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了所有监控，夫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衡县服务区，她应该是避开监控搭车走的。私家车可能性很小，应该是乘坐大巴，我把那个时间段停歇在服务区的所有大巴都查了一遍，正规一点的大巴内都装有监控，夫人没上去过。”
元朔看了一眼手机，继续道：“只有两辆私人大巴没有监控，一辆是去往明县，一辆是去往临州。我查了这两个地方汽车站的所有监控，昨天明县一家小餐馆外面的监控拍到过夫人。”
顾知祈看着手机里短短几秒的视频，苏寒拖着行李箱路过，特意抬头看了眼。
顾知祈的眼睛对上屏幕里苏寒的视线，指尖泛白，喉结滚了滚。
苏寒快速避开了摄像头。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夫人在明县。”元朔艰难开口，“我会接着让人排查，估计还得……”
元朔话还没说完，茶几上顾知祈的手机颤响，闪动着老爷子的号码。
顾知祈接起。
“顾知祈！你把你二叔弄哪儿去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老爷子劈头盖脸发了一通火。
顾知祈面不改色，淡淡道：“他去那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在电话里呼吸略重，压制着怒火，好言好语：“之前的事是爷爷对不住你，你把你二叔放了。”
他放缓语气苦口婆心道：“知祈，明天就是除夕。我已经八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就图每年节日能够一家团圆，明天你和阿成一起回老宅过年，算爷爷求你。”
顾成的去处，两人都心知肚明。
顾知祈偏偏不让老爷子如愿，态度不变，“我确实不知道他在那儿。”
老爷子一急，似要发怒，但电话已经被顾知祈挂断。
“继续说。”顾知祈吩咐元朔。
元朔继续：“找到夫人的话估计还得两三天，要不然等过完年再……”
他的话没说完，顾知祈冷冷眼刀向他，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必须要知道她在那儿！”顾知祈眼底隐忍着怒火。
三年前，他已经错过苏寒一次。
这一次，他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误。
元朔万分为难，也只能不眠不休去办。
……
苏寒吃完主动到门口帮唐芳洗碗。
邻居家草垛旁，一个七八岁男孩掐着那只瞎眼小猫的脖子，狠狠摔到雪地，“死猫！”
地上厚厚一层雪，小狸猫被摔的呜咽，颤颤巍巍抬不起头。
那男孩见状哈哈大笑，捡起来又用手捏开小猫的嘴，朝着喵喵叫的猫嘴里塞了一个小炮仗，就要用打火机去点。
苏寒心口一提，终究是于心不忍制止，“你干什么！”
男孩退了一步，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揍吐舌，“我家猫，你管不着。”
苏寒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猫，伸手：“给我。”
“这是我家的！”男孩躲了一步，尖声喊着，“妈妈，有人抢我东西！”
邻居家女人立即出来了，虎着声：“又咋了？”
“她要抢我猫。”男孩找到了底气，指着苏寒大声道。
苏寒面色清冷，“这只猫你们还要吗？不要给我吧。”
“凭啥给你？这是我家的猫，我儿子弄死了也和你没关系。”女人露出要吵架的嘴脸。
苏寒看着那只发颤叫唤的小猫，根本狠不下心，也不愿意浪费口舌，直接道：“我给你一百块，你把猫给我。”
那女人眼睛一亮，“那成。”
她拍着男孩的头，急声道：“去，把猫给姐姐，妈等会给你十块买炮仗。”
男孩听了这话，欢欢喜喜把猫给了苏寒。
女人在身后嘟囔了一句：“唉，我是不是在那儿见过你啊？”
苏寒一手托着那只小狸猫，给了那女人一张整钞，冷冷的转身要进屋。
刚出来的唐芳都听到了，上前就骂：“王翠霞你缺大德了！这猫你都要扔了，你问我外甥女要一百块，你这不是讹钱吗？你把钱还给我，猫你拿回去！”
“是她主动要买的，凭啥要我退钱。”王翠霞气势不输的瞪着眼，将钱别进裤兜里。
那不知天高的男孩，跳出来帮着自己的妈妈，“你敢向我妈要钱，我就药死你家鱼塘！”
很难想象，这话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说出来的。
唐芳咬着牙，还要再骂。
苏寒拦了唐芳一下，“舅妈，那一百给她吧，我要这只猫。”
“苏寒，这猫先天不足，就和那没破壳的毛鸡蛋似的活不下来！”唐芳自然不想让苏寒吃亏。
王翠霞听到苏寒的名字一怔，想起来在那儿见过她了！
半年前，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她的照片来打听过这个苏寒三年前有没有出现过在银宁村！
那几个男人面色不善，像是寻仇的，还给村里的人留了电话。
“嗨！我说唐芳，你也不是我们本村人，你这外甥女大过年跑过来投奔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王翠霞试探问了句。
唐芳啐骂道：“呸！你们一家都有猫腻！”
“你！行啊，你给我等着！”王翠霞扯着儿子就朝家里去，她有法子治她们。
“他们家一村嫌，就她那儿子七八岁惯的无法无天，她不教育，以后肯定要被社会毒打。”唐芳颇为气愤，又见苏寒捧着那只小猫颤颤巍巍的，也有些心软，“先回屋，试着救救。”
回到屋子里，苏寒用纸巾沾水替它清理一下眼睛上的血痂，又给它喂了点蛋黄。
不知道是银宁村有毒，还是苏寒和瞎子有缘。
她以前在这儿救过一个眼瞎的男人，现在又救了一只眼瞎的猫。
小狸猫不怕苏寒，歪歪扭扭拱着她的手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还是救猫好，最起码知恩图报。
……
此时，一通电话已经让顾知祈知晓苏寒的去处。
顾知祈一刻也没耽误，极速出门。
乘进电梯里的十几秒，他都觉得格外漫长。
想到苏寒，他竟觉得有些紧张。
出了电梯，正好与一伙气势汹汹的人撞个正着。
顾知祈看清来人，神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