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向闺中密友，阴阳怪气地散布我善于勾引男子的谣言。
见我不予理会，司远安又忙着与大臣议事。
她摘下价值连城的羊脂玉镯，赌气般抛入湖中：
「谁能替我寻回玉镯？」
翰林才子们争先恐后跳入水中。
司清清全然不顾，只欲引得陛下醋意。
我佯装无奈，压低声叹气道：
「莫怪陛下，他向来繁忙，平日也只有夜里才得空与臣妾温存。」
我深谙如何激怒这个刁蛮女子之道。
她目光如刀剑，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善于勾人的狐媚子。」
我温柔一笑，素手轻抚小腹：
「何必说得这般难听，兴许他日，臣妾腹中龙儿还要唤郡主一声姑姑呢。」
5.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怒不可遏：
「贱婢，皇上哥哥怎会与你诞下龙胎！」
「为何不能？」
我貌美如花，聪慧伶俐，才学出众，自是一切皆有可能。
「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他怎会看上你。」
「看来你并不了解陛下，他从不理会那些高门贵女。」
我压低声音：
「莫不是，你在等着陛下立你为后？」
「可我觉得，他更愿意做你的皇上哥哥，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司清清被戳中痛处，气得发狂，一把将我推入湖中。
她冷漠地说道：
「谁都不许相救，看她能逞能多久！」
湖水真冷啊！
我曾对司远安说过，幼时险些被父亲溺死，一直不敢学习游水。
那是骗他的。
若不做出凄惨之状，又怎能慢慢消磨司清清在他心中的分量？
在太医院醒来。
我面色苍白，楚楚可怜。
小腹隐隐作痛，似有什么东西在消逝。
司远安神色凝重，动作却轻柔。
「有孕了？为何不告诉朕？」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陛下，臣妾以为您不会喜欢这个消息。本想择日去太医院取药，没想到......」
失去龙胎，这位帝王并未表现出太多悲伤。
他是先皇流落民间的庶子。
曾经历过一段屈辱艰难的岁月。
登基前曾立誓，绝不允许任何妃嫔生下他的子嗣。
只是，他对肇事者的维护，未免太过明显。
就如眼下，司远安似乎在为司清清开脱，下意识道：
「清清说，你是不慎跌落湖中的。」
我双眼湿润，声音难掩失望：
「她当真如此说？」
「朕欲听你亲口道来。」
何必呢！
为防司清清遭遇意外，司远安命人在龙舟上暗中安排了侍卫。
怕那小妮子不悦，索性未曾告知我的到来。
我可是精心选了个绝佳的位置，激怒她对我下手呢！
靠在榻上，我眼中含泪：
「是臣妾自己的过错。」
「一时失足坠入湖中，幸得及时相救。」
司远安俯身过来，目光幽深。
仿佛要将我看透。
转瞬之间。
我眼眶一红，泪珠滚落，忙伸手拭去：
「臣妾失仪，请陛下恕罪。」
司远安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帝王，最不喜女子落泪。
司清清除外。
可这一次，他将我拥入怀中，柔声道：
「无妨，你尚且年轻，日后自会有龙胎的。」
我吸了吸鼻子，懂事地应和：
「嗯！臣妾也尚未做好为人母的准备呢。」
「您也知晓，臣妾出身寒微，在未能真正拥有一个家之前，不愿让孩儿来到这世上受苦。」
轮到司远安怔然。
6.
他不会立我为后。
我口中的皇子，终究是镜花水月。
瘦削的下颌，被帝王粗暴捏着：
「周诗辰，你竟想跟别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