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我想再招几名正式讲师。”
次日,神清气爽的炎椒椒来到工作室后,便将自己想退居培训二线,回炎家老灶帮忙,以及胡文宣研制出新底料的事情向李明明详细道来。
“新底料?真的那么好吃?”
听完后,李明明立马跑偏主题,拉着炎椒椒追问起新底料的口感如何,涮出来的毛肚又是什么滋味。
“哎呀!下班后,我带你去尝尝不就知道了,再把张仪叫上,一同去试吃咱们炎家老灶的新底料。”炎椒椒笑道。
“好嘞!今天早点下班。”
闻言,李明明欣然点头,赶忙发布招聘信息,还不忘给钱莽莽发去一条“你没口福”的显摆微信,令后者一脸莫名。
“我哪里没口福了?”
正坐在田坎上,与学生们一起烤红薯的钱莽莽,瞥了一眼那条微信,就将手机塞进了兜里,继续扇火……
“这。。这口感怎么说呢?”
未至傍晚,三剑客就相约来到炎家老灶的老位置上,品味新底料涮出来的菜品,而张仪在一边哈气一边塞进一块刚烫熟的羊肉后,忽觉词穷。
“椒椒,看到没,高中语文没学好,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李明明指着闭目回味的张仪,向炎椒椒调笑打趣。
“好吃!”
片刻后,张仪才睁开双眼,竖起了大拇指。
“啧!果然是语文没学好,至少我在尝过刚出锅的底料后,不止说了‘好吃’两个字。”炎椒椒当即嘲笑。
“可有些美味只可意会,没法言传啊!”张仪蹙眉辩解。
“借口!”
另外二人同声一辞。
“唔。。初入口中,辣在舌尖,细嚼之下,辛辣淡去,溢满香味,滑入食道,余味不散,辣香仍旧在口中回绕,让人食指大动,再难停下。”
随后,李明明尝了一块刚烫好的毛肚,慢慢品味了一番,不吝赞美,跟着就再不开腔,埋头大快朵颐。
“不愧是学霸,吃个火锅都能吃出盛世美味的感觉来。”
张仪见状,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山城的毛肚火锅本来就是盛世美味。”李明明头也不抬道。
“有道理有道理。”
张仪赞同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夹菜涮,吃得“吧唧吧唧”满嘴红油,看得路过窗边的行人垂涎欲滴,下意识地频咽口水,有好些干脆驻足转身,进到店里一尝究竟。
“几位?里面请!”
很快,未到饭点,炎家老灶便已满座,而新底料也吸引着许多新老客人隔三差五地光顾这里,让原本冷清不少的生意再次火热。
“妈,像花生瓜子这种小吃不能克扣,一定要每桌都有,且满满当当,别一个盘子空一半,会让客人觉得我们太抠。”
“他们是来吃火锅的,又不是专门跑来吃零嘴儿了,桌上备一壶老荫茶不就够了,何必浪费钱在那里无用的小吃上,况且,即便你每桌都摆上一盘,客人也不见得会吃光,最后,还不是要倒掉,总不能又留下给后面来的客人吃吧!”
在炎椒椒下定决心来炎家老灶帮忙后,很快发现在经营理念上与炎娜大为不同,就譬如,对于给不给等餐的客人准备小吃的问题,母女二人就发生过好几回争执。
炎椒椒觉得,服务行业的“服务”二字大多体现在细节上面,所以,为了让客人在等待的时候能消磨时间,准备一些瓜果小吃并不为过,而且,这点成本也不算太高。
但炎娜却认为,那些小吃摆在桌上,如果客人吃不完,最后都要扔掉,因为,他们做不到拿别人吃剩的东西给其他客人继续吃,而并非只是成本增加的问题。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俩的观点都没错,一个是想服务周到,一个则是不愿浪费,不如,我们就折中一下,把小吃盘子换成巴掌大的小碟,这样,客人就算吃不完,也不会浪费太多。如何?”
和事老胡文宣看向二人,提出此意。
“也行,不过,碟子越小越好。”
炎娜想了想,点头同意。
“嗯,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客人吃完还要,那再继续添加。”
炎椒椒也觉得可行。
“看吧,商量着商量着,不就把事儿给做成了。”胡文宣笑着说道。
言罢,就上前一手揽一个,“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议,非得争个面红耳赤?”
“妈,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我向你道歉。”炎椒椒率先致歉。
“嗯。”
炎娜则颔了颔首,表示接受道歉。
“椒椒,刚才那桌说是抢到微信折扣券,可以打七折,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儿?”
“妈,你都不用微信,我怎么跟你说啊?”
“那你也要事先知会我一声呀!而且,七折也太多了,八折九折不就够了。”
“妈,他们是我在线上积累的客人,在抢到折扣券后,还要发朋友圈为我们宣传,所以,七折不算亏。”
“手机上的宣传可靠吗?有人会信吗?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妈,你下个微信来用用嘛,不比QQ差。”
“不用!麻烦!智能手机都用着麻烦,还微信?”
“妈……”
尽管有胡文宣从中调解,可母女二人在经营理念上的分歧越来越多,最终因该不该开通会员的问题爆发强烈争论,吵得不可开交。
“开通会员就是在降低售价,即便他们会充个一百两百,但不马上消费,这一百两百就会贬值,最终增加额外成本。”
这是炎娜的看法。
“可这些充值费会成为我们的新增资金,用于购进材料、发放员工奖金等,我们开火锅店本来就需要大量的现金来往,多了这笔钱,只会减小我们的资金压力。”
这是炎椒椒的观点。
“你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小利,而没有顾忌长远的损失,简直是鼠目寸光,就跟你交男朋友的眼光一样。”炎娜责骂道。
“呵!开始人身攻击了,是吧?”
炎椒椒气笑了,感觉自己的母亲不仅没有经营头脑,还蛮不讲理,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包容其母的抱残守阙,委实已达极限。
“我还是回去教人画画来得舒坦。”
丢下这句话后,炎椒椒便负气离去。
“椒椒?”
看着她一晃而过的身影,带着丈夫文俊进来吃饭的王央央愣了愣,就调头向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