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十分钟以后到了,宋清河识趣的没有跟过去。
看着魏学政那紧张的劲,主动留下和警察做了口供。
记笔记的是一个小姑娘,视觉上年龄和她差不多。
结束的时候,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弄得宋清河以为自己的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了。
“我这有个口罩,干净的。”
那时候,口罩还不是常备物资。
除了明星和病人好像很少会有人戴。
变戏法一样的从包里拿出口罩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突然的被这样一个善意打扰,宋清河一晚上的坚强有点瓦解的意思。
意外的看了看对面的警花,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的不平静。
“戴上吧,可以遮一遮脸上的印子,回家记得拿冰袋敷一敷。”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脸上的狼狈,强忍着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宋清河接过去了口罩,戴上后笑着说了谢谢。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这个时间点,车能不能打得到全凭运气。
她不想回家,在路边瞎逛了一会儿,想起附近有一家粥铺,挺有名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陪着梁妤熬通宵总会吃一碗再回去睡觉。
闲着也没有事情,晃晃悠悠的往那边走着。
····
骆为看着警察蜀黍都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客气的把人送走,临进去之前往自己的车位那边扫了一眼。
雨刷器上白花花的贴了一张条zi。
吊儿郎当的走过去看,忍不住靠了一声。
又喜提二百块钱的罚单。
骂骂咧咧的回了包厢,整个人都垮脸了。
韩啸吸二手烟吸够了,闷得头疼,看见他过来了,直接下了牌桌,跑到旁边躲清静。
“事都解决了?”
头仰到沙发背上,脖子处传来酸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旁边的女郎顺势靠过去,体贴的想给他按一按,被韩啸一把推了出去。
骆为看的啧啧直摇头,心疼的把美女捞到了自己的身边。
懒洋洋的回了话“差不多,我都没机会出手。”
主要还是人民公仆给力,那群孙子正好也怕。
“这回是因为什么?”韩啸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样子,闷闷的笑了笑“房家不是一直和常家的那个好的穿一条裤子?”
这个档口,整这一出,脑子是个好东西,怎么不用呢?
“喝了点尿,分不清谁是谁了呗。”
想起刚刚那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的架势,骆为忍不住的摆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了一嘴,好像是常杨看上了房毅身边的妞,当着他的面就让人家换门头。”
圈子和圈子是互通的,一些规矩也是明着暗着大家都认可的。
像女人这种资源,说得实在一点,是共享的。
都是出来玩的,谁也别嫌弃谁,那种一个跟过三四个的,只要活好,也不愁着没下家。
但是凡事也将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人家还没说玩腻了,你就出手,那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他私心里,还是觉得常杨这事做的不地道。
妞?韩啸脑子里第一意识就是宋清河那张脸。
“就为一个女人?”他淡淡的笑了,有点嘲讽的意思“这群人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啧”听着这话骆为有点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给你暖被窝的不是女人?”
他头枕到旁边白皙的大腿上“再说了,那女的不是还跟过你?”
“那么正的点,谁也不想送出去让人嚯嚯啊。”
韩啸顿了顿,想起那句‘跟谁都可以有关系’。
谁说只有男人混蛋的?女人不照样是提起裙子不认人。
贱着皮子护她,人家还不一定稀罕。
“太白醉的那个”看他默不作声,以为是不知道哪一个,骆为好心的提醒了出来“眼缘那么好,怎么就把人家给踹了呢?”
认识韩啸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就摸不透他的审美。
胸大腰细的?也没见他宝贝多久啊。
好不容易找个顺眼的,怎么还整到房毅那了?
确定了人,韩啸心里多了点讽刺,笑笑不说话。
谁踹的谁?
他小腿到今天走路的时候还会疼。
“走了。”
觉得没有意思,拿起旁边的衣服就要走人。
骆为不愿意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年也不一定会凑得有这么全,不能刚过了十二点,就跑路啊。
“走什么走!漫漫长夜的,走这么早是,有人等着让你进啊!”
“自己打fei机多可怜。”
荤素不忌的话,让旁边的女人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就被他出其不意的给偷袭了。
惊呼的一声中带着娇。
韩啸扔了外套给两个人罩了上去,笑骂了一声“不走,等着给你买停车场?”
他神经叨叨的要开个会所就算了,脑子抽的不知道规划出来一个停车场。
哪次来没往交警大队上交过钱?
骆为被堵得没话说。
大摇大摆地开了车,坐到座位上,韩啸却被自己的一时脑热给笑到。
他出来的这么早干什么?真回去打fei机?
无奈的拿出手机,看了上面的监控录像。
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出来。
“靠!”
造价不菲的纯皮沙发被啃了一角出来,里面的毛絮满屋子的飘,中间还有一团东西在里面蠕动着。
听见声音,忽地抬起了脑袋,耳朵因为竖不起来,跟着动作咣当了两下,吧嗒吧嗒的转着眼睛,机灵中透着蠢。
被气得没脾气,他打了火,径直往家里赶。
五点多钟的城市,除了便利店和早餐店,还亮着灯的铺子一个巴掌能数的过来。
黑蒙蒙的天,pm2.5好不容易降了点,空气里透着凌晨才会有的清爽,韩啸开了窗户。
支着脑袋看前面斑马线上的女人,手动了动喉结。
这时候晃荡在马路上的,还穿着白裙子,能和贞子有什么区别?
被车子的远光灯给刺得忍不住眯了眯眼,宋清河伸手挡了挡光线。
等着视线聚焦了以后,周围又变得黑黢黢的,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看着韩啸那张桀骜的脸,意外而又嫌弃的皱了皱眉,她默默的放下了手,沉默的往前面继续走着。
不觉得这样没意思,韩啸挂了待速挡,也不踩油门,就那样的跟在宋清河身后晃悠。
“去哪?”
不轻不重的话,有那么冰释前嫌的意思。
而对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上了人行道。
韩啸动了动咬肌,踩了刹车,随便的把车停到了马路中央。
小跑了几步,不怎么费劲的就把人的手腕给拽住了。
“上哪?”
宋清河抬起头看人,直勾勾地眼睛没有情绪。
装成聋子不说话的样子看的人火冒三丈。
韩啸心里憋着一团火。
”哑巴了?
他的声音并不小,愠怒的情绪让旁边经过的环卫工人忍不住看了两眼。
忍不住皱了皱眉,宋清河扒拉着他的手,想要挣脱掉。
上早班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集合了。
人多的地方,最怕缺的就是热闹,起了个大早,都有些没精神,听见这边有动静,不由得都来了兴致。
感受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韩啸冷哼了一声,声调又扬了几分。
“又去找野男人了!”
“知不知道孩子在家等着喂奶?”
“嫌弃我没钱,当初嫁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挣奶粉钱,你就这样拿着养小白脸?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你这样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