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行宫
芈翊珩睁开眼，还没起身，外室的芈哲琛已经听到了动静，放下手头的事走了进来。
“陛下……”
听到这称呼芈哲琛拧了拧眉，熟稔地在他背后垫了软枕，让他半躺在床上。
芈翊珩笑笑：“我这次又睡了几日了。”
“不多，五日。”芈哲琛答着，顺手拿起旁边小炉子上的器皿将里面的汤药倒了出来，“温度刚好，自己喝。”
“莫汝已经回去了罢。”芈翊珩仰头喝完汤药回味着嘴里的苦涩，问道。
“前儿个下午到的。”
芈翊珩道：“他早些回去也好，省得阿辰每天苦哈哈的对着奏折长吁短叹，不过陛下这么久不回去行么。”
“现在那边几乎没我什么事了，阿辰和小七能应付的来。不过年后有个事儿你得帮我上个心，劝劝阿辰。”芈哲琛颇有些忧思。
见他这般愁容，芈翊珩弯起嘴角无奈笑了：“你又准备给阿辰选妃了？去年咱们是硬给他点穴拖进大殿的，今年这一招肯定行不通了。”
“所以我准备给他下药。”芈哲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是下软骨散把他定在那里，还是直接下合欢丸再给他扔个女人进去。”
芈翊珩摇摇头：“你都想好下药的法子了，还让我劝甚？！”
“下药不是万不得已的法子嘛，你先去探探口风，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总不能还把心思挂在铭儿他娘身上罢。”芈哲琛也跟着摇摇头，“往日也没看出来，这家伙竟还是个长情的。”
“要不……”他沉吟了一会儿，眨眨眼，“你劝劝小七他们两口子，我瞅着他们夫妻俩对阿辰并不排斥，小妮子对阿辰的态度也蛮好，不如…让小七让出个一年半载的，至少让阿辰有个后嘛……”
芈翊珩翻了个眼，嗤笑出声：“你这想法很新奇。”
“嗐，这不受了小妮子的洗脑嘛。”中年男人面上一热。
当初他也不知怎么了就听了秦不可‘真爱无国界，真爱无性别’的说辞，将阿珩留了下来，且将活了四五十年时第一次真正审视了自己的内心。
“这两人只把阿辰当长辈看待，若真要有个什么捷越的，小妮子第一个反对的。”芈翊珩摆摆手，“还是消了这个念头罢，等再过两年看看，阿辰会不会换了心思。”
“也行，我现在也管不了别人了，就顾好你这边就行了，省得你每每毒发的时候就准备一走了之，或者死憋着不吭气！”芈哲琛轻轻喟叹，“万不可再隐瞒与我了。”
芈翊珩站起身晃了晃身子：“你放心罢，死不了，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这般习以为常的模样，让芈哲琛心头狠狠揪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芈翊珩背后，将额抵在他的背部：“小妮子还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生苦短，咱们已经错过了大半辈子，往后十几年可得好好过。”
“嗯，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