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川市录制节目。”
“……”
她不是要转机回Y国，只是去川市录制节目。
顾知祈喉结滚了滚，所有质问都卡在喉间。
此时，飞机安然起飞。
苏寒直视他的眉眼浅淡，不再言语。
赵凡真眼神在两人之间游弋，最终让出自己的位置，客气道：“顾总，你先坐下吧。”
哪怕顾知祈和苏寒没关系了，顾知祈也是不能得罪的。
顾知祈忽视周围好奇的视线，坐到了苏寒身侧。
空乘适时出现维持秩序，提醒乘客坐回自己的位置，顺便给赵凡真安排到苏寒身后的位置。
很快，头等舱恢复了宽敞安静。
苏寒不想在飞机上和顾知祈起争执，整个过程都沉默不语。
直到飞机降落，坐上云端安排的保姆车到达酒店套房。
赵凡真识趣的带着所有人离开，只留下苏寒和顾知祈。
苏寒开门见山，“顾总，在我们约定没正式结束前，我不会回Y国。”
她的语气冷淡又生疏，“毕竟我现在还需要你帮助宋家。”
她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让宋家涉险。
顾知祈目光深长幽远，问的认真，“所以即使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你也不会在意是吗？”
苏寒背脊一僵，漂亮的指尖蜷缩着，抬首轻笑，“找谁是你的自由，我很清楚……”
“我问你不会在意是吗！”
顾知祈打断她的话重复的问。
苏寒唇角笑意微僵，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
顾知祈已经从她的反应里看到答案了，自嘲的勾着唇，“你不在意。”
“比起你现在的平静，我宁愿你再捅我一次。”
苏寒心脏倏的一紧，有些难以置信看向他。
顾知祈一向冷峻的脸带着落寞，“你现在爱的是商阙，可四年前你明明爱的是我！既然能爱我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一点点也不肯留给我？”
他直直看向苏寒，克制的情绪让深邃的眼底多了几根红血丝。
苏寒眼眸轻颤，心底涌着万千的复杂情绪。
和林裳闹出绯闻的是他，态度卑微的也是他，反反复复又忽冷忽热。
还有，他说她现在爱的是商阙……
苏寒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顾知祈心底有本翻不清的旧账，时不时翻出来对比提醒，他知道这幅模样不好看，但情绪根本不受他所控。
顾知祈失笑垂下脸，颀长的身姿僵的像座雕塑，低低自语，“没有喜欢也行，哪怕是一点点占有欲也好……”
哪怕只是占有欲的吃醋也可以，只要不是毫不在意他。
他为了引起苏寒的关注任由林裳制造绯闻，甚至连苏寒质问后的解释都想好了。
他没搭理过林裳，就连林裳出现在同一酒店走廊但进出的并不是同一间房的监控，他都让元朔备下。
他有的是证据证明和林裳毫无关系，他等着苏寒问，结果苏寒却问都没问。
“如果换成是商阙，你也能这么平静？”
顾知祈反问她，问完却无声自嘲的勾了下唇。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还问什么呢？
他又不是没见过苏寒为商阙失魂落魄的模样。
说到底他能留住苏寒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苏寒缄默着，片刻出声：“你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答案？我说能，你不会信，我说不能……难道你会成全我吗？”
顾知祈抬眼，直勾勾又冷冰冰的和她对峙。
苏寒眼眸浅淡，“你不会，我也不需要你的成全。既然你没有叫停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又是受益方，要是再表现的多伤心太矫情了。不过，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毕竟……你花了钱，我还算是个合格的演员。”
她的确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她的冷静理智几乎糊弄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顾知祈不仅让顾家借钱给宋家支付和商阙的天价违约金，更是以项目名义送了上百亿项目给宋氏用于周转，这两样加起来比三个云端传媒都值钱。
她不可能因为私人情绪而让宋家重新陷入僵局。
可这样的话对顾知祈来说无疑是伤人的。
以前真情实意流露的感情，现在竟然要靠演。
顾知祈不合时宜想起孟遂上一次分手的场景。
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孟遂和她在一起浓情蜜意一年多，就在孟遂快把对方当真爱时，女方不仅甩了孟遂，更是直言根本不爱孟遂，只是为了他的钱配合他演戏。
孟遂得知真相闹出不少洋相，掉了几滴眼泪发表了一通心碎感言，“我和她谈纯情，她丫给我玩商演。”
孟遂这个人玩心和忘性大，今天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明天就能重新投入下一春，所以没人把他短暂的情绪放在心上，只当看个乐子。
此时，顾知祈倒是有些共情到他的心碎。
顾知祈第一次觉得，在感情里谈利益实在残忍冷漠。
好比一把温柔刀，忍不住沉溺其中又时不时让你见见血。
言之至此，再纠缠着说下去就太难堪了。
顾知祈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你非要发挥你的演技，可以。正好我要澄清和林裳的绯闻，我留下陪你几天，你好好“表演”，向媒体证明我们之间还没有分道扬镳。”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讥讽，偏偏又格外认真。
苏寒张了张唇想拒绝。
她来这儿真正目的是因为宋建恒和宋老太太，顾知祈在的话会影响到她的行动。
但刚刚话说的太满了，她没有拒绝的立场。
苏寒不死心道：“为什么非要澄清和林裳的绯闻？这一类的绯闻对你应该没什么大影响。”
对他没有影响，只不过林裳吃的红利比较多。
“没什么影响，但我不愿意。”顾知祈淡淡道：“需要详细向你解释吗？”
他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苏寒知道，她问的话顾知祈肯定会解释。
只是，她不会越界，哪怕顾知祈希望她越界，她也不会。
她忽略顾知祈的问题，应声：“好，我让凡真给你开个套间。”
指望顾知祈亲力亲为是不可能的，他又没带助理来，还是赵凡真安排合适点。
顾知祈忍不住轻嗤，“我和你住两间怎么证明我们还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