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过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在她的心里,嫁给余萧寒的决定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但是现在看来,她当初的坚持,就像是一个在赌局上,输了又输,最后赔上身家性命妄图翻盘的亡命赌徒。
最后一败涂地。
但是既然上赌场,就要愿赌服输。
林语清站在镜子面前,慢慢地脱下身上的这件婚纱。
随着肩带滑落,林语清在心里告诉自己:从此,她和余萧寒,再也不会有以后。
过往种种,全都葬在当下,她不会恨,但是也不会怀念。
她会有更好的生活,尽管不管多么好,余萧寒都不会在她的生活里面出现。
……
林语清在慕容雪筝家里住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以来,除了慕容雪筝,她没有见任何人。
祁千,乔可语还有其他朋友发来的试探的询问,她统一以一句“别担心,我很好”作答。就连莫瀚飞找上门来,想要看看她怎么样,她都没有下楼。
慕容雪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件事对林语清的打击太大了。
余萧寒不仅仅不爱她,甚至这么多年的关心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出于他的利益,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十几年的时间,她都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
以为是全世界最爱她的人,确是骗她最久的人。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是那么深爱余萧寒的林语清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慕容雪筝担心林语清的状态得不到缓解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了。
慕容雪筝正陪着林语清说话的时候,管家上楼,交给慕容雪筝一张名片。
“他说是您看到明信片就知道他是谁了,其他的他也不肯说。”
慕容雪筝低下头,接过明信片,上面写着“白腾飞”三个字。林语清刚看过去,那张名片便在慕容雪筝手里被撕成了两半。
“告诉他,没有人愿意见他。”
慕容雪筝的语气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管家不敢多话,答应一声连忙走出去,林语清却叫住他“等一下。”
“怎么了?”慕容雪筝看着林语清。
“他――就是我的生父是吗?”
那天在别墅里,林语清听的清楚明白。
“你想见他?”
林语清点点头。
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要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她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活一辈子。
慕容雪筝原本是不想让白腾飞进来的,但是林语清既然发话了,她也就只好点点头。
“但是提前说好,他不是一个好人,他说找了你这么多年,未必也是出于父女情节,他的话,你不需要全部相信的。”
林语清点点头:“您放心我明白的。”
慕容雪筝抬头,对管家道:“去让那个人进来。”
林语清和慕容雪筝下楼的时候,白腾飞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林语清之前一直被余萧寒养在身边,真正见到白腾飞,也是有一次去了他的生日宴会。但是那时候她也是隔得远远的看了一次,没有和他说过话,白腾飞也等于没有见过她。
不然,依照林语清和慕容雪筝的相似程度,认出来是早晚的事情。
林语清和慕容雪筝在白腾飞面前坐下来。
白腾飞只看了林语清一眼,便开口对慕容雪筝道:“我们的女儿,和你年轻的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不对,长得比你还标志一些。
要不是因为隔得太久,我不记得你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了,我恐怕早都让语清留在我身边了。”
白腾飞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无耻,好像是要存心让慕容雪筝生气似的。
但是慕容雪筝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对林语清笑了笑:“你想要问他什么就问吧。他要是会打不了的,我可以帮他回答。”
林语清点点头,看向白腾飞。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说你找了我很多年――你当年已经有爱人有孩子了,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慕容妈妈,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在寻找我?我不觉得你会对一个都没有见过面的女儿有什么感情,所以我不想看你打亲情牌我想要听实话。”
“实话?”
白腾飞嘲讽一笑:“你觉得什么是实话?是,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你身上毕竟流着我的血,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我费心费力找这么多年有什么不对?”
“不可能。”林语清干脆的否认了白腾飞的说辞:“好,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余萧寒要找你寻仇?你和他去世的母亲有什么关系?是你害死她的吗?”
白腾飞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僵硬。
“你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我就是要知道,我不仅要问,我还要知道当年的事情。”
“行行行,我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你就是因为余萧寒不是真的娶你难受是不是?哎,我这个做爸爸的说句难听的,这事儿你可怨不得我,要不是我那天让余萧寒把心里的计划说出来,你岂不是现在都在火坑里待着了?”
白腾飞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提起当年的事情。
但是他越不说,林语清心里就越发肯定。
余萧寒去世的母亲――尤娴雅的死因,一定和白腾飞脱不了干系。所以余萧寒才会对她,对白腾飞有那么大的恨意。
“我明白了。”林语清站起身来:“‘我问完了,请你出去。”
“语清,你这孩子和你妈年轻的时候一样不懂事,”白腾飞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对林语清教训道:“你知不知道我让人找了你多少年?找到你的时候我又有多高兴?我可是你的爸爸,你不叫我一声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对你的生父就是这个态度?”
“……”
林语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没办法相信你,白先生。
你当年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就算是你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保证,你找我的目的就是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