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满是责怪，一旁的姜戈煽风点火：“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实话？”
姜堰垂着头，满心都是妈妈的病情。
完全没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随着姜堰的心思越来越重，他们逐渐暴露本性。
要不是顾彦申在这，他们恐怕会直接动手。
姜戈倒是还会收敛一些，最过分的还要数姜国民。
对自己的女儿可谓是一点都不留情。
“姜堰，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过去杵着姜堰的肩膀，完全不在乎她的情绪。
“别碰我。”
姜堰声音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她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呆着，但凡有人过来都会情绪崩溃。
“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你假怀孕骗我，害我在外面被别人笑话，现在还……”
“那是你自找的。”
姜堰站起身，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姜国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乖巧的小女孩身上看到带着恨的眼神。
以前的姜堰就算不满也只是默默承受，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仿佛在看着她的仇人。
“要不是你贪心，想要攀上顾家，你也不会被人嘲笑。”
他不用问就知道，姜国民一定那这件事出去炫耀，现在事情暴露，他自然就成了笑柄。
姜堰步步紧逼，将人逼到角落里，依旧不肯罢休。
他现在就好像一个杀红了眼的士兵，无论对面是谁，都难逃一死。
“你利用我不说，还害妈妈，你一定会遭到报应。”
姜堰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看向姜国民的眼神带着恨，当初和顾彦申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痛过。
“姜堰，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你现在是在诅咒你的亲生父亲吗？”
姜国民背脊发凉，他们这种人多多少少都迷信。
姜堰的话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线上。
“那是你的报应。”
姜堰已经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姜国民身上。
妈妈的病情绝对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她眼里噙着泪，每一句控诉都蕴藏着极大的痛苦：“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姜堰眼里的悲伤看的周围人跟着心痛。
她还没彻底从姜母病情加重的消息中缓过来，护士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最后半个小时可以有一个人探视，你们谁去？”
他们早就见惯了生死，无法和姜堰共情。
“只有半个小时了吗？”
“你速度慢一些，半个小时都没有。”
护士的眼神在姜堰身上扫了一圈：“抓紧时间吧。”
姜堰双腿发软，靠在顾彦申怀里。
“去看看吧。”
顾彦申几乎拖着姜堰来到病床前，看到那个一脸虚弱的女人，姜堰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她像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她的声音听着十分绝望，没有人能给予他们安慰。
姜堰哭到喉咙渗血，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送走姜母最后一程，看着妈妈被殡仪馆带走，她终于控制不住，向后仰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物业，姜堰感觉喉咙仿佛被人用刀刃一道道割开，火辣辣的疼。
“姜小姐，您醒了？”
陈朗的语气十分轻快，姜堰说不出话，用手比划着，陈朗看不懂，只当她想找顾彦申。
“我现在就去叫顾总。”
顾彦申匆忙赶来，他走路的动作加快，补发依旧沉稳。
推开门那一瞬间，姜堰和他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
顾彦申大步迈向姜堰的病房，紧紧握着她的手：“好点没有？”
明明之前也这么亲你，可这一次，姜堰浑身上下仿佛都被灌注了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