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还有这等好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秦臻高高兴兴地跟着悠王回了府上。
悠王早就让下人备好了酒菜,两人来到了王府花园内的一个亭子中,客套了一番之后坐下。
悠王这时还让下人都退下,然后才举杯,“来,妹夫,我们喝一个!”说完,杯中的酒已经一饮而尽。
“喝!”秦臻也不甘示弱,前世作为人力资源经理,应酬参加得可不少,酒量和逢场作戏的本事都是在那个时候练的。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悠王终于发话了,“妹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生在皇家,却做个闲人?”
“不是,怎么会呢?二舅子你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明白。”
悠王这时已经喝了不下十杯,早就已经醉醺醺的了。
“哈哈哈,还是妹夫你懂我,我如果不投闲置散,只怕我那几个兄弟早就已经对我动手了,只可惜了我这一腔抱负,只怕不能实现了。”
秦臻双眉一挑,这就是酒后吐真言啊。
“那不知道二舅子你有何抱负?”
“如今的大尧看似国泰民安,实则风雨飘摇,外有蛮夷,内有奸佞,贪官污吏,结党营私之辈层出不穷,扶夷,东陵,楚诏虎视眈眈,只怕我那父皇成不了多久了。”
“二舅子的意思是?”
“天下有贤能,贤能也需要天下。妹夫,实不相瞒我看好你,无论是战场上的智谋还是朝堂中的敏锐触觉,你总让我那么惊喜,我府上缺一个谋士,你看……”
来了,来了,秦臻就知道他这个二舅子不简单,“承蒙二舅子看重,宇十分感激,但如今皇上还在世,我也即将跟桅清成婚,如果这时加入,会不会……”
秦臻故意不把话说满,这样就给悠王留下了非常多的想象空间,“哈哈哈,妹夫言之有理,倒是我操之过急了,这事先不忙,今天就当我们交个朋友,继续喝!”
秦臻这才放下了心头大石,总算是过了这一关,这个悠王的底子他也探到了一些,所谓投闲置散,不过是卧薪尝胆,抱负是有的,但是这人如何,还有待观察。
他喝了不少酒,但是没有在悠王府留宿,这样会引起朝廷中人注意的。
他刚刚在朝堂上大出风头,如果还被发现跟皇子走得太近,肯定会惹来那些权臣的非议的。
秦臻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浪,不能浪,必须得稳,一步一个脚印。
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张翼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三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一阵醉醺醺的味道,喝酒不带我?”
秦臻摆了摆手,“二哥,你别羡慕,我这一趟出去喝的酒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悠王府内,秦臻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那醉醺醺的悠王马上就清醒了,他喊了一声,“阿飞!”
“王爷,有何吩咐?”阿飞是悠王的亲信,对他百分百忠诚。
“刚才我装醉说的话,你猜这个尉迟宇能听懂多少?不,他能相信多少?”
“某不知。”
悠王抿了一口酒,“这个尉迟宇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而且绝对是个人才,必须得拉拢到我们这边。”
悠王眉头深锁,“只不过他昨天在朝堂上提到的募捐之事,顶撞的都是我那三弟手底下的人,明日他就要准备募捐之事,我担心他会有麻烦。”
“王爷的意思是?”
“尉迟宇此人必须站在我们这边!募捐之事已经成了尉迟宇和三弟之间的对垒,明天我要你跟着尉迟宇,见机行事,如果三弟得势,你就站他那边,将尉迟宇逼入绝境,让他不得不加入我们,反之,就拉拢尉迟宇,明白?”
“明白了!”阿飞应了一句,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尉迟府中。
因为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不用上朝,再加上昨晚在悠王府中喝了酒的关系,秦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尉迟博和尉迟卫父子已经在秦臻的房外等候多时了,其实他们老早就想进去叫醒秦臻问问募捐之事,但是张翼守在门外,他们又进不了。
直到秦臻整理好衣冠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才非常着急地问,“宇,你提出的募捐一事,到底有多少把握?”
尉迟卫还说了一句,“反正我觉得满朝文武那边加起来肯定是不够赈灾的,布帛包着捐款,他们想捐多少都行,你借皇上的名头唬他们,那不是找死?”
“但是万一赈灾款项不够,那可就是抗旨了,昨天皇上在朝堂上说得明白,相当于下了旨的,抗旨那是要杀头的!宇,你明白吗?”
尉迟博比谁都急,虽然只是个养子且本不寄望这个儿子有什么大成就,但求他平安健康度过一生。
但是兖州之战后,秦臻表现出来的智谋和手段,让他对这个儿子逐渐改观,本以为皇上招了驸马就可以父凭子贵,混个国丈当一当。
不成想自家这个小儿子,皇上前脚宣布他跟公主的婚讯,后脚他就跟朝廷的这些大臣杠上了,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文武大臣,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主,秦臻这样,将来得罪了哪一边他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秦臻听完了父亲和兄长的一番分析之后,反倒是丝毫不在意,只是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声,“山人自有妙计!”然后朝着铁塔般的张翼一挥手,两人换上便装出了门。
秦臻打算在皇城周围走一走,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商机,毕竟他不可能长期待在朝廷的,那种地方他呆不惯。
还是趁着这一段时间找找商机,为日后跟公主的逍遥快活做做准备比较好。
他如今之所以从政,那是看在尧太皇是他老岳父,大尧局势未定的份上。
等处理完这档烂摊子,他可不会再做什么官,带着公主打造商业帝国,吃穿不愁,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另外今天他出来的确还有一件正事,就是募捐。
百花楼,这是皇城里最大的窑子,没有之一,也是秦臻今天的主要目的地。
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花酒什么的,而是为了拜访一位故人。
百花楼的老板刘辉是秦臻儿时的玩伴,商人世家,后来做生意发了财,举家搬迁到皇城。
这还是刘辉先看到了秦臻,把他扯到了一旁,“你这小子,今天怎么到我这百花楼来了,你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