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祈听到“离婚”两个字，头有些疼，“你别想再打离婚协议的主意。”
苏寒侧身躲开他的视线，含糊道：“你给我的房产和钱，我都和协议一起给你了，还有我那张卡。”
顾知祈眉宇缓缓松开，“你要那些东西？”
“嗯。你都说了，只要你不想离，我完全没办法。”苏寒妥协的垂首：“既然如此，那些你给我吧，不要白不要。”
顾知祈眉尾一挑，不太信。
苏寒深深看向他，有些不耐烦：“你要不想给，你把那张卡给我，卡里一共有五十万，有三十万我向江亦借的。暂时离不了婚，我先还给他。”
“不是暂时，是永远不可能。”
听到江亦的名字，顾知祈脸色冷了几分，“那三十万我替你还。”
苏寒咬牙又放松，语气冰凉：“你真的想和我好好过，连这点财务自由都不肯给？”
顾知祈蓦的看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松口。
展开去想的可能性，这句话动听许多。
“进来。”顾知祈勾了下手示意她。
苏寒心口一松，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书房。
书房的格局和绿阴里小区的书房差不多。
顾知祈从第一层抽屉里拿出一个熟悉的牛皮袋递给她。
那个袋子，还是她最初用的那个。
里面除了有卡和房本，还有一份两人都签字的离婚协议。
苏寒打开牛皮袋，斜斜的看到那沓文件上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
苏寒心跳莫名加快，没抬头也留意到头顶上顾知祈打量的目光。
她迅速从里面拿出卡，故作轻松将牛皮袋还给他。
顾知祈接过袋子，掠起的眸却始终盯着她。
“这些都给你。”
他单独抽出那份协议放进抽屉，将牛皮袋连同里面其他东西都交给了她。
为了引起不必的怀疑，苏寒点头拿着。
她没打算在书房多待，利索要走，腰脊却贴上紧实的胸膛。
顾知祈圈紧她，嗓音低而温和：“只要你肯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再有欺骗和背叛，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寒蜷着指尖，艰涩的咽了咽喉咙。
他所谓的欺骗和背叛，苏寒从来没有做过。
她不想违心的答应。
但态度太冷淡，又会引起顾知祈的怀疑。
苏寒委婉转移话题：“等过段时间，我们回趟南市吧。我想回去看看外婆。”
她是真的想外婆，她欠一个解释和道歉。
苏寒会去的。
只是，不是他们一起去。
“好。”顾知祈薄唇微勾，吻了吻她的耳朵，“今晚搬回主卧？”
苏寒下意识缩了下身体，挣开他的手，低声道：“我自己睡，我还没考虑好，也需要心理准备。”
“嗯？准备什么？”
顾知祈挑眉，气息温热又蛊惑，“你也很快乐，不是么？”
苏寒脸颊一烧，拒绝和他讨论细节，仓促结论：“我……我回次卧了，你也早点睡。”
顾知祈带笑眸子注目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身影完全隐没进次卧。
他薄唇残留最后一丝笑意消散，深深看了一眼书桌第一层抽屉。
次卧内，苏寒粗略看了一遍顾知祈给的东西。
除了豪园那套别墅，步行街的咖啡厅，还有几家南市中心的店铺和餐厅之类。
其他不计，光这些也足有小十亿。
这可能是苏寒离暴富最近一次。
苏寒看完，将它们全部塞到了一个新的牛皮袋里，心口沉甸甸的。
从她和顾知祈结婚，再到今天这个局面都很不真实。
苏寒坐在床边，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实际上，外面早就没声响，安静的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凌晨两点。
苏寒小心翼翼拉开门，将脚步放到最轻进了书房。
关上门，她熟练的从第一个抽屉拿出那份离婚协议，用手机从第一页拍到了最后一页。
将东西归置原位，又轻轻回了次卧。
翻看着协议内容，苏寒心脏还忍不住怦怦直跳。
她和顾知祈婚后恋爱那会，她看到这份没被销毁的协议，她理解顾知祈的顾虑，却也忍不住难过。
那时她太想得到顾知祈，害怕任何变故，总觉得这份协议就是吊在希望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时至今日，她得感谢顾知祈还留着这份两人都签字的完整协议。
苏寒详细阅读每一项条例，很多术语她都不懂。
太晚了，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便睡了。
一早，她是被热醒的，整个人都像是被包裹在会发热的丝被里。
刚初冬，家里已经开了暖气。
但苏寒手脚冰凉，很少有被热醒的情况。
她迷迷糊糊的想踢开被子，却一脚踢到了紧实的肌肉。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闷哼，和睡醒后的慵懒低哑嗓音：“嗯？醒了？”
一瞬，苏寒睁大眼，抬头看到了顾知祈惺忪温和的深眸。
她整个人蜷缩在顾知祈怀里。
她掀开他拥着自己的手臂，坐了起来。
确定是在次卧，质问道：“你怎么睡在我房间？”
说着，苏寒紧张的看了眼床头柜的手机。
顾知祈挑眉，支着脸松懒看她，“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我是睡在次卧，还是睡你，都合情合理。”
苏寒视线还在手机上。
她抓紧被子，这时候的紧张倒合情合理，“你，你几点过来的？”
顾知祈大半夜不睡觉，是不是看到她进书房了？
顾知祈：“四点。”
苏寒松了口气，试探道：“你大早上来我卧室睡回笼觉？”
“要是昨晚来，你还睡的着？”顾知祈试问。
他一双带笑的深眸，总让人觉得别有深意。
苏寒面色倏地一红，“一大早说什么荤话。”
早上的皮肤像剥壳的鸡蛋，这一红格外明显，让人恨不得捧着尝一尝。
顾知祈喉结动了动，忍住了。
“嗯？”
顾知祈坐起来，贴近她的后背，将一张脸搁在她肩头，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昨晚我要是来，你肯定和防狼一样过分紧张睡不好。”
他顿了几秒，疑惑反问：“你——刚刚又是什么意思？”
“……”
苏寒一时噤声。
她都快反思是她想歪时，顾知祈对着她耳朵吹气，“你想，我心甘情愿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