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丢下一句，“宋远，别说气话。”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她带着赵晨彻底离开我的视线。
地上散落的白面和倒地不起的我，衬得我像是一个笑话。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只有家里才有我的悦悦。
客厅里小猪佩奇的蛋糕已经融化成一团，散发着酸臭味。
墙上粘贴的彩带上写着悦悦，生日快乐。
还有彩色气球粘到一半的“HAPPY BIR”。
无数次悦悦生日这天，我捧着蛋糕到她面前，“我的悦悦许了什么愿望？”
“我想要妈妈陪爸爸和悦悦一起过生日。”
音犹在，人已去。
“悦悦，我的悦悦……”
我习惯性朝柜子上摆着的照片看去，上面却空荡荡的。
“照片呢？悦悦的照片呢？”
悦悦的卧室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推门进去。
我曾经送给悦悦的小猪佩奇玩偶被撕成破布，里面的棉花一块块散在地上。
曾经我和悦悦一起制作的满柜子DIY玩具，成了满地废墟。
墙上挂着的照片墙也成了铁盆里的灰烬。
赵晨歪着脑袋露出无辜的笑，“宋远，你来晚了呀，可惜什么都没给你剩下呢！”
理智崩断，我一拳打在赵晨脸上。
“草泥马的，谁让你碰的！”
“是我让他碰的！死人的东西我连让它们多留一天我都嫌膈应。”林颂上前护住赵晨，满眼失望的看着我。
“宋远，你现在怎么能因为一个死人的东西打人呢？你快点向阿晨道歉！”
“死人的东西？”我红着眼，“那是悦悦，我女儿悦悦，你们都滚出去！滚出去！”
我随手拿起地上的拖把把他们赶出去，锁好门，一步步艰难挪回悦悦的房间。
躺在皱成一团的粉色小床上，上面还残留着悦悦的气息。
我蜷缩身体，泪水一点点泅湿枕头。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悦悦。
“爸爸，别哭，悦悦不疼的。”
“对，对不起悦悦，是爸爸没照顾好你，爸爸不是个好爸爸。”
悦悦抱住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下一辈子，悦悦还要你做我的爸爸。只是……换个妈妈好不好？”
“好……”
答应的一瞬间，悦悦身影在我怀里逐渐消散。
“悦悦！悦悦！”
睁开眼，才发现刚刚只是做的一场梦。
我收拢起地上的残局，补好七零八落的小猪玩偶。
拿起手机点开和林颂的对话框。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我们离婚。”
几乎发出消息的瞬间，林颂打来电话。
刚一接通，林颂怒气汹汹的指责。
“你这个废物怎么敢跟我离婚！宋远，只要你求我，我心情好了，就可以让你继续待在我身边当条忠心的狗。”
我嗤笑出声，“赵晨想做你的狗我让给他做，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让位给他，祝你们百年好合。”
静了片刻，林颂突然笑开，“我说你怎么要离婚，想要玩欲擒故纵这一套，可惜，被我看破了。”
“不过，看在你这条狗十分合我心意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