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相见
岁岁2021-08-23 22:043,213

  在旷大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莲娘靠着桌子,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阮软则缩着脖子,捧紧了手中的碗,不敢动。

  这时,一双手放在了阮软手上,有些凉,阮软心中恐惧,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这双手把阮软手中的碗放下,拉起来了阮软。

  阮软随着他拉着自己站了起来,本来十分恐惧的她突然发现了些不对劲,她觉得拉着自己的人有一种熟悉感,她想说话,但看了看还在黑暗中没有动静的莲娘,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攥紧了拉着自己的手,还顺便摩挲了一下这人微凉的手指。

  眼看这人就要拉着阮软出门时,一碗米饭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原来,是莲娘看不清楚,却感觉到了他们的方位,便抄起手中的碗砸了过来。

  下一刻,阮软感觉有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带着自己躲过了碗,碗“啪”一声砸到了墙上,随后摔到地上碎裂开来,碗里的米饭也洒落了一地。

  紧接着,莲娘就感到一阵风迎面而来,桌子上的菜盘子一股脑地涌向她,莲娘连忙闪躲,就这么一瞬间,门开了,人没了。

  莲娘却因躲避不及时,菜汤撒了一头,她顶着一头菜汤盯着打开的门,就在这时乌云挡着的月亮也挤了出来,霎时间屋内被月光照亮了。

  屋内一片狼藉,散落的饭菜以及摔碎的碗碟,还有一屋子的饭菜香味。

  莲娘咬牙,一把扯下头上复杂的头饰,一头乌发散落下来,在月光之下,她的面容难辨雌雄。

  阮软被带着出了院子,她看着这人的后背,试探着唤了一声:“阿宁?”

  “嗯。”熟悉的声音传来,阮软嘴一瘪,泪珠子就滚落下来了,她的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明明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十分安静,许鹤宁却知道阮软哭了,他拉着阮软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把安王府的所有地方摸得透透的,这也是许鹤宁没有把阮软救走而是在安王府暗中保护阮软的原因,他要查一些事,如今已经全部查清楚了。本来他还要去看看一个没有查探过的石屋,但因为听说莲娘端着饭菜进了阮软的房间,就赶紧赶过来了,果然,莲娘要毒害阮软,他就出手制止了。

  夜色被突如其来的月光照亮,阮软滚着泪珠的眼睛看向许鹤宁,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她的泪珠还没滚下来就这么挂在了眼尾,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

  许鹤宁看到她呆住了,有些奇怪,要说些什么时,阮软却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你不是阿宁,你不是那个给我糕点的人吗?”

  看到了阮软后退的动作,许鹤宁想起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恍然道:“是本王,只不过本王戴着人皮面具。”说完,他就徒手摘下了人皮面具。

  瞅着摘下人皮面具的许鹤宁,阮软却哇哇大哭:“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看我的笑话。”他明明在安王府内,却没有救她,看着她在安王府小心翼翼地生存。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阮软,许鹤宁却是忍不住笑了,这么鲜活的阮软,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了。

  阮软看到许鹤宁笑了,哭得更厉害了:“你还笑!”

  许鹤宁靠近阮软,微微低头,抬手抹去她的泪,轻声道:“本王不笑。”

  许鹤宁的突然靠近让阮软有些紧张,泪也止住了,阮软伸出手拉住了许鹤宁的衣袖,垂下来头,不再出声。

  许鹤宁摸了摸她的头:“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一直没变,哭得跟以往一样。”

  “我不是孩子了。”阮软又擦了一把还在自己下巴坠着的眼泪,认真回答道。

  “好,你不是孩子。”许鹤宁的声音听来有些飘渺,阮软明明抓住了他的衣袖,却感觉他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许鹤宁本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阮软微红的鼻尖,眼神却不小心带到了少女微鼓的衣襟,默默移开了眼睛,耳根通红。

  阮软感到了许鹤宁的安静,心中忐忑不安,是不是自己太吵了?她犹豫了一下,拉了拉许鹤宁的衣袖,试探道:“阿宁?”

  许鹤宁没有吭声,红着耳根拉起阮软就走,不敢再看阮软一眼,边走边道:“我们去查探过一个石屋之后就离开。”

  “石屋?”阮软想起来了自己来的时候被带到的那个石屋。

  安王府的戒备虽然森严,可远远不如摄政王府,所以许鹤宁带着阮软在夜色中穿行而不被人发现简直轻而易举。

  而这厢,谢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屋子外,还朗声道:“本殿回来了!”

  可却没有一个人应他的声,谢舟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推开了门,往门里面探头,只见屋内有些暗,因为只点燃了一个灯盏,一个脸色煞白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灯盏旁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谢舟本来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是莲娘,他松了一口气,又瞥到了满地的饭菜和碗碟的碎片,立刻走上前问:“阮软呢?”

  莲娘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不说话也不动。

  谢舟想来没有耐性,抽出一把小刀就怼在了莲娘的脖颈上,威胁道:“阮软去哪儿了?”

  “离国质子。”小刀割破了莲娘的脖颈,沁出了些许血,莲娘冷静而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也随之响起。

  “什么?”谢舟听到这个称呼,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我说你一个质子,在这儿掺和什么呢?”莲娘的声音好像变了,有些低哑。

  谢舟撤回了小刀,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莲娘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被谢舟挡住了去路,谢舟面无表情,他的一双眼睛如同夜色里狼的眼睛一般,带着杀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莲娘微微一笑:“我是什么身份重要吗?现在首要之急是找到那个小姑娘吧?”

  谢舟看着莲娘势在必得的表情,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认,比起知道莲娘的身份还是找到阮软更重要。

  他冷哼一声,转身而去,莲娘眼神幽幽地看着谢舟的背影,吹灭了灯盏,也跟着谢舟离开了。

  许鹤宁和阮软已经进了石屋,阮软一看,自己果然来过,她拉着许鹤宁靠近中央的那个冰柜,道:“那里面有一个女人还有一条蛇。”

  两人靠近冰柜,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阮软十分困惑,喃喃道:“我当时来的时候还有呢。”

  “应该是安王转移了。”许鹤宁观察着冰柜,伸出手指擦过冰柜的边缘,没有丝毫被打开的痕迹,许鹤宁起了疑心。

  阮软蹲下身,手中还是攥着许鹤宁垂落的宽大的衣袖,她对着冰柜戳戳点点,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这时,阮软感觉自己脚下的地板有些松动,她低下头去观察这块松动的地板,伸出手使劲按了按,就这么一按,地板陷了下去,她蹲不稳,赶紧抓紧了许鹤宁的袖子,许鹤宁看到地板陷下去了,手上一使劲,把阮软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冰柜发出了剧烈的响动,两人齐齐看向冰柜,只见本来空空荡荡的冰柜里,底板开始翻转,等到底板完全翻转过来之后,一条蛇和一个女人就出现了,和阮软看到的一样。

  许鹤宁看了一眼女人的长相,眼眸幽深,原来如此,只不过这条蛇是怎么回事?

  “走吧。”许鹤宁看了一眼石屋打开的门,方才的动静不小,安王怕是很快就被吸引过来了。

  莲娘和谢舟来到安王的书房时,却被告知安王在后院。

  谢舟挑眉看向莲娘:“安王风流的名声在外,但也没想到竟会夜夜笙歌。”

  莲娘冷冷瞥了他一眼,拖着那长长的裙摆往前走,谢舟的声音又传来了:“你和那个小丫头真是截然不同,她矮得跟个冬瓜一般,你这都跟本殿一般高啊,不知吃的什么啊?让本殿借鉴一下,再长高些,而后来向你提亲。”

  他话锋一转,让莲娘愣了一下,谢舟趁机靠近莲娘,拉过了她的手,摩挲了两下,流氓一般道:“瞧瞧这手,真是白嫩得很呐。”

  莲娘抽回手,一个手刀就要打向谢舟,谢舟看她下的劲儿,估计能把自己的脑袋劈成两半,身形一转,躲开了莲娘的手刀。

  “你若再对我不敬,你就死在这儿,别回离国了。”莲娘拂袖而去。

  谢舟撑着下巴瞅着莲娘,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笑了,这莲娘若真是个花魁,那么,区区一个花魁,说话怎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呢?

  谢舟和云娘很快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外头守着两个小厮,而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谢舟噗嗤一下笑了,像是嘲讽。

  云娘好似习以为常,对那个小厮道:“把殿下去叫起来。”

  “啊……奴才不敢呐。”小厮一脸畏惧,因为全府上下都知道安王最讨厌这个时候被人打扰,谁打扰就砍了谁的脑袋。

  云娘却直接上前推开了门,安王听到声音,不悦道:“谁?”

  “我。”云娘低哑的声音瞬间把有些燥热的房间降温。

  小厮们在外头瑟瑟发抖,等着安王发火,却没想到屋内没有声音了。

  隔了一会儿,安王就穿戴整齐出来了,云娘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棵松树,她对安王道:“阮软被许鹤宁救走了。”

  安王听了云娘的话,下意识把目光投向谢舟,谢舟耸了耸肩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安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吩咐小厮道:“去!拿本王的腰牌进宫,让太后去摄政王府!”

继续阅读:第九十一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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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娇软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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