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轻绾回到房里,笑得合不拢嘴。
沈星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而且在关键时候救了他。
他对她就是好得无话可说。
红花知趣地退下。
没多久,沈星尘就快步走进屋内:“娘子。”
羽轻绾立即笑眯眯地跑过去,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星尘,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都没来得及为你准备好吃的,食柜就只剩几颗馊掉的鸡肉丸子了。”
既然她喜欢他,就趁着她还是林婉儿的时候,就好好占一把他的便宜吧,其他的暂时不去想了:“你是不是因为想我,中途抽时间回来一趟?嘿嘿?”
沈星尘红着脸承认:“嗯。”
羽轻绾抬起头,继续傻笑,看着他的脸,眨眨眼:“我相公真好看。”
沈星尘脸上更热,挪开视线,生怕再看她,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转移话题道:“你半夜出去做什么?怎么会遇上‘雌雄双蝶’?”
羽轻绾想起“雌雄双蝶”在他面前暴露她的身份,心一沉。
本来不打算继续骗他,可是此刻,只能在真话中融一些假话。
“你以前在家,总是给我买夜宵,现在不在家,我就老饿,但又怕厨房说我。”她做错事般低下头,“至于刚刚那两人,好像是如意坊的老板,红花在那里欠了些赌,不知他们怎么就找上了我。还好你救了我。”
“红花!”沈星尘忍不住低吼。
羽轻绾慌忙抬头,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重点不是这个,这也怪不得红花,是开赌坊的人不对。红花已经发誓,再不入赌局。”
“赌徒的话可信么?”
眼见他气压越来越低,红花就要背锅,她赶紧扯住他袖子:“红花只是初犯,瘾被我掐住了,相公,我真觉得那对夫妻和画里的‘雌雄双蝶’很像,他们是不是真的‘五大混人’?”
“嗯。”沈星尘搂着她,觉得这些天像是羽毛挠心般轻飘飘的烦躁终于落地,莫名的空虚被掌心和手腕传来的柔软触感填满,“对不住,娘子,等你身犯险境的时候,我才抓到他们。”
“我又没事。”她兔子般挣脱他的怀抱,伸展手脚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关在柴房里,明日走之前提交衙门。”沈星尘说完打了个呵欠。
两天多的脚程,他加快速度,缩短到一天多,还没来得及歇息,又与“雌雄双蝶”过招,此刻是真承受不住了。
虽然还想多看几眼娘子,但眼皮像是灌了铅,止不住地合拢。
羽轻绾见状心头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赶紧扶他到床上休息。
沈星尘本来还嘴硬,但后背一沾床,就呼呼睡着。
羽轻绾不觉得好笑,轻轻拨开他的发丝。
手指沿着消瘦的脸往下,摸了摸那弹性的皮肤。
而后为他掖好被子,又安静坐在床边。
瞅那张脸许久,才依依不舍从食柜里摸出两颗鸡肉丸,去了柴房。
“雌雄双蝶”被捆成粽子,堵着嘴,点了穴道,黑黢黢地缩在柴堆里。
两人算是暗渊盟风门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羽轻绾不仅好笑。
巴不得什么时候楚河也来这么一出。
她扯下“雌雄双蝶”嘴里的碎布,从袖子里摸出那鸡肉丸子,强行灌到他们嘴里,而后呵呵笑着拍手道:“好吃吗?”
“雄蝶”急得大叫:“‘千面罗刹’你做什么!”
她立即将碎布塞回他嘴里,由着他嗷嗷叫,转向“雌蝶”,在她面前蹲下,语气要多亲切有多亲切:“你相公跟鞭炮似的,一点就着,我还是和你讲,你会听人话、说人话。”
“雌蝶”也没有心情挤出皱巴巴的笑脸:“如今我夫妻落在你手上,认栽,要杀要剐由你。”
“我看你们跟传闻中说的不一样,根本不是愿赌服输,而是只赌不服,不过无论使什么手段我都在你们之上,你们不认也得认。现在运一下气试试。”
羽轻绾面孔纯真,说什么话都带着三分笑意,但与她过了招的,就会觉得心寒。
“雌蝶”打了个激灵,一提气,感觉胃隐隐抽疼,神色一变:“丸子有毒?”
羽轻绾无辜地摇头:“哎呀,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歹毒的事,这是正宗鸡肉丸子。我想让你们知道我除了会赌,还会做菜,跟我做事保证这辈子都有肉吃。你们要不要好好考虑下,别和楚河玩了,和我一起玩。楚河那人多阴险啊,虽然长得好看,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不如我美貌的。”
“雌蝶”差点没气吐血。
楚河好歹是风门门主,有上位者的威严,哪里像羽轻绾这般,做事压根没有底线。
早些年她就听说风门门主楚河对少盟主羽轻绾一往情深,忠心耿耿,想来羽轻绾跟楚河学了不少制毒技巧,改良了“七步夺魂”,所以这丸子才能这么快奏效。
“雌蝶”深吸一口气:“少盟主,你要我们夫妻做什么?”
“好,我就喜欢明白人,可是你相公,似乎和你想法不同。”羽轻绾站起身,拔出一把尖利的发簪。
她笑嘻嘻地拿着发簪尖端,在“雄蝶”脖子上划了一下:“要不,我杀了他?我听说许多夫妻都貌合神离,恨死对方了。要是你喜欢,我可以代你动手。这样,还可以省下一份解药。”
说完“解药”,她装作说漏嘴的样子,掩住嘴,微微一笑。
“雌蝶”闻言,脸色大变:“少盟主,不要与我相公那个粗人计较,他若是不听从少盟主的命令,我第一个杀了他,不需脏少盟主的手。”
羽轻绾这才收起簪子,插回密集如云的乌发之中:“好,那就把《玄脉》交出来,若是你们敢在书中动手脚,就等着……”
她伸手做了个捏爆心脏的动作。
《玄脉》结合“通脉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打通羽轻绾的任督二脉,将散落在周身的内里重新聚集在一起——
她刚断了楚河的财路,恐怕马上就要和他碰面,在血雨腥风中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