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说的理所当然，反而显得苏寒的问题有些好笑。
包厢内那便只有姚斐孤家寡人占着一张沙发，苏寒侧首问，“只有姚斐单身？”
空间一时静谧。
顾知祈冲自己太太挑挑眉，还没想好措辞。
“他啊……”孟遂已经拖腔拉调的先开口：“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
厉衡垂首失笑。
话虽然非主流，形容的还挺体贴的。
姚斐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无奈按了按眉心，不太看出情绪，“别瞎扯。”
苏寒不明所以看向顾知祈，总觉得说错话了。
“没事。”顾知祈蹭了蹭她的小脸，淡笑道：“你要好奇，我私下告诉你。”
苏寒没来得及细想，何念已经到了。
何念进门看到苏寒很是惊喜，“苏苏，你也在呀！”
还没来及的和苏寒说话，厉衡已经拉开身侧位置，抬着下巴示意，“过来。”
何念慢吞吞坐到厉衡身侧，拿过他面前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厉衡一只手臂搭在何念身后的椅背上，没有肢体接触，但给人一种将何念划进自己地界的亲近感。
饭吃一半，苏寒和何念一起去了洗手间。
这家私人酒庄通共六层，专门用来谈生意品酒，从建筑到装潢都很有格调。
何念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领着苏寒绕过几个弯进了洗手间。
苏寒洗完手，询问道：“你和厉衡真的在一起了？”
“嗯呢。”何念对着镜子补口红，“上个星期刚谈的。”
虽然听厉衡说过了，但得到何念承认，还是有点吃惊，“你喜欢他什么？”
何念说的理所当然，“脸啊，一开始我对他是挺有成见的，可谁能抵抗得了有钱有颜帅哥的追求，我还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很深情，他很喜欢我。”
何念一脸甜蜜的得意。
“……”
“他那双眼看谁不深情？”
苏寒忍不住打击她，“厉衡不是一个长性的人，这一年多，光是我见过的女朋友，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或许你最初对他的看法才是对的，现在……有点色令智昏。”
何念眨了眨眼，悄悄道：“可他真的很厉害，我和你说……”
“打住！别说了，我不想听！”
苏寒羞于和她讨论这些。
何念忍不住笑出声：“苏苏，你一个已婚的怎么比我还害羞。”
“你真的不介意他交过很多女朋友？”
何念补好了妆，盯着一张格外精致的脸耸耸肩，“我无谓，只要我们在一起时一心一意的就好。”
苏寒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她顺手接起，“你好，哪位？”
“顾太太，我是温栖。”
苏寒一愣，没想到温栖会给自己打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温栖措辞很小心，“我，我想和你道个歉，那天在顾总办公室我不知道你们还没离婚，对不起。”
苏寒静默，她摸不清温栖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栖语气真诚，也没有强行辩解，像是真心实意道歉的，但找出的理由偏偏十分蹩脚。
这段时间她和顾知祈的事新闻上到处都是，温馨平时不看手机？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寒淡淡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温栖声音急切：“顾太太，我是诚心道歉的，我想请您和顾总吃顿饭算作赔礼，真的很抱歉。”
“温小姐，我接受你的道歉，吃饭就不用了，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碰面。”
没有人会喜欢对自己丈夫别有所图的女人，她也一样。
苏寒挂断电话，看了眼号码。
温栖是用座机给她的电话。
苏寒有一丝丝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看手机。
……
包厢内，厉衡有一搭没一搭玩着与他身份不符的小猪打火机。
簇橙的火焰印在带笑的瞳仁里异常妖冶。
孟遂半搂着女伴笑问：“祈少都把苏寒追回来了，你还和人小姑娘纠缠不清？”
厉衡睨向他挑眉，“三个月，我第一次花费这么多时间才追到的女人，刚谈上，好歹玩玩再分手。”
“你趁早歇了这心思，苏寒的朋友，不是你能玩的人。” 顾知祈声音淡漠，但语气里已然有几分警告。
姚斐替厉衡倒上酒，态度松散，金丝眼镜藏着琢磨不透的情绪，“玩什么都别玩感情，到头来身心俱损。”
厉衡随手拍了拍姚斐的肩，“我不是你。”
姚斐明显一顿。
“何况我和何念是正经恋爱，心甘情愿。”厉衡舌尖抵着后牙压不住唇角的自信，“放心，就算分手我也会处理干净。”
“什么处理干净？”
何念和苏寒进来正好听到厉衡在说什么，何念疑惑随口问他。
厉衡笑容有一瞬的紧绷，随即温和笑开，“在开玩笑，宝贝，坐过来。”
何念也没怀疑，坐回位置。
苏寒刚坐下，顾知祈夹了块她喜欢的鹅肉放到餐盘里，嗓音温煦磁性，“吃完带你回家。”
“吃完饭就走吗？你和你朋友不多聊一会？”苏寒咬着鹅肉，好吃的。
顾知祈将她连人带椅拉到身侧，两人几乎并坐在一起了，苏寒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独属于他的好闻气息。
顾知祈摸上她的腰窝，低低道：“我不能喝酒，多待他们也不自在。”
苏寒眨了眨眼，瞥向那盘鹅肉，示意他再夹一块。
顾知祈唇角微勾，很配合的夹给她，又另外给她夹了其他菜。
不得不承认，这儿的菜蛮符合她的口味，尤其顾知祈给她夹的。
她吃着饭，侧首便看到顾知祈满眼宠溺的注目着她。
心口猝然漏掉一拍。
她怎么觉得顾知祈知道这儿的菜她会喜欢，所以才带她来的。
等到她吃抱，顾知祈就带她回家了，好像真的只是带她来蹭饭。
车子开回九章玉台车库，苏寒略显担忧问他，“以你对厉衡的了解，厉衡对念念是真心的吗？”
顾知祈神色无异，“顾太太，你在难为我。别人的心思，我怎么猜？”
“我觉得厉衡喜欢何念有些奇怪。”太突然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知祈没接话，带着她上楼。
客厅内，沙发上坐着坦然的客人，两人都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