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永远失去她。
两人一直都处在精神紧绷着的氛围中,直到上了车,容棠才发现手里还紧紧的攥着耳钉摄像头。
“这个拿好,这是证据。”
封肆年看着容棠手心里小小的耳钉,她手指青紫红肿,五根手指上都是擦破皮的鲜血。
但是手心里的摄像头却被保护的很好。
男人声音又哑了些:“好。”
封肆年将摄像头收起来,温热的掌心轻轻的包裹着她的小手。
男人将她抱的依旧很紧,恨不得要将她融入骨子里似的。
容棠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被他身上的独特的气息萦绕着,才感受到安全感。
路上两个小时的行程,容棠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脑袋靠着封肆年的胸膛,脸上和手上的伤口都已经痛到有些麻木了。
容棠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依旧很虚弱,刚刚跟夏建国争执的时候,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男人轻声应着:“嗯,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男人沉沉的叹了声气,目光垂落在她的小脸上,双眸中满是心疼和怜惜。
等容棠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新城市区的医院里了。
刚睁开眼,钻入鼻息的就是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
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世界都很安静,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刚挣扎着坐起来,封肆年就进来了。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纯黑色的西装,他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提着袋子进来。
见容棠醒了,就立马挂断了电话:“嗯,稍后联系。”
“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容棠摇摇头。
“喝点小米粥?”
男人将袋子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将里面包装好的小米粥拿出来。
“我睡了多久了?”
男人将她背后的枕头竖着放,让她靠着能舒服些,容棠的一只手还插着吊针,另一只手完全都被包扎了起来。
脸上也能感觉到还贴着纱布。
“两天。”
封肆年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身子微微往后靠着。
男人那眼睫下能明显的看见乌青的痕迹,这两天封肆年忙里忙外,又守着容棠,几乎都没有休息。
容棠眉头微微蹙着,面上有些担心:“那后续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夏怡和江泠月呢?还有夏建国……”
一醒来,要问他的话,就是关于工作的。
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工作狂?
“想知道?”
男人声音沙哑磁性,反问出声。
“嗯嗯。”
男人的目光落在床头的小米粥上,声音低沉冷冽:“粥喝了就告诉你。”
“好。”
容棠立马端着粥,往嘴里小口小口的灌着。
男人磁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医生说你今天会醒,胃里空了两天,要喝点养胃的东西。”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及时跟我说。”
容棠咕嘟咕嘟一口就喝了小半碗,杏眸微敛,神色可怜:
“我喝饱了封先生,可以告诉我了吗?”
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上: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认真回答我。”
“没有。”
“夏怡和江泠月都救出来了,现在和你在同一家医院。”
“夏建国被警方逮捕,无期徒刑。”
“摄像头和手机录音的证据已经全部上交警方,笔录也都替你做了。”
听封肆年这样说,容棠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了些。
“那电视台那边?”
现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在不停的发酵,热度持续上涨。
她昏迷的这两天,都有不少新城电视台的记者,来医院外面围着了。
“机会不会让给别人,是你的努力的成果,谁都抢不走。”
封肆年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容棠鼻尖就感受到了一股酸意。
这是她拼命拼出来的结果,她当然不想拱手让给别人。
对于记者行业来说,热度和爆点是第一,这件事无异于香饽饽,她也猜到了外面都围着不少记者。
男人站起了身子,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发顶:
“好起来,这些证据还都等着你来报道和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