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寒缄默。
顾知祈没有过多废话，十分自如的拿起外套踏入卧房。
苏寒有些头疼深吸了一口气。
她这会儿并不想和顾知祈同处一室，迟迟没有进去。
片刻，赵凡真给苏寒台本过来，嘴上认真给苏寒汇报着行程，眼睛朝着卧房方向瞥。
苏寒留意到赵凡真的眼神，“看什么？”
“顾总还没走？”赵凡真低声问。
苏寒指尖顿了下，“嗯。”
赵凡真欲言又止，“那个，他今晚是住这儿还是隔壁酒店？”
“？”
苏寒没明白她的意思。
赵凡真放低声音，“节目组那边说参与这期录制的一个女嘉宾出车祸来不了，特意找了个有档期的女演员来助阵，我刚刚才知道这个女演员是林裳，就住在我们隔壁天玺酒店……”
这样的巧合不止赵凡真惊讶，苏寒也很意外。
因为和顾知祈的绯闻，最近将她和林裳绑在一起的话题都很高，节目组这个时候邀请林裳，有很大想要炒热度的嫌疑。
正巧顾知祈也在，一个不小心就能引燃焦点。
赵凡真眼神闪烁，“所以顾总究竟是为你来的，还是为林裳来的？”
作为苏寒的经纪人，赵凡真必须得弄清楚这一点，不同的答案得有不同的应对方案。
苏寒脸色微变，“我不知道。”
既然林裳在，顾知祈所说的要澄清和林裳的绯闻不一定是真的。
赵凡真为难又疑虑看向苏寒，片刻提议，“要不我们现在退出录制？反正节目组理亏，他们请林裳来救场就应该做好我们不会替他们圆场的准备。”
这档节目本就配不上苏寒的咖位，苏寒自降档次参与，他们这时候邀请林裳，无疑是在打苏寒的脸。
苏寒不可能因此砸场，但想要她好好配合节目组制造话题也是不可能的。
苏寒低笑，“难道以后遇到林裳我都要躲开？”
赵凡真不语。
一下子退出两个和林裳有关的项目只会加重外界的揣测和关注，对苏寒不是好事。
苏寒眼神冷淡意长放在窗外，“避开一次就够了，其他的见招拆招吧。”
何况，她参加这档节目是因为她想阻止宋建恒见盛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赵凡真紧锁着眉，“那晚上节目组在楼上西餐厅有个聚餐，去吗？”
楼上西餐厅……
苏寒听到地址眼眸微动，应声答应：“去。”
实际上节目组给嘉宾安排的酒店是林裳住的天玺酒店，苏寒之所以会住这个酒店，是因为她查到宋建恒和宋老太太晚上会在这楼上西餐厅用餐。
她需要一个不令人怀疑的理由出现在西餐厅。
……
赵凡真离开后，苏寒回到卧室整理衣物。
中午，她没有出门，而是叫餐送到酒店，随后一直在房内看剧本看到晚餐点。
整个期间，她和顾知祈“默契”的没有搭理过彼此。
不过她能感觉到顾知祈这次来的仓促，集团许多事都没有处理好，一整天都很繁忙的在接打电话。
晚上，顾知祈还在打电话，苏寒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外出。
苏寒原以为他依旧会默契的不开口，但还没走出卧室门口，他忽然问：“去哪儿？”
“节目组有聚餐。”苏寒面不改色回答，随后径直出门。
顾知祈盯着她的背影，电话里的元朔保持沉默，等着顾知祈下一句吩咐。
直到苏寒彻底走出套房，顾知祈才冷淡继续，“你把需要处理的资料都带过来。”
“好的。”
元朔回答完，顾知祈迟迟没有挂电话，元朔也不敢挂，安静的等着。
迟疑几分钟，顾知祈忽然问：“你刚刚说宋建恒宋董也在川市？”
“是。”
元朔愣了下，解释：“大风和宋氏有份合同需要宋董签字，上午我让人给宋董送过去，宋董秘书处的人说宋董去川市出差了。”
“替我查查他住哪儿。”
“好的。”元朔应声。
……
苏寒到达西餐厅包厢时，节目组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苏寒刚在靠窗位置坐下，林裳在几个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林裳摘掉墨镜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
节目组工作人员笑着接话，制片人更是让出两个主位，“林小姐，陈总，你们坐这儿。”
苏寒抬首，认出跟在林裳身后的还有《昼月》的投资方代表陈奔。
看到陈奔，赵凡真先蹙眉开口：“赵制片，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节目组的聚餐吧？”
赵凡真说的不直接，但所有人都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林裳带着一个和节目组无关的投资方不合适。
制片人自然也听懂了，“是这样的，陈总现在是我们节目组最大的赞助商，就连林小姐都是他引荐邀请参与我们节目的，赞助商参加节目组聚餐很正常嘛。”
“……”
赵凡真惊讶，她并不知道这层来历。
节目组只告诉她有个嘉宾车祸住院，临时找了个有档期的女演员林裳顶上，并没有说过有关陈奔这一层。
赵凡真脸色冷了几分，“可我记得当初我们签订合同时，陈总并不是这个节目的赞助商吧。”
制片人神色微讪，有些心虚，“是，陈总是临时赞助。”
“呵……”
听到这话，赵凡真顿时冷笑，“搞了半天，原来节目组所有人唯独瞒着我们利用苏寒炒作！”
这个节目一直没什么水花，稍微有点眼光的都不会平白无故赞助。
陈奔这种临时赞助，不可能因为节目的质量，能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只有苏寒和林裳绑在一起的热度。
准确的说，他是为了讨好林裳才赞助这个节目的。
那个退出录制的女嘉宾说是因为车祸，恐怕都是节目组和陈奔找的借口，毕竟明说林裳抢人工作实在不光彩。
“赵凡真，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陈奔眉眼高高，不悦道：“这种事是双方互惠，难道苏寒和林裳同框不会给苏寒带来热度吗？”
“真是好笑，你拿林裳和苏寒比？苏寒什么咖位，她什么咖？”
赵凡真语气里是赤果果的瞧不上，直言道：“苏寒拿过的奖随便拿出一样都比你们林裳手里握的所有小金人值钱！”
再怎么说，苏寒都是国际影后，林裳连国内影视圈的三大金奖项都没拿全。
林裳被一个经纪人这么说，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端着架子斥责，“你一个经纪人和我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