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申沉默了一会儿，姜堰莫名有些心慌，她叫着顾彦申的名字，他们在一起到现在，姜堰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
“顾彦申，你在听吗？”
对面传来一阵电流声，姜堰有些慌，车身晃荡。
“你到底怎么了？”
她急的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十几分钟后，她总算听到顾彦申开口：“别慌，我一直在呢。”
他的声音让姜堰逐渐冷静下来，她抹了下眼睛，明明是担心，却硬是嘴硬：“下次还不说话，就别给我打电话。”
她有些埋怨对面的人，顾彦申愣了几秒，笑着开口：“下次不打电话，直接去找你。”
顾彦申的声音没能掩盖住对面的引擎声，姜堰有些愣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一辆黑色跑车从旁边冲出来，冲她身后的那两辆摩托车撞过去。
姜堰立刻认出车牌，这个车牌价格不菲，能买辆车了。
“顾彦申。”
她打开窗户大喊，里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姜堰感觉他好像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姜堰听到剧烈的碰撞声。
她紧紧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她跌跌撞撞打开车门，那两辆摩托车比他想象中还要狼狈凌乱。
摩托车压住车主，他们脸上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姜堰没有那么多时间顾忌摩托车怎么样，她朝顾彦申跑过去，眼神忧虑。
车门从里面打开，顾彦申晃悠着身体走下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像平时一样一丝不苟。
整洁的头发因为剧烈的碰撞散开，几根刘海粘在他额头上。
他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
姜堰明明知道说这些没有意义，但她还是想问：“哪里痛？”
她张开手，穿过顾彦申腋下，任由他把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样？”
姜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她亲眼看到顾彦申翻车。
那一瞬间，她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没事，还死不了呢。”
顾彦申轻笑着，姜堰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实在不放心顾彦申，缠着他走到自己那辆车旁边：“我们去医院吧。”
“先放开我。”
顾彦申挣扎着，视线落在那几辆倒地的摩托车上。
“先把这些人带走。”
他转头看向姜堰，关心她有没有报警。
“等不了警察了。”
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看着这些人，他们虽然伤得很重，但顾彦申毕竟是撞过去的哪一个，姜堰担心他有内伤。
“在这里等。”
他撞过去的时候踩了刹车，这些人才能幸免，不过他们的伤势也不轻，根据顾彦申的估计，他们至少会变成残疾。
但也比死掉好。
他看着姜堰的眼神十分严肃：“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撞到，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在他看来，姜堰的离开就是要放了他们的意思。
“我没有算了，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顾彦申毕竟为了她受伤，他怎么能不闻不问？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顾彦申忍不住阴阳怪气，他张开手，甚至还跳了几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怎么就不信呢？”
姜堰懒得理他，态度坚决：“车祸最容易引发内伤，我这是为你的健康安全着想。”
“我都说了没事。”
顾彦申拉着她的手，像让姜堰坐在他身边。
姜堰瞪着眼睛，和他四目相对。
“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姜堰抓着他的手臂，和他的笑容放在一起显得不太合适。
他享受着姜堰的关怀：“你担心我？怕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