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对证
岁岁2021-07-05 22:503,015

  许诺定了定神,突然想起来她给阮软的金步摇,她问:“那金步摇怎么办?”

  安王好似早有对策,俯下身在许诺耳边说了几句话,许诺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去吧。”看着许诺的背影,安王扯出一抹笑意。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摄政王拆穿啊?”于策问。

  “自然可以,她年龄小,只要说的话有一个人相信,就不会被苛责。”安王淡淡道。

  “参见太后娘娘!”许诺虽说因为安王的话有了些许底气,但到底还是心虚,眼睛不自然地乱瞄。

  “平身吧。”太后看着许诺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恨意,但她尽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知太后娘娘叫儿臣来有何要事啊?”许诺问。

  “这首饰是你送给阮姑娘的吗?”太后扬起了手中的木匣子给许诺看。

  “回太后娘娘,正是。”许诺看了一眼旁边的阮软,“儿臣对她说话有些冲,因而拿这件首饰给她当了赔罪礼。”

  “你知道这金步摇是哪儿来的吗?”太后看着许诺一脸无辜,眯了眯眼。

  “这是儿臣买来的啊!”许诺面色放松,带着些许疑惑,而手却因为沁出了汗而偷偷握紧了。

  许鹤宁目光轻掠过许诺攥紧的手,复而回到她的脸上。

  “从哪儿买的?”

  “就是宫外那个碧云斋。”许诺眨了眨眼。

  “你可知这是前朝皇后的遗物?”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扶手,厉声道。

  许诺当即就跪下了,低着头道:“儿臣是真不知道啊!太后明鉴!再说,这前朝皇后又怎么了?儿臣也不知。”说着她抬起了头,眼角有极浅的水光。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太后怀疑道。

  “儿臣是真不知道啊!只是看它漂亮就买下它了。不知这前朝皇后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能用她的首饰啊?”

  许鹤宁嗤笑一声,许诺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他。

  “你说你不知道?”许鹤宁声线依旧冷。

  许诺抿了抿唇,点头。

  “本王听说贤太妃出身御史之家,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对史书了如指掌,可谓名震京城啊。她作为你的母妃,没有给你讲过这件事吗?”

  “没有讲过。”许诺否认,但随即就接着道:“也或许是讲过,可我不记得啊。”

  这模棱两可的话真是妙的很,既摘出了她自己,又避免损了贤太妃的名声。

  许鹤宁挑眉,许诺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躲开许鹤宁的目光。

  此时贤太妃正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殿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神色中有失落,有担心,细看之下还有一分傲气。

  “你来做什么?”太后蹙眉。

  “臣妾在这儿看着吧,这孩子真要犯了什么错,臣妾愿和她一起受罚。”贤太妃福了福身,道。

  “母妃!”许诺唤道。

  贤太妃没有理她,站在了一边。她是不喜许诺不出彩的课业,不喜她颇为傲慢的性格,但这怎么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把她护好了。

  太后也没有出声制止,算是默许了。

  “那毒是怎么回事?”太后接着问。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下的毒吗?”许诺先是看了一眼阮软,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鹤宁,好似是许鹤宁威胁她,不让她说出来是谁下的毒一样。

  太后看向许鹤宁和阮软。

  “若真是我下毒的话,我也不必明目张胆地涂在袖子上吧?”虽是反问,可阮软的声音还是细小的。

  “也不一定是涂的啊,说不定是不小心蹭上了。”

  一问一答,无所破绽。

  听到这儿,贤太妃脸色却瞬间不好看了。

  “轻舟。”许鹤宁微微一笑。

  “属下在。”

  “证据。”

  “是。”轻舟很快出了殿拿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许鹤宁起身,从木箱子拿出几本厚厚的账本,丢到了许诺跟前,道:“这是碧云斋近一年的账本,上面没有你所说的金步摇。碧云斋首饰大多为玉所制成,且都为自己设计并制作,不卖遗物。”

  许诺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嘴唇颤抖,但尽量保持镇定:“我的确是在碧云斋买的,做说不定账本上有漏下的呢。”

  许鹤宁又随手拿出一本账本,翻到了一页展现给许诺看:“这上面倒是有金步摇的账目,刚好在一月前,不过这不是碧云斋的账本,而是流金轩的账本。”

  许诺紧紧抿起了唇,许鹤宁又微笑道:“对了,这流金轩多卖古董,古董又价值连城,这金步摇虽是前朝被禁的饰品,这价值还有百金,不知五公主又哪里来的银子呢?”

  许诺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不说一句话。

  轻舟在一旁恍然大悟,怪不得主子让他紧急走访各个首饰铺子,要来账本,若是不给,直接买了那个铺子。

  阮软看着害怕到微微发抖的许诺,手指颤了颤,垂下眼睫。

  “那日你穿的是这件衣裙吧?”许鹤宁又从木箱子里垫着帕子提起一件绣花别致的浅杏色衣裙,“经过仵作检验,这上面有毒的残留。”说着,许鹤宁把衣裙的袖子反过来,只见浅杏色的袖子有一块泛着极淡的白色,“这儿还有缝过线的痕迹,估计是将毒缝在衣袖中,再下在皇上的膳食中,再用余下的毒洒在阿软的衣袖上。这样,一桩嫁祸便完成了。”

  许诺几乎要趴在地上了,她不敢抬头去看贤太妃的神色,也不敢看许鹤宁。

  “现在,你认还是不认?”许鹤宁语气淡漠。

  许诺沉默。

  “不过,你要是说出是谁主使,这一切可都与你无关了。”

  良久后,许诺出声:“我认,都是我一人所为。”

  殿内十分寂静,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贤太妃,谁知,贤太妃的脸色并没有那么难看,眼中也没有丝毫生气的神色,有的只是平静,像死水一般死寂的沉静。

  “就这么定罪了?”贤太妃站起身,似是反问又似是自言自语告诉自己这个事实,“既然如此,有什么惩罚臣妾来,诺儿她还小,不懂事。”

  许诺猛然抬眼看向贤太妃,贤太妃没有看她,而是直直看着太后。

  太后没有丝毫要轻饶的意味,毕竟这可是许诺亲手下的毒,差点害死了小皇帝,小皇帝至今还是体弱。她厉色道:“胡闹!你若是来添乱,哀家就把你废了。”

  “废了好啊。”贤太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好能回到刚封妃那会儿,把我废了最好。”

  “大胆!”太后气得摔掉了手边的茶盏,“来人!把五公主和贤太妃都打入天牢。”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许诺拼命挣开侍卫的手,对贤太妃吼叫道。

  贤太妃眼神平静地转过头,注视着头发凌乱的许诺。

  许诺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你不是我的母妃吗?凭什么这么对待我?”许诺擦了擦眼眶中落下的眼泪,“从小你便要求我的课业第一,对我十分冷淡,现在你装什么好母妃?”

  贤太妃没有接许诺的话,起身跟着侍卫离开了,只剩许诺崩溃大哭。

  这件事算是解决完了,许鹤宁带着阮软回府了。

  在马车上,阮软问:“为何贤太妃对许诺这么严格啊?”

  “刚才也说了,贤太妃作为名冠京城的才女,大名鼎鼎,这么好强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自己有个你比自己平庸的孩子呢?”

  “可安王看起来不平庸啊。”阮软皱眉。

  “安王及冠后就搬出宫里,至此后很少进宫,和贤太妃不是很亲昵。估计贤太妃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么个皇子了。”这自然是夸张的说法,只不过这也是最好的解释了。

  阮软点了点头,看上去听懂了许鹤宁模糊的解释了。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阮软的声音犹犹豫豫地响起:“阿宁,看见许诺那样,我心里不是很舒服,胸口很闷。”

  许鹤宁停顿了一下:“觉得很残忍吗?”

  阮软不知怎么样形容那种被审判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一个封死的黑屋子,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怕吗?”许鹤宁又问。

  这次阮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许鹤宁挑起唇角,垂下头用额头蜻蜓点水那般碰了碰阮软的额头,注视着阮软,似是惋惜又似是欣悦:“就算害怕也晚了。”

  阮软闭上了眼睛,蹭到了他怀中,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怕他的。

  “被关进大牢了?”听说了消息的安王十分诧异。

  “是,听闻摄政王用了一箱子证据逐一破了五公主的话,从而把五公主给治罪了。”

  “那贤太妃如何进天牢的?”

  于策把贤太妃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道:“就是因为这样,惹怒了太后娘娘。”

  “真是愚蠢呐……”安王啧啧叹息,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母妃和皇妹被关进天牢而担心。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啊?”

  “走!我们先去天牢瞧一瞧,再做打算。”安王起身,目光望向远处,那目光带着些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继续阅读:第三十八章 贤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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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娇软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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