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先进去送文件，又迅速退出去替两人关上门。
苏寒不请自然的原因，顾知祈很容易猜到。
只有离婚，能她让主动找上门。
“想喝点什么？”
顾知祈解开袖口从位置上起身，走向办公室内的茶水间，并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
但苏寒只说：“白水就行。”
顾知祈碰触咖啡机的手微顿，眼神晦暗，“好。”
想替她泡杯咖啡的机会都没有。
半分钟，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放到了苏寒的面前，高大身形落座在她对面。
苏寒的心蓦的一紧，红唇张合，“采访我看了，顾知祈，你在道德绑架我吗？”
顾知祈眉头一挑，不明白她的话。
“什么叫就算离婚，也会迟早把我追回来？”她不高兴，难道她就必须非他不可？
顾知祈不太懂她的点，修长的手指随意曲在扶手上，“那这招对你有用吗？”
“没用。”
他轻点下颌，坦诚道：“嗯。所以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是我的真心话。”
苏寒轻皱眉头，喉咙像是堵了块棉花，难以启齿又不吐不快，“你这样大张旗鼓，我也不会和你复合。”
顾知祈嗯了一声。
苏寒补充：“到时候丢脸和沦为笑话的是你。”
他点头，“你在意么？”
“我为什么要在意？”苏寒觉得好笑。
“嗯。”顾知祈并无所谓，“我也不在意。”
苏寒：“……”
顾知祈留意到她冷下来的脸，低笑，“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就早一点接受我，让我少丢点脸，少被人笑话一些。”
苏寒一张小脸绷的极紧，气极反笑，“算了。”
“明天有时间么？劳烦您亲自去一趟民政局，我们把婚离了。”
她已经找律师询问了离婚的所有流程，绝不会再出错。
顾知祈紧紧盯着她，矜薄的唇吐出个“好”字。
“还有，你给我大风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什么意思？做慈善？还是哄我想让我感动？”她也是记者会上才知道这一茬。
苏寒说的直白，并没有动容和感动，只有避之不及和压力。
“都不是，只是一份保障。”他没有明细说。
苏寒也不想追问，“你收回去，我不想要。”
“苏寒，你应该清楚，只要我想给你就一定有办法让你收。”顾知祈语气里有不容置喙的笃定，“你就当是我答应离婚的条件，你简单点，我也省点力。”
苏寒端着水杯小口喝着，细薄的水雾将一双眼浸润的乌亮，眼底的嘲意藏都藏不住。
顾知祈非常清楚，只要他愿意离婚，她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好啊，给钱能减轻你的愧疚，我接受。”
……
下午，苏寒准时出现在H台。
一路上，她被行了无数注目礼。
进入化妆间，热闹喧嚣声也是戛然而止。
她无疑是她们的议论中心。
那个叫印子的女助理，一直喜欢对阴阳怪气，现在抓住机会自然不放过，故意装作没看到苏寒，放大声音说：“我就说吧，顾氏是她的金主爸爸，没有顾氏的帮忙，她哪能这么快斩头露角，还不是靠男人。”
苏寒抬起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有人忌讳顾知祈，小声提醒：“印子，别说了。”
“怎么啦？大家都这么想的，还不能说啊。”印子不服气，颇为挑衅瞥了苏寒一眼。
苏寒拨弄手机，像是没听到。
倒是坐在茶桌附近的李娆猛踢了下椅子，不耐烦怼道：“我特么神烦你这种唧唧歪歪的小人，你要是羡慕嫉妒恨，你去质问顾总，你在这阴阳怪气膈应谁呢。”
“我又没说你！”印子瞪大眼，对上李娆那张冷艳的脸有些退缩。
李娆性格直接，看不惯的人和事都是直接怼，正因为这点，让她在《荆棘的她》圈粉无数。
“SO？你能嘴别人，别人不能嘴你呗？”
李娆双手交环翻了个大白眼，“老娘想怼你很久了。你是节目组分给苏寒的助理，拿着为苏寒服务的钱还诋毁她，给你脸了？不想把事情闹的难看，老实道歉。”
化妆间安静如鸡，没人帮印子说话，印子理亏，冲着苏寒方向含糊的说了对不起。
苏寒看都没看她，冲李娆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这不是李娆第一次维护苏寒，她也是所有嘉宾里，唯一一个从始至终对苏寒没偏见的。
两分钟后，沈居然风风火火推门，直接走到苏寒身边，“怎么了？急着叫我来什么事？”
“我要换助理。”苏寒直接道：“她已经影响我的工作情绪。”
印子没想到苏寒会这么不留情面，恼的声音尖锐：“我又没在工作上出错，你凭什么换掉我？！”
“凭你服务的人是我，但我对你的服务不满意。”
苏寒冷冷看向她，“你第一次在背后议论我，我解释，你道歉我接受。同样的毛病，我不想惯了。”
她态度坚决，顿时让印子有些慌，忙服软，“苏，苏主持，我就就是嘴贱，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节目所有嘉宾里，当苏寒的助理是最轻松的。
苏寒不耍大牌，也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基本只负责沟通节目组事宜就行。
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这也是印子敢对她横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印子看不上苏寒。
苏寒学历比她低，她却是助理，这让她嫉恨。
苏寒并没有松动，“沈导，麻烦了。”
沈居然点头，“我知道，我让她走，给你再换个。”
印子不敢置信唤道：“沈导……”
沈居然用眼神示意她出来。
刚到门口，他直接道：“你自己辞职吧，别闹的不好看。”
印子急了：“沈导，我跟着你的节目两三年，我，我可是团队的自己人呀！”
“苏寒的经纪合约签给了我，你说谁才是自己人？”
沈居然一句话，让印子彻底灭了声。
……
李娆舒畅的坐到苏寒旁边，叹了一声：“烦人精终于走了。”
“刚刚谢谢你。”苏寒很客气递了一瓶水给她。
李娆接过来喝了几口，应道：“小意思，加微信吗？我还挺喜欢你的。”
苏寒点头，扫了李娆递过来的手机加上微信。
正巧，一条消息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