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来了!”
听到屋内传出的说笑声,正在玩泥巴的炎昊拍了拍脏兮兮的双手,便转身从后门跑回店里。
“昊昊哥哥。”
见到炎昊后,炎鸣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一手拉过他,一手牵着炎椒椒,喜笑颜开地说道:“我们带着椒椒姐姐去后院玩吧。”
“跟她有啥可玩……”
炎昊想拒绝,可在看到炎鸣充满期待的笑脸后,只好点头答应。
“这就是后院呀!”
当炎椒椒跟随二人从后门步出,这才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坝坝,只是相对倾斜,不似正门外的平坦宽敞,除此外,还有一段陡峭的阶梯通往上面的小院,她猜测,那里应该就是钱进来的院子,而她的大舅妈和幺弟的家也在里面。
“你们。。这是在堆泥巴?”
一转头,看到炎昊和炎鸣正蹲在地上将墙脚的湿泥堆成一坨,炎椒椒下意识地抽了抽面皮。
不嫌脏吗?
“不是,我们在砌城堡。”
炎鸣摇摇头,朝炎椒椒招手道:“椒椒姐姐也一块儿来玩吧,我们给你建个公主城堡。”
“呵呵。。你们自己玩吧,我去厨房看看。”
瞟了一眼炎鸣沾满污泥的小手,炎椒椒囧眉摆手,转身开溜。
“弟弟们的快乐,姐姐我实在体会不了。”
炎椒椒无奈摇头,抬脚朝厨房走去。
“鸣鸣,姑姑给你买了件礼物,我去拿给你。”
等到炎椒椒彻底离去后,炎昊冲炎鸣莞尔一句,便再次回到店里,从躺在藤椅上的炎庆裤兜里将那卷奥数题给抽了出来。
“你干嘛呀?手这么脏!”
炎庆腾地站起,赶忙拍打着儿子留在自己裤子上的污迹,“这可是你老爸才买的短裤。”
“我和鸣鸣做题去。”炎昊头也不回道。
“做题?”
炎庆挑眉,总感觉炎昊在搞鬼板眼儿,不过,他也没细究,而是朝厨房走去,打算去凑凑热闹。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呀?”
他倚在门边,笑看向忙成团的一家老小。
“你别帮倒忙就是。”
炎娜回头睨了他一眼,便将一盘蒜递给了炎椒椒,“你去墙角剥蒜。”
“剥蒜呀……”
炎椒椒有些不乐意。
“不想剥蒜就去切姜,把那几块姜切成姜末。”炎娜道。
“那我还是剥蒜吧。”
瞅着那几块又大又厚的老姜,炎椒椒撇撇嘴,接过盘子便寻了处稍微宽敞的角落,端了一张小马扎坐下剥起蒜来。
“姐,真不要我帮忙?”炎庆又问。
“我怕脏了你这身花衣裳。”
炎娜瞥着他那身花里胡哨的夏威夷风格的衬衣短裤,哂笑道:“穿得跟小流氓似的,也没见你家那位丑妻好生捯饬一下你。”
“姐,十一妹是没你长得好看,可你也别总是一口一个‘丑妻’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娶回来的女人,你还是要给我点面子嘛!”炎庆抱怨道。
“没眼光!”
闻言,炎娜立马瞪了他一眼,而后“啪”的一声,举起菜刀的刀背狠拍在一块老姜上。
炎庆见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便准备躺会藤椅上继续吹风扇喝汽水。
“诶。。等等!”
不过,他才刚一转身,便被炎九凤喊住,“鸣鸣是不是回来了?”
“对!和昊昊在后院玩。”炎庆点头。
“那你过来替你大嫂切肉,好让她带鸣鸣回去洗澡。”炎九凤说道。
“好嘞!”
炎庆欣然同意,走进厨房接过曾素芬递来的刀,便开始在菜板上一阵乱剁。
“是让你切肉,不是让你剁肉末。”
炎九凤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皱眉提醒。
“哦。”
炎庆嘟了嘟嘴,便老老实实地将背柳肉切成条。
“妈,毛肝洗好了,接下来是不是用水漂?”
将毛肝清洗干净后,胡文宣看向炎九凤,询问接下来的步凑。
“先切成大拇指宽的薄长片,再用清水漂起。”炎九凤说道。
“妈,肉切好了,还要干嘛?”炎庆喊道。
“你怎么切成条了?这是拿来煮火锅的,不是炒来吃的!”
见黄牛背柳肉被炎庆给切成了大小不一的条状,炎九凤一跺脚,懊恼不已。
“妈,我就说他做不来事,你还非要他过来帮忙。看吧,他就是进来捣乱的。”炎娜乐祸幸灾道。
“你又没说是要切成条还是切成块。”炎庆嘟囔。
“你还是重庆人吗?你见过烫火锅的时候,下的是肉条?”炎娜叱道。
“没事没事。”
胡文宣过来打圆场,指着那些牛肉条,笑着说道:“我们烫惯了肉片,现在,换成肉条下锅烫,也算图个新鲜嘛。”
“瞧!还是姐夫懂我,我不过是让大家伙儿换个烫法。”
炎庆赶忙顺梯上爬。
“去把豆瓣、豆豉剁碎。”
炎九凤嗔了他一眼,随即将一碗豆瓣、一碗豆豉塞进他怀里。
“妈,你还要他继续折腾啊?”炎娜不满道。
“反正他喜欢剁东西,就让他使力气去吧,免得在这儿碍手碍脚。”炎九凤解释。
“这回,我绝不让各位失望。”
炎庆说得信誓旦旦。
“嘁!”
炎娜白了他一眼,就拿着葱和蒜苗切长段,并瞥向仍旧坐在角落里剥蒜的炎椒椒,催促道:“你打算剥到明天?”
“妈,这蒜辣眼睛。”
炎椒椒回过头来,眼眶已然微红,就连鼻头亦泛着红晕。
“噗!”
炎娜噗笑出声,“这蒜又不是洋葱,怎会被熏出眼泪?算了算了,你跟你小舅一样没出息,去把莲白、豌豆苗洗干净就是。”
“哼!谁说我没出息?”
炎庆冷哼一声,双刀齐挥,剁得菜板“咚咚”作响,溅得豆瓣末和豆豉末肆意横飞,粘了周围的人一头一脸。
“好啦好啦!”
炎娜急忙阻止,却惹得炎庆越发来劲儿,挥刀如闪电,令周围的人避之不及。
哗啦——
等到牛油下锅后,炎九凤便将其余众人一并赶了出去,正式开炒火锅底料。
“咦。。我手表呢?”
为了方便做事,胡文宣在进厨房前,便将那块海达表取下放在厨房门口的五斗柜上,可当他走出厨房门,朝五斗柜上望去时,却不见那块表的踪影。
“鸣鸣,衣服给你搁在凳子上了。”
曾素芬将厕所内的浴帘拉上,又将炎鸣的干净衣物放到外面的板凳上后,便回到卧室,将兜里揣的一块男士手表掏出来,放进了衣柜最里面的带锁木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