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尧太皇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戏谑。
心中对秦臻的兴趣不禁又浓厚了几分。
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此等方法对他来说都是棘手万分,因为一旦提出来,势必会牵连到文武百官的既得利益。
这时底下已经是一片口诛笔伐,“尉迟小将军此言差矣,此事万万不可!”
“朝中大臣难道不也是平民百姓?我们也要生活,尉迟将军所言太荒谬了!”
秦臻这时却胸有成竹,“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这个赈灾税款,我们虽然要交,但并不是让各位伤筋动骨,绝对能保证你们的生活无忧。”
“尉迟小将军此话何解?”底下有人问了。
“简单,这赈灾税,按照大小官员的俸禄,在每月应缴税款内加百分之十,五品以上官员,按职级大小,再加百分之十。”
秦臻这话说完,底下口诛笔伐的声音才低了下来,不过依然有人不服。
还是赵康年。
他是二品大官,按照秦臻的说法,他每个月要多交百分之二十的赈灾税,这哪里能忍?
“尉迟小将军,照你的说法,这新设的赈灾税,我一个月要多交百分之二十,我这全家上下二十几口人要养活呢,你这无异于谋财害命!”
秦臻这时微微一笑,“赵大人言重了,区区百分之二十的税款,不过一万两银子罢了,于你而言恐怕只是个零头?”
“你……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你信口开河!”
赵康年急了。
以大尧现在的国库,即使是像他这种二品大员,每个月的俸禄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已经非常多了。
一千两的百分之二十本应是二百两,但是秦臻却说他应该交一万两,这一万两还是个零头?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赵大人你贪污
尧太皇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但他忍住了,他想看看秦臻会怎么说,怎么做。
其实秦臻并不知道赵康年的俸禄,他不过是随口胡诌,想诈一下这个面目可憎的人罢了,没想到还真让他诈出来了。
“赵大人稍安勿躁,只要你缴足赈灾税款,皇上必定宽宏大量,不予追究,是不是?”
秦臻这时终于把问题交给尧太皇了。
“尉迟将军所言不差,赵卿,只要你交齐每月的赈灾税,朕既往不咎。”
赵康年脸色一变,“谢皇上宽宏!”
秦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在昨日吃饭的时候已经摸清了尧太皇的心思,这人胸有大志,可惜有心无力。
他缺的是一把剑,一把肃清奸臣,扫除外敌的利剑!
为了当上驸马之后的逍遥日子,秦臻也不介意成为这把剑。
尧太皇这时又发话了,“尉迟将军,朕总觉得征税这个办法似乎有点太过苛刻,有没有别的可行之法?”
秦臻岂能不懂尧太皇的心思,“这个简单,我们可以不设交税项目,改为募捐。”
“募捐又是何物?”
“皇上,我就简单地说一下吧,这个募捐,很简单,每个大臣将自己要捐赠的赈灾款项,用一块小布或者纸张包好,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捐款箱中即可。”
“那如何确认他们捐的到底是多少,有没有自身俸禄的百分之十到二十,这笔款项又该如何统筹?”
“这个简单,只要各人都在捐款的布帛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到时一查便知,至于款项的统筹调度,那就需要皇上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了。”
尧太皇微微点头,看向秦臻的眼光是越发柔和,这是岳父看准女婿,越看越喜欢啊。
“尉迟小将军,既然募捐一事是你提出来的,那朕就把这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朝廷上下必须全力配合,违令者,斩!”
“嘶!”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哪看不出来,这一次皇上怕是要动真格了。
秦臻更是懵了,他让尧太组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未来岳父就直接点名他来干了?
秦臻这时扫了一眼整个朝堂,看到张康年和右相那吃人般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就想跑。
尧太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今日就到这里吧,朕乏了,退朝!“
秦臻一听,找准机会就从太和殿飙了出去,再留一刻,他怕非被右相和那几个尚书大人生吞活剥了。
“尉迟小将军,请留步!”
秦臻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但是他不敢回头,生怕是那些贪官来找他麻烦。
可下一刻,一道人影已经拦在了他前面,“呼……我说妹夫,你跑什么啊,我很可怕吗?”
尉迟宇抬头,眼前这人身穿锦袍,面如冠玉,在颜值上跟他有一拼,手上摇一把折扇,腰间挂一块美玉,正正是当朝二皇子——悠王!
这悠王他曾经听苏桅清提过一嘴,是众多皇子之中最游手好闲的一个,平日里种种花,听听曲,下下棋,也常去外面风流。
秦臻提出的赈灾税也好,捐款也罢,对悠王影响并不大,因为他不缺钱,那他找秦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尉迟宇见过悠王。”虽说眼前这人算是自己的二舅子,但是毕竟跟他不熟,所以秦臻的礼数还是相当到位的。
“妹夫,这是哪里话?太客气了,现在已经退朝,我二人私下交谈,你喊我一声二舅子有何不可?”
“我跟桅清毕竟尚未大婚,这样会不会僭越了?”
悠王这时有点不高兴了,“妹夫,你得父皇看重,飞黄腾达那是迟早的事,小妹与你成婚也只是锦上添花,你要是再跟我客气,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闲人了。”
“这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二舅子啊,我看不起谁也不会看不起你啊。”
“那就好,今天我请妹夫过府一叙,喝酒吃饭我请!”悠王这才笑了笑。
秦臻觉得这悠王肯定不简单,不过现在他是在巴结自己,那也刚好趁这个机会看一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