟宇保证。”
不然呢,他为什么要把其他人支开?
秦臻早就想到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本名苏栀清,是尧太组皇帝之女。只是母亲身份卑微,是太组临时起意临幸的一个宫女。”
苏栀清神色动容。
“我从小被寄养在容皇后膝下,和昭宁公主年纪相仿,一同长大。只不过,我并无公主的封号。就连太组皇帝也只宠爱昭宁姐姐,早就忘记了有我这么一个亲生女儿。”
“若不是执夷人提出和亲的需求,怕是我这一生都要这么过下去。太组皇帝和容皇后命我替代昭宁远嫁。想那可汗也未曾见过昭宁真容,只大概听说过公主年岁,不会发生什么破绽。”
好一招狸猫换太子!
秦臻头脑里的线索又被串了起来。
想今日里那执夷首领,怕是知道在兖州的并不是真正的昭宁公主,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之后只要和大可汗禀明,大尧偷梁换柱。
以大可汗的脾气秉性,不仅不会责难与他,还会重重有赏。
更会支持起兵,攻打皇都。
“可你曾想过,万一?”
还不等秦臻发问,苏栀清便抢先说道。
“我此番前去,早知前路凶多吉少。可我为的不是父皇,也不是为了昭宁,我为的是大尧的百姓都能顺遂平安,执夷和大尧可以和平共处,不再有战事。若此愿达成,栀清哪怕身死,也无悔。”
不愧是大尧王朝的公主。
连久居深宫的她都抱着玉石俱焚之心,飞蛾扑火。
“放心吧,我定让那执夷贼人好看。”
说罢,便走出了屋。
刚出门,张翼便凑了上来大声道。
“咋样!要不要洒家现在就杀入扶夷!”
秦臻急忙拦住张翼说道:“此事咱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不急这一时。”
“怕什么让我现在冲进他们执夷贼内部取了那杂碎的狗头,让他们没有领导,此战我们必胜!”
“张翼兄不可莽撞,今日他们退兵本就是顾虑许多,你现在冲过去他们怕是早有防备(要断句)。”秦臻安抚道。
“那你说咋办?”张翼黑着脸问道。
“我自有计划。”秦臻胸有成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