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脚下踉跄，背脊摔到墙上：“你一直都知道？”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姜戈以及没有回应，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帮姜国民瞒她这么久？”
现在的姜戈让她陌生。
她依稀记得姜国民出轨被发现后，姜戈拿了一把菜刀说要帮妈妈报仇。
那时候，自己才不过五岁。
“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害自己的母亲？”
“姜堰，你越说越离谱。”
姜戈眼眶里满是红血丝，密密麻麻的看着吓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很疲倦，很辛苦。
但姜堰却清楚地知道，他只是没有休息好。
她从姜戈脸上看不到任何难过的情绪， 这个人平静的好像一个木偶。
“姜国民是不是承诺过你什么？”
他这么冷静，没有和姜国民做交易，姜堰是不信的。
“你别胡思乱想。”
姜戈终于不耐烦，早知道姜堰这么难缠，他就不应该把病房号告诉她。
姜堰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后悔，她难以置信：“姜戈，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她现在终于相信顾彦申说的话。
让自己嫁给宋禹，也是他故意为之。
两人僵持不下，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姜堰推开当在自己面前的人，跑向护士：“我妈妈怎么样？”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深陷进护士的皮肤。
“做好心理准备吧。”
护士没什么好脸色，她甩开姜堰的手，转身离开。
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不是还告诉她注意安全？
“小堰，妈妈的情况一直都不太好，她……”
“别碰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姜堰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绪，冲着他大喊：“是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如果姜宁今天晚上没有回家，如果他们不在，妈妈根本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她病得这么严重，却没有人告诉自己。
他们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敢让自己知道？
姜堰彻底失去理智，她双手抱头，拼命抓着头发，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却加重了力道。
这种感觉能短暂的让她感到轻松。
铃声响起的时候，姜堰还沉浸在他们害死姜母的痛苦中。
“怎么样了？”
顾彦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坐在车里看着姜家灯火通明，正要开口，听到一阵呜咽声：“顾彦申，我妈妈她，她可能，不行了！”
姜堰换了三次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此时齿科，她唯一能依赖的人居然只有顾彦申。
她拽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雪白的锁骨。
她感觉胸口闷的厉害，衣领快要被她扯碎，她还是喘不上气。
“地址。”
顾彦申从他的生意中听出不妙，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看到姜堰那一瞬间，提着的气才放出去。
“姜堰！”
他的声音安抚了浮躁的心。
姜堰已经哭不出来，她眼睛干的好像沙漠里的泥土，她看不到来人是谁，只能凭借声音判断他的位置。
顾彦申主动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我找了最好的医生。”
时间有限，他只能把附近医院的医生调过来。
他之前从没听说姜母身体有问题，这次确实有些突然。
“我妈妈，不会出事吧？”
姜堰身体瘫软，要不是顾彦申，她恐怕会直接瘫倒在地上。
“不会，你相信我。”
顾彦申耐心安抚她，一遍又一遍的顺着她的背脊，不厌其烦。
等姜堰激动的情绪降下来，顾彦申才带着他坐下来。
“顾总，这好似我们的家事……”
“所以呢？”
顾彦申不以为意，他把姜堰揽在怀里，眼神犀利：“你赶我走？”
“小堰刚刚澄清和宋禹的绯闻，要是被人拍到，对您影响不太好。”
姜戈仿佛在掩饰什么，催促顾彦申离开。
“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
他上下打量姜戈，和姜堰一比，他这个亲儿子显得冷漠无情。
“自己的母亲被小三欺负到住院，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劝我？”
这话被路过的护士听到，姜戈有一种被人内心深处被人窥探的羞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