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是年七月十四,蒋父遭人刺杀,身受重伤,卒。
司远安知道,若非蒋父再造和倾力协助,自己难以迅速夺权。
昔日蒋青青因父于国有功,被司远安收作义妹,赐国姓,册封为清清郡主。
破女子不可为官旧习,令其就职户部前粮司
他喃喃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宠清清了?那是朕欠她父亲的。」
「临终前,他将女儿托付于朕,叮嘱务必让她入宫为官,有个体面差事,不必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人啊,一旦有了软肋,便易为人所制。
我哄睡了他。
心中怒火难消。
司远安是欠了蒋父的。
可司清清所害之人呢!
何其无辜。
不久,有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出:
某名不见经传的歌姬,尸体被渔夫从湖中打捞出来。
她被塞进木箱中,衣不蔽体,颈部有明显勒痕。
坊间议论纷纷。
该歌姬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某酒楼接近司远安,被司清清阻止。
虽然没有证据指明,是她亲自谋害。
但这些年,司清清嚣张跋扈的行径,令人心生畏惧。
从小到大,她恃宠而骄,欺凌他人的事没少做。
都被人刻意遮掩罢了。
眼下,司远安忙着收拾西域的烂摊子,无暇顾及她的破事。
司清清迁怒于我。
她认为,是我从楼上跃下一事影响甚广,致使她身陷囹圄。
那日,司远安提前回宫,让我带人驾车去城外迎接。
回宫途中,马车失控。
他头部受创,腿被车厢夹住。
马车即将侧翻之际,我不顾危险,拼命将他拽出来并以身相护。
司远安感动之余,命人彻查此事。
我驾驶的马车车轮果然被动了手脚。
11.
车夫陈伯称司清清曾鬼鬼祟祟在马厩徘徊。
但未能亲眼目睹她作案。
马车上的平安符也不翼而飞。
后经辗转查探,某小厮称亲见司清清对马车动过手脚,司清清府邸发现丢失的平安符。
证据确凿。
我跪于司远安榻前:
「苏大人之事,清清定是怀恨在心。」
「臣妾死不足惜。但您对他呵护有加,她怎能连您一同算计。」
他的声音冷冰得不近人情:
「将她流放边疆,每月发放三十两例银。」
司清清回宫闹了好几次,被侍卫拦住。
我俯视着她:
「多亏你的好意,太医说陛下头部受创,需静养调理。」
「贱婢!伤的怎么不是你?」
她冲上前来,我抬手重重掌掴。
「你敢打我?」
又是一记耳光。
她晕头转向之际,我愉快地把流放文书交到她手里:
「到边疆长点记性,莫再惹陛下不快。」
恩情总有耗尽之日。
从前,司清清肆意妄为。
司远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及至祸患临头,方知其痛。
失去庇护,往日冤家该讨债了。
司清清不愿离去,我叹道:
「陛下确实不想见你,否则何故去西域养病,却只字未提。」
她抓着马鞭,欲回军营打探司远安的去向。
山路崎岖,雨后湿滑。
司清清素来喜欢纵马奔驰,顺着心意,把马儿策得飞快。
转弯时,她想避开对面突如其来的马车,发现马匹失控。
那样一个雨夜,宝马飞驰冲下悬崖。
人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