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立刻松开手，有些赌气：“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
她转身欲走，被顾彦申紧紧抓住抱在怀里：“你陪我去吗？”
他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玩具的孩子，双手扶着姜堰的腰，不肯放开。
“你自己去。”
姜堰故意反驳他，转身朝跑车走去。
顾彦申嘴角残存着一丝笑意，他踉踉跄跄，跟在姜堰身后。
走了几步，姜堰终究还是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抛下。
他毕竟是为了自己才受伤。
她刚才粗略看了一眼，顾彦申脚上的伤应该很重，不然不会连走路都这么麻烦。
她转过头的瞬间发现摩托车下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尖刀，扬起来那一瞬间，姜堰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推开顾彦申，张开双手迎了上去。
那把尖刀插在姜堰肩膀上，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留下来，十分刺眼。
“姜堰？”
顾彦申声音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颤抖，他紧紧抓着姜堰的手臂，仿佛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姜堰疼的双眼冒白光，几乎没有意识。
顾彦申双手托着她的腰，看着姜堰在自己面前闭上眼，嘴唇颤抖。
“姜堰，听我说话，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姜堰强撑着把眼皮抬起来，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又垂了下去。
“姜堰，别睡，千万别睡。”
顾彦申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把姜堰抱起来，他拧着眉头，忍者身上的痛苦，硬是把姜堰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姜堰，你必须撑住，听到我说话没有？”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命令的语气，姜堰勾起嘴角，却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要焚烧殆尽。
肩膀上的伤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本来就虚弱，现在更是没什么精气神。
“顾彦申，要是我死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肩膀上中了一刀，怎么可能死？”
顾彦申把人送到车里，开车朝身后的人撞去。
看出他得意图，姜堰有些慌。
她声音沙哑，试图阻止身边的人：“不要做傻事。”
“我也是被逼的。”
顾彦申声音冷漠，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人也意识到顾彦申的目的，双手张开，仰着头闭上眼，仿佛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而顾彦申并没有直接撞过去，而是偏开车头，把那人撞倒在地上后，他毫不犹豫压了上去。
痛苦的尖叫声惊扰树林中的群燕，顾彦申还不爽快，压住他另外一只腿。
确定他没有力气起来，他才给陈朗打电话。
其他两个人本来就半死不活，但为了以防万一，顾彦申还是一人补了一刀。
“速度快点，我没法等你。”
他眼里满是怒气，他早就告诉陈朗过来，怎么速度这么慢？
听到对面应声，他重新启动引擎，朝医院飞奔而去。
姜堰残存一丝意识，担心那三个人：“他们不会出事吧？”
“死了又怎么样？”
敢动他的女人，怕是不想活了。
姜堰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彦申这么愤怒，她闭了闭双眼，声音虚弱：“他们如果找你麻烦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过来，我怕吗？”
说完这句话，顾彦申转头查看姜堰的情况。
她的模样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一些。
他空出一只手抓住姜堰的手腕：“我会尽快去医院，你撑着点。”
顾彦申车速太快，姜堰的伤口颠簸出血。
她忍不住咳嗽，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顾彦申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是湿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