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蠕动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还在这碍眼？”
顾彦申冷着脸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同窗，姜戈在他面前就好像老鼠，撒腿就跑。
把人赶走，顾彦申抬起姜堰的脸，她眼睛肿的厉害，下唇全部都是牙印。
她肩膀耸动，控制不住抽泣的动作。
“我找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顾彦申的安慰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姜堰仿佛被吸干了灵魂的木偶，明明在流泪，却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顾彦申耐心等她哭完，确定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开口：“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他难得温柔，姜堰却没有心思去感受。
她拽着顾彦申的衣领，声音颤抖：“顾彦申，要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我也……”
“不会有事。”
顾彦申打断她后面的话，将人抱的更紧：“有我在。”
明明知道顾彦申帮不了太多的忙，姜堰却因为他在而安心。
他好像有安神的作用，让自己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病房走廊里寂静的可怕，姜堰靠在墙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忆姜戈和她说的话。
他好像早就知道妈妈的病情会这么重，还有姜国民，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
姜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顾彦申，你说我妈妈会不会是他们害死的？”
她记得最近几次回去看妈妈的时候，她也总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难道妈妈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想多了。”
“可如果是真的呢？”
姜堰紧紧拽着顾彦申的袖口，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你有没有看到姜戈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意外，他一定和姜国民做了交易，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姜堰的猜测越来越离谱。
顾彦申能感觉出她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只好将人重新抱在怀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母亲的安危，别想太多。”
顾彦申的怀抱能让姜堰很快安静下来，她在男人怀里抽泣，脸颊也深深地埋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姜国民姗姗来迟，他看向买饭回来的姜戈，缓缓开口：“早点让她去了也好，至少不这么痛苦。”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是你妻子。”
姜堰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她肿起来的眼睛还没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顾彦申跟在她身后，在姜国民抬起手那一瞬间走上前：“姜总，好久不见。”
他似笑非笑，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质。
姜国民不敢当着他的面乱来，只得收回手。
“顾总怎么在这？”
他来之前就听姜戈说顾彦申也在，本以为他该回去了，没想到他还留在这里。
难道是为了姜堰？
他想到之前的那个传闻，摆出好爸爸的德行：“顾总是担心小堰吧，你放心，有我们能在，一定不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肚子里的孩子？
顾彦申满心疑虑，后知后觉想起来姜戈还不知道姜堰怀孕是假。
他勾起嘴角，极尽嘲讽：“姜总，在这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真话假话还分不清楚？”
姜堰的声音听上去极其讽刺。
姜国民怔了怔：“这孩子是，假的？”
“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
顾彦申看出他的心思，击碎他的白日梦：“我的孩子，和你们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利用他敲诈我，不如早点睡觉，梦里更容易实现。”
作为一个小辈，顾彦申将不礼貌展现得淋漓尽致。
姜国民脸上的横肉乱颤，却又不敢和他发火，只能把所有的火气都强加到姜堰身上。
“小堰，你怎么能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