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洲嘴角抽了抽,那个宝库里面的东西,比他这么多年辛苦攒下来的所有家当还要多上好几倍。
且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夜明珠,可全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想到一个,李容洲有些肉疼,看着秦桑落道,“秦小姐,本王把那些东西分一成给你,如何?”
那些东西中的一成,就已经是多到惊人的数目了,他就不信秦桑落不心动。
却没想到,秦桑落摇摇头,“看来靖王殿下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何要把九成的都给你?
靖王殿下还是把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如数奉还,这样我们才有谈下去的可能。”
“秦小姐还是不要狮子大开口的好,免得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李容洲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李容洲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是个谦谦君子,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也着实恐怖。
只是对于秦桑落而言,这点恐怖还真不算什么,“王爷还是不要这样子,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况且,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无主之物,自然到了谁手上让是谁的,秦小姐凭什么说是你的?”李容洲依旧沉着脸。
“怎么就是无主之物了,上面不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些东西给有缘人,而那个有缘人,目前也只有我一个。”秦桑落瞪了眼李容洲,“所以,王爷还是尽快物归原主吧,免得日后太难看!”
秦桑落实话实说,在李容洲看来就是胡搅蛮缠,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是通情达理的,从未见过秦桑落这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秦小姐,胃口太大了,吃得太多了,若是消化不了,可对身子不好的。”李容洲警告的看着秦桑落。
“哦。”秦桑落应了声,很认真的道,“王爷放心,我自己是大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但是这个跟你物归原主有关系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还,王爷从小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吗?幸好,皇上没有和王爷一样被养歪了。”
李容洲差点被秦桑落气得鼻子都歪了,“秦小姐是聪明人,不会不懂本王的话是什么意思。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又是什么道理?”
秦桑落又翻了个白眼,极其厌恶李容洲,“王爷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是女子,不需要遵循所谓的君子之道。
倒是王爷你,一个大男子,深更半夜闯入女子闺房,拿了人家的东西不还,还有不臣之心。王爷不觉得,最没资格跟我讲道理的人,就是王爷你吗?”
“秦小姐倒是伶牙俐齿。”李容洲道,不再继续同她讨论这个问题,“秦小姐并非普通闺阁女子,真的就甘心这辈子只坐到侯夫人的位置上吗?”
“那王爷可就想错了,我只不估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儿家,没什么志气的。”秦桑落耸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本王不信。”李容洲摇摇头,“秦小姐若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儿家,恐怕回春堂和织云坊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秦桑落嘲讽的笑笑,“王爷还真是高看我了,这世上,还真不一定所有人都志存高远的。”
听出来秦桑落是在讥讽他,李容洲也丝毫不放在心上,“秦小姐冰雪聪明,应该很清楚本王想要做什么。
若是秦小姐可以鼎力相助,日后本王事成,秦小姐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至少,要比嫁给楚子湛做一个侯夫人好上很多。”
听着李容洲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秦桑落开始有些不耐烦,“靖王殿下,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靖王殿下是听不懂人话吗?
若是王爷愿意把拿了我的那些东西如数归还,再来同我谈话。到那时,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愿意认真考虑考虑呢。”
“秦小姐,你若是愿意真心追随我,日后要什么没有?”李容洲有些无奈,他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女子怎么办才好。
见秦桑落不为所动,又道,“秦小姐秀外慧中,该坐上天下对于女子来说最尊贵的那个位置才是。
有你想住,本王一定能成事,彼时,一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如何?还有,本王可以承诺,除了你之外,不会让任何人再替本王孕育子嗣,如何?”
“那么靖王殿下呢听清楚了,我,不,愿,意,追,随,你!明白了吗?”秦桑落一字一顿道,“靖王殿下未免想的太美了!”
“秦小姐是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利弊吧?”李容洲觉得秦桑落的反应完完全全在他预料之外。
“不明白!”秦桑落斩钉截铁道,说完,还打了个哈欠,“靖王殿下没有别的事情,就快走吧,我困了,该睡觉了。”
“秦小姐,你若执意如此,以后再见面时,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李容洲目光阴翳的看着秦桑落,说完,作势要走。
李容洲走得很慢,等着秦桑落挽留他,但是一直走到了门口,还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不由得有些心急,站在原地,“秦小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聒噪,浪费时间!”秦桑落已经很不耐烦了,“开阳,送客!”
话音落,还没等李容洲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在地上。紧接着,开阳就把人扛了出去。
次日一早,长安城中最热闹的菜市场,就出现了更热闹的一幕。
李容洲是被人吵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帐子,而是天空,还有刺目的阳光。
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猛地想起来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有晕倒之前听到的话。
周围围着一群人对他指指点点的,隐隐约约听到了“是不是哪儿的小馆一类的话。”
李容洲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秦桑落坑了,很想怒吼一声他才不是什么小倌,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整个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变成他了。
用宽大的衣袖挡住脸,正要用轻功回去,才绝望的发现,他的内力竟然被封住了。
甚至因为秦桑落的药粉的原因,他现在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气。这个时候,若是来一个病秧子,斗门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倒。
看着周围有几个人已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李容洲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头问候了秦桑落无数遍。
他堂堂一个王爷,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