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疼的在地上打滚的女子,两个宫女清醒了不少,连连后退。
谢舟把踏在板凳上的脚放下了,一步步走向两个宫女,顺便一挥袖杀了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宫女,靠近那两个宫女后,他撩起来自己的袖子,笑着道:“知道本殿这是怎么受伤的吗?”
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怖,虽然只有一道刀痕,但血却不断在流,顺着谢舟结实却布满伤疤的大臂流到了手腕,再到了指尖,鲜血在谢舟指尖嘀嗒嘀嗒地落下来。
听到谢舟的问话,又看了一眼谢舟的伤口,两个宫女拼命摇了摇头,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早点走,非要包扎什么伤口。
“本殿告诉你们,”他的声音极轻极温柔,“本殿出宫了,被刺客砍伤的。”虽然刺客刺得不是他。
两个宫女听说他出宫,眼中的恐惧被惊讶所替代。是啊!一个被囚禁十多年的质子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出宫啊!
“现在你们知道了本殿的秘密,就必须死了。”谢舟笑得越发灿烂,手刀起落间,两个宫女便倒在了他面前,脖颈都扭曲了。
他本来没有心情杀这三个宫女,谁知她们屡次冒犯,兴许觉得他是个质子,没地位吧。但他也并不是好欺负的,不然不会作为一个质子,在这踩高捧低的皇宫里生存下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谢舟眯了眯眼:“请进。”
轻舟在殿门外时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一进殿便看到三具女尸,而尸体的尽头坐着谢舟。
轻舟目不斜视,奉上一个盒子,道:“我家主子让我来送这支簪子。”
谢舟接过,打开盒子,只见正是自己送给阮软的那支桃花簪。
“本来主子并不想送回来的,但主子着实想不到给殿下您的回礼,这簪子又太贵重了,便让属下给您送来。”
谢舟冷笑一声:“没想到摄政王殿下肚量这么小,连一枝桃花簪都容不下。”
轻舟笑道:“阮姑娘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用摄政王府的东西理所当然,可用外人的东西就不是理所当然了。”他着重强调了外人二字。
“摄政王府的人?”谢舟不屑道,“她是摄政王妃吗?还是摄政王的亲妹妹或是亲姐姐?还是亲女儿啊?”
轻舟顿时哑口无言,阮姑娘虽说是自家主子捧在心尖尖的人,但她的身份在摄政王府从来都不是那么明晰。
“既然什么都不是,为何就说是摄政王府的人了?原来,这阮姑娘在你们摄政王府里活了这么久,连个身份都没有。什么捧在摄政王手心里的说法,都不过是笑话。”
谢舟连着说了一堆话,让轻舟感到十分憋屈,无言以对。
就在谢舟还要说些什么,轻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二殿下,您说这么多,姑娘身边的人仍旧不是您啊,她身边的还是那个在您口中不给她名分的摄政王殿下。”
谢舟的脸色顿时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堪,说不出半句话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主子送您的金疮药还有祛疤药,毕竟您的伤是为摄政王府上的人所受的。告辞。”轻舟放下两小罐药,看了一眼谢舟吃瘪的面容,轻舟内心畅快了许多,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座充斥着血腥味的宫殿。
在最浓郁的血腥味中的谢舟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也不去收拾尸体,就那般愣着。
直到一个老太监领着一个小太监进了宫殿,看到这几具尸体,并不惊讶,老太监挥挥手,小太监一个人便手脚利落地把三具尸体处理掉了,又擦拭掉在地上已经半干的血迹。
老太监躬着腰靠近谢舟,看到了谢舟手臂上的伤,吓了一大跳,随即心疼地拉过谢舟的手臂:“我的祖宗哎,您又去哪儿了?”
“没事,孙叔。出宫了一趟。”心情明显不好的谢舟对待老太监却出奇地态度好了一些。
“小盛子,快去拿金疮药……”被谢舟唤作孙叔的老太监正想要差小太监去拿药,便看到了金疮药和祛疤药,道:“不用了!这儿正好有。”
谢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即使是许鹤宁送来的药他还是照单全收,没有排斥。
孙叔给谢舟涂好了药,又包扎好,絮絮叨叨道:“都说了多少次了,照顾好自己,你瞅瞅你手臂上的疤痕都有多少了!”他刚好看到了金疮药旁的祛疤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拿过来祛疤药,道:“这祛疤药也是您买的?”
谢舟摇头:“这金疮药和祛疤药都是别人送的。”
“是个姑娘?”孙叔语气略带惊喜,他家二殿下呀,向来不近女色,害得他都快以为他是个断袖了!
“是那姑娘家养的恶犬。”谢舟一字一句道。
孙叔却瞬间懂得了谢舟的意思:“那姑娘名花有主了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向本殿耀武扬威!”谢舟脸色很差。
“哎呦,您可别说了,这缘分到了啊,您和那姑娘定然会修成正果。”孙叔安慰道。
谢舟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您都快及冠了,那边还没来信吗?”孙叔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那三个女人就是来信的结果。”
“啊……这……”孙叔显然十分惊讶。
“别管了,我们布我们的局,甭管他怎么指挥了!”谢舟心烦意乱,“对了,女儿村的事情摆平了吗?”
“摄政王太过狡诈,紧紧咬住这条线不放,我们这就快被翻个底朝天了。”孙叔小心翼翼道。
“真是麻烦!直接给本殿切了这条线!”谢舟眼神狠厉。
“可是,我们经营了这么多年……”孙叔有些犹豫。
“命重要还是这条线重要?我们布下的线又不止这一条,再不切就要查到我们身上了!”谢舟咬牙切齿,“许鹤宁,你给本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