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蹲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快步走到容棠的身边。
“别怕,他还活着,死不了。”
男人的眉头狠狠的皱着,将手朝着容棠伸了过去:“能走路吗?”
容棠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发抖,好像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一样。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四目相对之间,容棠整个人都在发愣,她盯着面前男人伸过来的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匀称,很好看。
容棠点点头:“能。”
她将自己纤细葱白的手指放在了男人的掌心处,封肆年一使劲,就将容棠给拉了起来。
容棠的双目通红,小脸吓得白皙,紧紧的咬着唇瓣,整个人的目光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躺着的男人看。
封肆年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套在了她的身上,将人给扶下去。
一共是七楼,可能刚刚是受了惊吓,容棠走路的时候,连腿都站不稳。
她整个人身上的重量都倚在封肆年的身上。
封肆年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他还能感觉到容棠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容棠连声音都在颤抖,还在不停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他,他不会死吧……我,我不会杀人了吧……”
容棠的小脸都在渐渐的惨白。
封肆年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平白无故的就让容棠慢慢的镇定下来。
周身都是男人清冷独特,凌冽的气息。
“没事,你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
“好,我刚刚报警了,警察应该在路上。”
“嗯。”
两人下了楼之后,封肆年就将容棠塞进了后车厢里,她光滑白皙的小脚什么都没穿,整个人缩在一起,身上盖了一个封肆年的西装外套。
封肆年站在车外,等着警察过来处理。
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之后,容棠只能透过车窗看见封肆年在跟他们交涉。
至于说了什么,容棠都听不清。
过了几分钟,楼上的那个男人被抬下来,胸口的鲜血触目惊心,然后被抬上了救护车。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就见封肆年上车了。
容棠身上白天的职业套装,领口被扯掉了两颗袖子,发丝有些凌乱,那双水盈盈的杏眸中氤氲起一层雾气。
光是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模样,看的人的心都软了。
封肆年上半身穿着白色整齐的西装衬衫,面容严肃,看向容棠的目光放温柔了一些。
“没什么问题,稍后要去警局做个笔录,做完就没事了。”
容棠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好。”
封肆年朝着司机吩咐了一声,随后车子就开始稳步行驶,朝着当地的警察局去了。
容棠的脚上没穿鞋,她抱着腿,缩在座椅上,整个人都可怜至极。
目光空洞的直视着前方,身子到现在还在发抖,那双杏眸里满是红血丝。
空气中很静很静,容棠现在的脑子里还是混乱的,脑子里都是刚刚的一幕幕。
她刚刚直接拿着刀,插在那男人的身上了。
封肆年看着她发抖害怕的模样,心里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发软,止不住的发疼。
他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现在,他竟然有种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走远的心情。
从刚开始看见容棠缩在床上发抖,红着眼睛的模样,他的心都忍不住发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到了警察局,容棠的脚上依旧穿着一次性拖鞋,手指紧紧的揪着封肆年的外套,将身子紧紧的围着。
她在做笔录的过程中,封肆年就在外面靠着墙,点燃了一支烟。
男人的身子微微往后依靠着车门,他一手抄在西装裤兜里,另一个手指分明的指节捏着烟。
指尖一抹猩红,半阖着的眉眼模糊在指尖生气弥散的烟雾里。
他心里满是不耐烦的情绪,眉头微微的蹙着,看着娇小的身影出来了,封肆年就掐灭了烟。
两人再次上了车,她这是属于正当防卫,她不用坐牢,也不用任何赔偿,从警察局里出来的那一刻,容棠的心才放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