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出现了,请一定让我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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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白天的时光也越来越短。
这几个星期以来,进行催眠似乎成了我最期待的一件事。
每天同雨灵相互留言,一人一条来回却要花掉一天的时间。虽然催眠的时间短暂到只有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但在催眠的梦境里我和她却能毫无时间障碍地说话,相互也能够看到对方,无疑比留言通信好得多。不过凯哥并没有同意我增加催眠次数的请求,他的理由很简单,催眠是件不那么安全的事情。
到了要去催眠的这天,一大早,我醒来没多久,小兰的电话就打了来。
小兰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联系周敏?在她们学校,追周敏的人都能排到我的住处了,他们把我围在当中一人吸一口气瞬间就能让我窒息,他们一人为周敏哭一场,气象局都得马上发出暴雨预警·····难得周敏对我有意思,我竟然不知道珍惜······
对于小周,我不傻,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一丝好感。
正常的男生面对她的好感很容易衍生出对她的好感来,或许是我不太正常——我患着心理疾病,本来就不正常吧,对于她的好感,我下意识地会选择躲避。我有想过,要是她在应夏之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我不是命运,所以我永远不会知道这种情况的结局。
下午,凯哥见到我没多久就看出我情绪不对劲,我只好将我跟小周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出来。
其实凯哥已经从小兰那里听说过一些我和小周的事情了,当我讲完,凯哥并没有给出什么建议,只说有漂亮性格又好的女生倒追我是应该珍惜的。
但是凯哥误会了,小周并没有倒追我,而且我不理解自己到底有哪个地方吸引女生?可以说,要是“普通”也可以设个奖项,毫无疑问我可以得奖。
在后来的催眠梦境里,我和她开始玩起游戏来。
起先是我们轮流创造出一个迷宫给对方走,看是否能在限时内难住对方。由于迷宫游戏用时通常都很长,后来我们换了一种搭积木的游戏。我们轮流给对方创造一个正多面体或不规则体的积木,让对方搭在前一个搭好的积木上方,谁先掉下来算谁输。有的时候,我们还会文艺起来,根据对方瞬间换装后的打扮,猜是哪本小说中的哪个人物。
如果说我的情绪逃不过凯哥的眼睛,那就更难逃过何雨灵的法眼。在我进入催眠梦境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她就发现了。
于是我马上找借口想要和她开始玩游戏,但她仍然坐在摇椅上看着我,轻易地戳穿了我的内心。
这次的游戏恐怕是玩不成了,雨灵变出个大西瓜边吃着边看着我——虽然食物没有味道也不能饱腹,意图已经很明显。
我委婉地说完自己和小周之间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困惑。雨灵一边听着一边低着头吃着没有味道的西瓜,等我说完,她咬起下嘴唇沉默着——我发现每当她在思考一些严肃的问题时都会咬着下嘴唇。
过了一会儿,雨灵才开口说道:
“周敏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之前经常听小兰提起她。我想要是我是个男孩子的话,我应该会想要她这样的女朋友。至于······”
她抬起头看着我,手中的西瓜消失不见,严肃道,“你,没必要把自己想得这样差,很多女生,是她们无法发现你的优点而已。”
“很多女生都无法发现的优点,估计也不能算作是优点了。”我苦笑。
“可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能发现你优点的女生肯定都是很优秀的。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听小兰的,好好珍惜周敏。”
“那你呢?你不优秀吗?”
“我肯定优······”
我稍稍眯起眼睛,坏笑起来。
“那我的优点是什么?”
“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两句话几乎同时地分别从我们口中说出来,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是,“我的优点是玩游戏”。
我们都笑了起来。
对于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尤其是男女之间,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或许就是老老实实地承认,“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敏先开口。
“好久不见。”我挠挠头,微笑道。
“最近有点忙过头了,不好意思。”我用小兰替我说的理由又在周敏面前圆了一次。
“幸好你还没把我忙忘了。”周敏笑道,“那我们走吧。”
在小兰和一笙他们的臭骂和怂恿下,我和周敏约在了市郊一座叫五马山的山门下。
按照林一笙的策划,约女生爬山最好。
可以事先查一些冷知识,比如五马山名字的由来,在前半程里和女生聊这些,以凸显自己学识渊博,而后半程女生爬得累了还可以自然而然地拉起女生的小手带她一起爬。
关键是五马山顶上有其得名的许愿池,在许愿池前虔诚地许个愿,然后再问她许的什么愿?
“才不要告诉你呢。”林一笙像女生一样撒娇道。
然后,女生必定也会好奇地问你:
“看你许得那么认真,许的什么愿望呀?”
“然后你就说······”一笙推了推韩进学长,韩进学长接着说道,“我刚刚许了······”
“傻瓜,说出来就不灵了。”没等韩进学长说下去,一笙模仿起周敏的声音,竖起兰花指轻轻地搭上韩进学长的唇,嗔道,“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不要告诉我,我才不要听。”
“然后你就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移开,再慢慢地把你许的愿望反着说出来。”一笙又推了推韩进学长。
韩进学长有些不好意思,看起来略显木讷,反而像极了当时场景下我会有的反应,他咽了下口水,接着说道,“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月老不要在你我身上系上红绳子。”
“咦······”一笙发出怪叫,边在身上搓着边说道,“肉麻麻!恶心心!”
逗得小兰和小溦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事实上,剧情并没有按剧本发展,当我问周敏知不知道五马山山名的来历时,周敏回答:
“知道啊,来之前特地查了下,还挺有意思的呢!”
“是吗······”我惊讶道。
“小桐哥不知道吗?”
“啊,嗯,是啊。”
“就是传说古时候啊,”周敏停下脚步,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有位农夫家里很穷很穷,唯一值钱的只有一匹瘦得不成样的马。后来有一天妻儿都生病了,家里没钱给他们请大夫,只有把马牵去卖了。路上呢,就经过这座山山顶的那个许愿池——起先不叫许愿池,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水池,农夫边喂马喝水边自言自语地说家里什么时候才能有钱,看病不愁吃穿不愁什么的。没过多久,天上就出现一匹骏马踏着五彩云飞下来。农夫把两匹马牵回家,第二天,那匹骏马就生下了好多只小马,有说是三只的,所以就叫五马山了。后来,农夫就靠卖马赚钱暴富了起来呢。”
“那位农夫暴富起来,有周济其他穷人吗?”
“有的吧。”周敏笑了起来。
“山顶的许愿池这么灵,等会儿我们也去许愿吧。”
“那个许愿池就有意思了。因为农夫许愿嘛,就飞下来一匹马,后来那匹马生了很多小马,农夫又靠卖马暴富起来。于是后来就传说许愿池对求姻缘的、求子的、求事业的、求钱财的都很灵验。”周敏笑了起来,“好像就差个求学业了,有意思吧?”
“怎么没有?求学业也会灵验的哦。”
“真的吗?”周敏侧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当然。因为飞下来一匹马,加上地上那匹就有两匹,寓意是驸(副)马。古时候只有状元才会被皇帝选为驸马,所以求学业也灵验的哦。”我坏笑道。
“小桐哥净会瞎说。”周敏捂着嘴笑了起来。
“要是我能在高考前遇上你就好了,可惜我现在不求学业了。”
“你又当不了驸马娶不了公主。”我笑道。
“我可以嫁王子呀。”周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撅起嘴。
“那,你现在想求什么?”
周敏的脸颊上,汗水流淌的白皙皮肤里透了些许红出来,“小桐哥不可以八卦。”
在半山亭上吃了些水果后,我们继续往上走。天气虽有些冷,但晴空万里,只有几小朵白云挂在头顶上,上下山的人很多。
“小桐哥想求什么?”周敏突然问道。
“我啊?”我想了想说,“在高考之前我应该也会求学业吧。现在的话,或许会求世界和平吧,可惜这个许愿池不保这个愿望。”
“其他许愿池也保不了这么大的愿望吧?”周敏笑了起来。
离山顶越近,我们走得越慢了下来。周敏始终落后在离我一两个台阶侧后方,扶着栏杆喘着气。我想起一笙的教导,但脑海里忽然却又闪现出何雨灵来,犹豫了很久,我从左手提的放水果的袋子里拿出我喝的矿泉水,倒过瓶身来用右手握住上半部分,然后伸向周敏。
“那个,敏儿,你拽着它,我拉你。”
周敏抬起头看了看我,伸出左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同时轻声说道,“谢谢。”
我是细骨手腕,周敏的手却也仅仅刚好握住它。我让自己的大脑尽量不去注意手腕上的温软触感,否则心跳就会轻易地加速起来。
就这样,我的右手一直握着那瓶矿泉水,拉着手腕上周敏的手,我们几乎没有说话地登上了山顶。到达山顶后,周敏松开手,又向我道了声谢谢。
山顶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大草原,可惜剩下的绿草只有星星点点。顺着石板路一直走,走到一个小山坡上就能看见很多人围着的许愿池。
许愿池面积不大,在以前应该是一洼凹地,后来被规整地挖开后再在内壁贴上砖石,已经过了雨季,池子里的水不满池。
许愿池前立着一个告示牌,告知人们许愿的时候不必丢钱币,只需要沾点池子里的水点在身上再许愿就可以。可是现场还是有很多人先丢了钱币再沾水许愿,更有丢完钱币直接许愿的。
我们在池子前单膝跪了下来,弯下腰伸手沾了些池子里的水点在额头上,然后直起腰,双手合十,合上双眼。
许完愿,我们只是相视一笑后便一起下了山。
“听小兰说你跟周敏一起去爬山了?看小兰模仿你的好朋友林一笙说话,好好笑,肚子都笑痛了。”
“他就是那样爱搞怪的人,那些都是他瞎编出来的。我们只是爬了个山,到山顶许个愿就下山了。”
“你跟我解释这么清楚干嘛,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难道你真的不想照他编的剧情和周敏那样的大美女牵牵手什么的吗?”
“你也是大美女,可惜我只能左手牵右手。”
“再乱说,我可修理你了。”
“女侠,我错了。那你想知道我许的愿望吗?”
“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听你反着说。”
“我有办法既告诉你知道,也不会影响它灵验。”
“那我也不要知道,你许的愿望肯定俗之又俗。”
“还真是这样,认识你之后,我发现我越来越俗气了,变得只想多见见你多跟你说说话。”
“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