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学聪明了，不再过分解读他的话。
她只当字面意思理解，并不露怯，“哦，你要是凌晨四点没进我房间，我会睡的更满足。”
话说的淡定，红透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顾知祈轻笑，抬手揉了揉她发红的耳朵。
顿时，苏寒的伪装被拆穿，皙白的脸泄气的一点点涨红。
她把身子朝里面挪了挪，躲开他的触碰。
“凌晨才会让人放松警惕，做想做的事——”顾知祈斯条慢理的拖长尾音。
苏寒大脑里“咯噔”了一声，出于心虚，她缓缓侧身看向顾知祈。
他薄唇微勾，“我只是单纯想和你同床共枕，你拒绝，我只能挑个你不警惕的时间。”
苏寒动了动红唇，半悬的心放下又好像没放下。
顾知祈是在说他，可昨晚出于同样心理去书房的苏寒，很难不代入自己。
转念一想，要是顾知祈知道她去过书房肯定会问。
苏寒匆匆收回视线，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
换来身后顾知祈的一声轻嗤。
没说话，语气词意思明显。
她身上还有哪儿，他没看过。
苏寒换好衣服出来，次卧已经没人了。
苏寒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又查了几个律所资料才出来。
今天是周六，钟点工阿姨休息。
餐桌上摆着两份三明治。
顾知祈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杯热牛奶，见她穿着大衣外套，挑了眉，“要出去？”
“嗯。”
苏寒去衣架上取围巾绕上。
“把早餐吃了。”顾知祈将牛奶放下。
苏寒迟疑几秒，又将围巾摘了，坐进餐椅，好奇的问：“这是超市买的半成品，还是你做的？”
“我做的。”
顾知祈淡淡的，不自然轻咳了声，“查了教程，第一次做。”
苏寒边咬着边刷手机，没吱声。
三明治用料实在，苏寒吃半个就饱了。
她刚放下，就发现顾知祈一双探究的眼始始终盯着她，“好吃吗？”
“嗯，和便利店卖的一个味。”苏寒喝着牛奶。
顾知祈神色一暗，声音都低了几分：“一个味？这么普通？”
“……”
苏寒不解的：“三明治不都一个味？难不成一份三明治你还指望我吃出金子的味？”
顾知祈目光幽深，“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饭。”
意义上不一样，自然也想得到点不一样的评价。
“不是第一次，你还熬过一次粥。”苏寒下意识反驳。
顾知祈微愣，随即薄唇愉悦上扬，“你记得。”
苏寒一怔。
记忆的开关被打开，许多关于南市的片段涌进大脑。
苏寒舌尖苦涩，重新戴上围巾，“我吃饱了。”
“去哪儿？我送你。”
“不必，过条红绿灯就是地铁站，我坐一站地就到。”苏寒怕他会送，补充道：“我想一个人去。”
顾知祈看不出什么情绪，“去见朋友？”
“嗯，何念。”
苏寒搪塞完，出了门。
小区门口。
苏寒打车，向司机报了个律所地址。
苏寒提前打电话预约过，很快就在咨询室里见到律师。
苏寒将手机上那份离婚协议递给律师看。
为了安全起见，她将顾知祈和她的名字都打了码。
“我就想问，这份协议对离婚有帮助吗？”苏寒小心的询问。
律师看完，确定这是一个大单子，态度都变了，殷勤道：“白字黑字当然有用。而且，这份协议从字面来看，应该是经过公正的。”
苏寒一惊。
顾知祈不是说这份协议没经过公正吗？
顾知祈是个谨慎的人，在没有任何情感基础情况下，他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利益，绝不会拿一份没有效力的协议让她签。
这份协议绝大可能是经过公正的。
他说没有公正过，不过骗她知难而退。
苏寒神色郁闷，半晌才问：“只能通过打官司吗？”
“如果对方不配合，那只能走法律程序。”律师答。
苏寒抿着唇，“胜算大吗？需要多久能离？”
律师犹豫了会，没把话说满，“协议里的财产是赠予形式，在协议日期未到之前，对方是可以收回的。我建议你等协议到期了，也就是两天后起诉离婚。要想拿到协议里所有财产，周期时间可能要更长……”
苏寒打断，了当的问：“这些财产我都不要，只要能离婚，最快需要多久？”
律师：“……”
律师沉默看着苏寒，有些不能理解。
这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
“一个月我能搞定。”
这次律师回答的肯定，又忍不住劝：“其实，只要您能耐住性子多耗几个月，那些资产您能拿到。”
“好，就一个月。”
除了“一个月”三个字，其他的苏寒全都没听进去。
苏寒微笑拜托：“那就麻烦你了。”
律师有些可惜，却也礼貌：“不麻烦，拿钱办事。不过，我得提前告诉您，离婚诉讼，涉及财产律师费是有比例的，您放弃财产的话，得按正常官司给律师费，我的收费标准是三万块，您要是没意见，我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真贵！
苏寒在心里默默感叹了句。
她想了想，要是能把这纠缠已久的事解决，这钱花的很有必要。
临走前，她和对方签订了合同。
律师送苏寒出门时，说道：“对了，官司需要离婚协议的原件，这两天你给我快递过来吧。”
这有点难办。
“好，后天协议到期后我给你送来。”
在此之前，苏寒不想再冒险。
回去的路，苏寒不着急，就选择坐地铁回去。
周六的地铁，乘客比平时少一大半，空位依旧寥寥。
苏寒倚在门口扶手处刷了会手机。
身后位置上，两个人女孩正在聊潘心心的八卦。
苏寒听的不真切。
出于好奇，她搜了搜潘心心近期的消息。
自从那天爆出潘心心要结婚的消息后，她再也没有上过热搜。
不过，依旧有几个零星的博主有凭有据的挖出潘心心结婚对象的身份。
对方身世不俗，但名下企业或多或少和大风集团有牵扯。
苏寒红唇抿成直线，失笑的弧度僵硬。
顾知祈真是贴心，就算是惩罚，也在为潘心心的以后做打算。
他是要照佛潘心心一辈子。
就凭这一点，苏寒就能断定，这两人以后不可能没牵扯。
苏寒刚要退出手机，热搜榜上一个带着爆字的头条引人注目。
【潘心心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