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后,原来的那些全部都一笔勾销。”
她眼里的神色满是被迫屈服的感觉,容棠紧紧的咬着唇瓣,眼睛盯着封肆年。
男人的面上看不清楚情绪,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容棠再等他的话。
封肆年提出的是,睡一觉,以前欠下的人情一笔勾销。
而容棠的意思是,今夜过后,两人就当陌生人,以前的关系和牵扯都一笔勾销。
封肆年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心里那抹烦躁的情绪再次浮上来。
“嗯。”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就吩咐司机开车。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容棠的状态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她在想,她之后该住在哪里,贵一点的小区,以她现在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
那里破旧的老城区,是容棠唯一能住得起的地方。
除了自己这点工资外,她就只剩下在沈泊希那里放着的三百万了。
可是她不想动那笔钱,那些钱,她还要等着以后,再把房子赎回来,那是爸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她唯一能当做念想和执念的东西。
虽然现在卖出去了,最多再过三年,她一定会再买回来。
黑色的迈巴赫停下。
浅月湾,是封肆年名下的一套别墅,他很少来这里。
这是一座高贵的私人别墅,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高高的栅栏,盘绕着妖艳玫瑰紧急,入眼是整个院子。
进别墅的大门铺着一条鹅卵石的小路,容棠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的身后。
她脚上只穿着单薄的一次性拖鞋,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有些硌脚。
走进别墅,有三四个佣人等在大厅门口,迎接着封肆年。
“封先生好,小姐好。”
她们都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多打量容棠,封总平时很少来这处住所,平日里也就只打扫下卫生就好。
但是封总来了就不一样了,她们要处处小心,处处谨慎。
封肆年的身上带着很重的戾气,她们不敢抬头打量。
容棠还是封总第一次带来这里的女人,她们更应该重视和照顾,要是触了封总的霉头,这份工作就不用要了。
刚走进大厅,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即使是那些名贵的装饰,也遮不住房子的压迫和清冷。
连这房子的装修都极其的附和封肆年身上的气质。
那女佣正好低着头,一下就瞥到了容棠的脚上还穿着一次性拖鞋。
“先生,小姐。”
她连忙利索的拿出两双男士的拖鞋,别墅里实在是没有准备女士的拖鞋,或者也没想到封总会带女人来。
所以容棠只能先穿着封肆年的拖鞋。
封肆年瞥了一眼容棠,朝着一个女佣吩咐着:“带她上去先洗漱沐浴。”
女佣朝着封肆年鞠躬,态度很恭敬:“好的,先生。”
连上二楼的旋转楼梯时,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整个别墅的装修都弥散着金钱的味道。
容棠只有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这片刻的时间,她整个人是放松下来的。
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好累,每一天都要虚与委蛇的活着。
她感觉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心里是难过的,是屈辱的,如果爸妈知道,她为了接近封肆年,甚至不惜献出身体,会不会很心痛,会不会很恨铁不成钢。
可是爸爸妈妈,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容棠紧紧的攥着手指,紧紧的咬着后槽牙,这些日子以来,每一天晚上她都是失眠的,她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
她的脑海里更是会无限的回放,哥哥的葬礼,爸妈被带走的一幕一幕。
半个小时后,容棠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裹着浴巾出去。
封肆年已经半倚在了沙发上,他膝盖上放着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不断的敲打的东西。
眉宇间的神色认真严肃。
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上半身的白色衬衫已经挽到了小臂的地方,小麦色的肌肤布着清晰的脉络。
看见容棠出来,男人狭长的锐眸盯着她, 朝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