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苏寒两手托着脸，眼眸里布着委屈：“原谅你，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顾知祈眼神黯然，有片刻的失神。
他心里清楚，当初的选择是为了救苏寒，但苏寒并不这么认为。
主观的选择和判断没有证据，让这件事死无对证，除非苏寒信他，别无他解。
顾知祈无力放缓呼吸，抬手将苏寒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
苏寒怔怔看着他，撇了撇嘴：“你看，你对不起我，也不爱我，为什么不肯离婚？”
“因为喜欢你，只喜欢你，唯一喜欢你。”这是顾知祈最大的情话。
爱是没有自我，是没有原则，是交付所有筹码。
这样愚蠢的情感，顾知祈永远都不会产生。
可人是贪心的，付出爱就想得到爱。
苏寒的十年里，付出过没有得到过，多少是不甘心的。
唯一？
她不会信。
宋心愉才是他心里的唯一。
苏寒想到他和宋心愉那张照片，脑袋清醒了一点，坐直身子拉开两人距离，“我想回家了。”
“好。”
顾知祈脱掉外套搭在她身上，伸手将她拉起拥进怀里，“外面冷。”
苏寒使不上力推开他，干脆任由他，又叫上何念一起走。
到了大厅门口，顾知祈接了个电话。
何念挎上苏寒的手臂，激动将手机怼到苏寒面前，“哇，你看你看，这个叫周凌飞男明星抽烟回龙好帅啊！”
“什么叫回龙？”苏寒眯着醉眼问。
何念含糊不清解释：“就是用嘴吐出烟鼻子吸进去再用嘴吐出来。”
这……不是过滤器吗？
苏寒醉言醉语：“抽烟……不好。”
顾知祈就从来不抽烟。
“你不懂，长成这样的，别说抽烟，抽鞭炮我都喜欢。”何念按耐不住一颗躁动的心，满脸的喜欢在看到走出大厅的厉衡，一秒变成厌世脸。
苏寒转过头，亲眼看到厉衡抽烟的操作和何念的描述如出一辙。
回龙？
厉衡顶着一张帅脸温和笑着走近，还没来及的打招呼，何念已经上下把他扫个干净，摆出医生看病脸，“你这样抽烟，鼻炎应该很严重吧。”
“……”
做人挺双标的。
厉衡下意识摸了摸鼻尖，依旧温和：“那倒没有。”
顾知祈挂了电话，揽着苏寒直接上车，对厉衡道：“送一下何小姐。”
苏寒脑子混沌，还想说什么，但被何念主动挥手告别打断。
宾利绝尘而去。
厉衡从门童手里取回钥匙，门口那辆红色保时捷跑车闪了闪。
厉衡说：“何小姐？上车？”
“你那辆车牌五个7的玛莎拉蒂骚粉呢？”何念忽然问。
这她都知道？
厉衡顿了下：“维修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车？”
何念冷冷一笑：“何止知道，还有故事呢。”
毕竟他当时急着投胎，拿会员卡侮辱人。
厉衡默默又将刚抽出来的烟放回绿金烟盒，认真想了想那辆车上所有动荡的“故事”里有没有何念这号人。
……
苏寒半路上就睡着了，车子停稳在九章玉台的车库，顾知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一进卧房，苏寒身体沾到床就醒了。
“你……抱我干嘛？”
苏寒猛地拽住顾知祈的领带，语气含糊又凶。
顾知祈的脸被拉近，顾知祈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皙白圆润的肩头，再向下看，眼眸一深，身体都不由得紧绷了些。
苏寒语气凶巴巴的，但脸上醉态朦胧，反而有说不出的娇嗔，“你是不是还想睡我？”
顾知祈喉咙滚了滚，指尖摩挲抚着她的脸。
两人不是没有做过，他的眼神和回答都格外坦诚，哑声道：“是挺想，可以吗？”
苏寒娇笑，一张小脸渐渐凑近。
顾知祈薄唇微动，像是随时都要吻上去，深眸细细流连在她的五官上。
他的小茉莉已经悄然绽放，不知何时竟这般美丽。
顾知祈喉咙发紧，两人的唇堪堪要碰上，苏寒朝着他吹了口气，一张带笑的脸后退，“不可以。”
苏寒还要再退，顾知祈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带近，气息交织，暧昧结成了一张网，无形将两人笼罩。
苏寒酒醒了一大半，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提醒：“不能强迫我任何事。”
顾知祈轻哂，不顾她的冷脸，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绵长一吻彻底松开她，低哑道：“晚安。”
他起身离开，并贴心带上门。
回到自己房间，顾知祈进了浴室。
初春季节还很冷，房间开着暖气，浴室里水温调至最低，透心凉。
……
宿醉的后遗症，苏寒一早醒来头疼欲裂，肠胃也不舒服。
厨房特意给她准备了解酒汤。
苏寒连着喝了两碗，胃里才有知觉。
她特意避开顾知祈，先出了门。
临走前交代何伯带狸狸去一趟宠物医院，它的眼睛又有点发炎。
顾知祈下楼时，何伯抱着狸狸正要装进猫包，解释道：“夫人说它的眼睛有点发炎，让我带去宠物医院检查检查。”
顾知祈微微颔首，不自然的伸出手：“给我吧。”
何伯瞳仁放大，怀疑自己听错了，“您带它过去吗？”
“嗯。”顾知祈低沉应声。
苏寒不让他帮忙善后有关她的网络舆论，其他有关她的小事，力所能及的都不想假于他人之手。
于是，顾知祈带着猫一起去了大风集团。
上了车，顾知祈嫌猫包碍事，便将猫放了出来。
狸狸对顾知祈敌意很大，一个劲缩着脑袋朝着逼仄角落退，冲着顾知祈炸毛哈气。
顾知祈冷眼旁观，没打算搭理它。
到了公司，顾知祈一手托着它进了大风，差点惊掉大风员工的下巴。
他们气度超群的顾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张冷漠脸抱着一只瞎眼的小土猫进了专属电梯。
任谁都想不通，这只丑啦吧唧的小猫凭什么！
顾知祈进了办公室，给苏寒拍了张猫的照片。
平时，苏寒根本不会回复他短信，今天秒回：你要对狸狸做什么？
顾知祈薄唇勾了一抹弧度，将这句话看了两遍，本想解释上午带猫看病，却有心逗她，回到：中午来大风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