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等于自由,如果不相等,自由还会是自由,而爱情还会是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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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苦乐会”之后不久,这天下午我正在给客户讲解保险的时候,凯哥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接完电话,我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凯哥已经在医院门口等我,我们一起朝英大姐的手术室跑过去。
凯哥说他本来不想告诉我,最后还是鬼使神差般地给我打了那通电话。
虽然术前各项检查都已妥当,可是到最后签字时英大姐突然拒绝手术。直到今天医院说服了英大姐,抓紧安排了紧急手术,因为手术供体突然死亡。
而英大姐的手术供体就是曾大哥。
我和凯哥在手术室前一直等到手术结束,得知手术终于幸运地成功之后才离开。因为刚结束手术,我们只在病房窗外看了下还在麻醉中沉睡的英大姐,而曾大哥的最后一面我们却未能见上。
曾大哥是自己偷偷喝了很多酒,才突然病发离世的。他的酒从哪里来的不得而知——之前凯哥送过的寄存在医生那里的酒一瓶也没有少。
英大姐到最后签字时突然拒绝手术,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之后我们当然也不会去问。有说是因为手术成功率不高产生术前恐惧的,也有说是因为知道了手术供体是曾大哥所以才突然拒绝。
曾大哥为什么刚好是英大姐的手术供体,也不得而知——据说曾大哥特地让主治医师和相关护士帮忙保密。
问题在于,期间曾大哥从病房外进去巧遇英大姐,后来又把病床搬到英大姐隔壁,曾大哥与英大姐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配型成功的?
一种可能是在那之前就已经配型成功。检查出肝癌的曾大哥得知他的手术成功率不高,在迷茫活下去的意义之后,最终决定放弃手术,却被院方告知与院内一位患者配型成功是否愿意将肺器官捐出。曾大哥是否有立即同意不得而知,或许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曾大哥特意去到英大姐的病房想看看自己可能的捐赠对象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后来曾大哥和英大姐之间逐渐产生了情谊,为了救英大姐,于是选择了饮酒自尽把器官捐献给她。
另一种可能是在之后。就如曾大哥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在病房外散步时偶然听到英大姐咳嗽,好奇地进去查看从而认识了英大姐。跟英大姐渐生情谊之下,曾大哥私下要求主治医师检查他跟英大姐的配型,机缘巧合下居然配型成功。为了救英大姐,曾大哥选择了饮酒自尽把器官捐献给她。
无论哪种可能,曾大哥的器官都成功地捐给了英大姐。
无论哪种可能,都表明了曾大哥与英大姐之间的情谊足够深厚。
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至于是哪一种可能,不都是缘分使然吗?
在那之后,我的入睡时间还是在继续提前,凯哥那边也继续在引导我静坐冥思。
一天傍晚,小兰下课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兴奋地告诉我说下周末他们学校要举办游园会。届时会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学校的各家社团都会出来摆摊展示才艺。小兰要我一定要去参加,还不忘责怪我为什么自那次国庆活动之后都没有联系小周。
“下周末正好可以让你们的关系升升温,小桐哥你一定要主动一点哦。”
“噢。”
“不瞒你说,小敏向我打听过你的近况哦。”说着,小兰向我眨眨眼睛。
“噢。”
“噢什么噢啦!我们班就我们四个女生,小敏她又长得漂亮,好多男生追她,还有别的系的男生呢!小桐哥你可要认真点。”
“噢。”
“不管你了!”小兰哼了一声嘟着嘴。
“小兰。”小兰不理我,我继续叫着,“小兰,小兰,小兰······”
“干嘛?”
“你跟罗桢,在一起了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看着小兰,小兰的脸开始红了起来,心虚地说道,“本来想在游园会的时候跟你说的,既然你都猜到了······”
“罗桢这个人应该还不错,虽然我跟他接触不多,但是能在嘉月姐店里工作这么久,应该没什么······”
“对啊,嘉月姐姐还经常夸他,说他做事踏实、认真仔细。”还没等我说完,小兰就抢着说道。
“但是,总感觉你们发展得太快了一点,你不会这么觉得吗?”
“互相喜欢就在一起啊,哪有什么快不快慢不慢的。那种测试来测试去的吊着人家的,就是不喜欢。那些暧昧来暧昧去的也是,明明都喜欢着对方,偏偏要对方先说出来,好像自己先说就会整个输掉一样。谈恋爱又不是玩游戏,把恋爱当游戏玩的,都不是真心喜欢对方。”
小兰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挺佩服小兰这种正确的恋爱观,但是正确并不一定就不会受到伤害。恋爱一开始就敞开心扉的人,往往就容易受伤——除非能够遇到同样敞开心扉的人,受到的伤害多了,就会开始在心里层层设防。
在恋爱当中,能够一直一直都像初生牛犊一样勇敢追求真爱的人,或许会被说傻,但,真的很酷。
“也不是说要吊着人家,只是你还不清楚人家手上拿的是真心还是菜刀,就把你的真心摆在案上,我是怕你受伤。”
“哼,我才不会呢。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要是以后他不真心了,我会很干脆很干脆地离开他。像干脆面那么干脆。”说了个冷笑话,小兰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我知道小兰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是在逞口舌之快。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干脆面都会被她的眼泪浸得一丁点脆响都没有。
“那就算你们都是真心喜欢对方,”我看了一眼小兰,继续说道,“可要是舅舅舅妈他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同意?”小兰急了。
“比如,罗桢的某些条件没有达到他们的标准?”
“什么条件?”
“我只是在举例嘛。”
“不会的。我喜欢的,我爸妈都会支持我的。”
唉,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到了游园会这天,小兰带了罗桢在我们面前官宣了。
“小兰,你真的要谈恋爱吗?”等其他人欢呼祝福完,同为“四大天王”之一的王羽妍边吃着游园会买的麻辣烫边问道。
由于之前的国庆游玩王羽妍没有去,所以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虽然听小兰说过她的名字,但是和小兰、小周、小郑并列为“四大天王”,可能不是因为她身材好、长得好,可能是因为她胃口好。
如果只听王羽妍的名字,可能就会产生一些误解。不过她的五官长得挺不错,要是瘦下来兴许能挤进前四——虽然她们班上只有四个女生,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谁能成为她瘦下来的动力吧。
“废话,谁像你整天只有吃吃吃的啊。”小郑朝着她喊起来。
“一个人不好嘛,没事干嘛谈恋爱,吃东西还要分着吃。”
大家都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羽妍你啊,该减减重啦。我们去那边逛啦,拜拜。”罗桢礼貌地点点头摆摆手,小兰朝我眨眨眼然后挽着罗桢的手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朝前走去,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白嫩的手掌左右摆动着,我顺着细长的手臂看向小周,她笑道:
“小桐哥,你好像一个表白失败、眼睁睁看着表白对象跟着人家走了的人。”
“难怪你要用这么白嫩的手充当我的‘雨刮器’来刮走我眼里的泪水。”
“啊?”看来小周没听懂我的冷笑话。
“羽妍,我们也去那边逛吧。”小郑指着另一个方向拉着王羽妍的手臂。
“啊?”王羽妍把嘴里的麻辣烫吞下,说道,“我们不是一起逛吗?”
王羽妍看看小郑再转过来看着我和小周,小郑一时语塞,我看着王羽妍感觉她马上要脱口而出“怎么他们俩也恋爱吗?”
“因为我很能吃啊,”我干笑了两声,“她怕我抢你们的东西吃。”
王羽妍用着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补充道,“别看我瘦,我可是个大胃王。”
“嗯嗯对啊,我们快走吧。”小郑也帮腔道。
“真是个可怕的人。”临走前王羽妍丢下了这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我转头看到小周在一旁捂着嘴笑,在今天这样凉爽的天气中,微风捋动着她过膝长裙的裙摆,道路两旁开始泛黄的树叶沙沙地响着。不可否认,此时的小周会让所有男生都看得发愣。
“那我们只有这个方向了?”
“嗯,是啊。”
“那走吧。”
小兰就读的学校虽然就在同一座城市,我也只是好几年前来过一次。这次的校园游园会据说是取消了迎新会后经过校方讨论之后举办的。
游园会分院、系、社团等为单位报名参加,有卖吃的摊位也有卖小物件的,还有社团摊位。摊位全部沿着道路两旁摆设,主要在贯穿校园东西的勤学大道上,还有一条小分支从勤学大道延申至大学生活动中心。这条小分支就是好问路,路两旁摆的都是社团的摊位。
我和小周走的就是北向的好问路——南边是一大片林子,小兰和罗桢往东走勤学大道主要卖小物件的一边,而小郑拉着王羽妍往西走勤学大道主要卖吃的一边。
东西两边都传来不绝于耳的叫卖声,空气中飘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几万师生还有不少像我这样的外来人三三两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本来想叫林一笙一起来的,他跟陈溦今天刚好要加班,所以都没空来。”
“嗯,那挺可惜的。”
“今天人真多啊!”
“嗯。”
“今天天气真好啊!”
“嗯。”
“今天你们学校装饰得真好看啊!”
“嗯。”
那你就拼命讲废话,谁让你想不到有趣的话题——就在前两天和一笙、韩进学长喝酒的时候说到游园会,一笙这样给我出招。我心想,果然不能听他的馊主意。
“今天······”刚说出今天两个字,却一时想不起来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顿住了。
噗呲,小周捂住嘴笑了起来,看向我说道,“今天,然后呢?”
好像有点效果,我心想,分心的后果就是不经大脑把眼睛看到的给说了出来,“你笑起来真好看啊!”
小周一愣,脸颊忽然泛了一些红,转过头去轻轻说了声,谢谢。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大脑短路了一样回了句,不客气。话刚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逗得小周又笑了起来,幸好她及时转移话题,问我;
“小桐哥,你大学时候参加了什么社团呢?比如篮球社团?”
“没有,只参加了一个,羽毛球社团。”
“那你一定打得很好吧?”
“一般般,而且很久没打了。”我尴尬道,“你呢?”
“周敏!”小周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古筝社团的摊位上一个女生正在向她招手。小周跑过去和她聊了起来,我则在附近的摊位听他们向新生介绍自家社团的各种优势。
“抱歉,跟社团的同学聊得有点久。”
“没关系。你会弹古筝啊?”
“嗯,从小开始学了一点,弹得不好。”
“古筝跟钢琴一样可以考等级的吧?” 我看出小周应该是谦虚了。
“周敏!”斜对面的围棋社团里又有个女生喊着她的名字。小周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下,朝她小跑过去。
我又在附近的摊位偷听他们向新生介绍自家社团的讲话。
“嘿。”小周在我身后嘿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有些话听不太清我正侧着耳朵,“不好意思,因为都没在社团帮忙,所以必须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小桐哥你刚刚在干嘛?有点鬼鬼祟祟的。”
“在偷听他们怎么样招揽新人。”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转移话题道,“琴、棋、书、画,该不会,小周你连书法和绘画也都会吧?”
“书法会一些,”小周显得略有一些羞涩,“可是,绘画一点不会。小时候妈妈让我学,我经常弄脏身上好看的裙子,然后我就会哇哇大哭。就很讨厌学画画。”
小周笑了起来,“你偷听到什么了?”
“今天小周穿的裙子真好看啊!”
“转移话题无效。”小周笑道,“小桐哥,快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都是一些很诱人的话。”
“比如?”
“比如,要是进我们社团,我就以身相许、就给你介绍对象之类的。”
“骗人,”小周捂着嘴笑起来,“小桐哥,你正经一点。”
“很正经啊。”我装作一副很正经的模样。
“那你说,哪个社团这么好?”
“你看那个中国象棋社团就有对象介绍。”我环顾四周,找到了之前留有印象的中国象棋社团,指向那里说道。
“好,这个算你过。那以身相许呢?”
呃,我再次环顾四周,心想这下就糟了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救命稻草,“你看那里,肯定有人参,以参相许。”我指向中医研究社团,嘿嘿笑道。
“小桐哥你赖皮。”小周撅起嘴哼之以鼻。
逛完好问路的社团摊位,我们又去逛了勤学大道两边的摊位。小周吃的比较少,逛到小物件摊位也多只是拿起来瞧一瞧就放下,期间还碰到了王羽妍和小郑,不知道是否是心理原因,感觉王羽妍比下午刚见到时胖了一圈。我私下问了小周有没有同感,小周只是捂着嘴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学生活动中心前的小广场亮起了灯光响起了音乐声。灯光围起像一朵盛开的花蕊,向外飘散的乐声又好似诱人的香气将我们这些小蜜蜂小蝴蝶吸引了过去,在花蕊上凑成一对对,跳起了交谊舞。
一对对年轻充满活力的男男女女,你搭着我的肩膀,我托着你的腰,一步跟着一步挪动着。在灯光和音乐的烘托下,有些女生已经将头依偎在男生胸前,有些男生低着头在女生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可是我却无法认真欣赏这样美好的画面,我注意着活动中心大楼上悬挂的大钟的时间,脑袋里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回去住处。
“小桐哥。”
“啊?”
“你不会跳交谊舞吗?”
“呃,不会。你会吗?”
“我就想你会的话应该会邀请我上去跳才对。”
我不自觉挠挠头尴尬地笑起来。
“那我教你怎么样?”
“我乐感很差,而且笨手笨脚的,学不会的。”
“很简单的。这样,我先跳男步带你,小桐哥你先从女步开始熟悉。”小周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这样好玩!我还没跳过男步呢!”
“我想起来有一种舞步我会!”
“慢四还是慢三?”
我摇了摇头说道,“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演的,跳着跳着女伴就靠在男伴胸前,两个人就在那摇来摇去的这种舞步。”
小周又捂起嘴笑了起来,翻了个白眼说道,“想得美!”
“好吧,”我笑了起来,“请小周老师教我跳交谊舞。”
回想刚刚看过的时间应该还算来得及,而且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每次晚上路过跳交谊舞的小广场我都会幻想也能和某个漂亮女生在舞池上一起翩翩起舞,没想到竟然在今天实现了。
小周欢快地向上一蹦,转身面向我跳到了舞池里,然后学着西方绅士邀舞女伴的姿势,略微弯下腰,向我伸出右手,调皮地笑着。
为了配合她,我假装自己穿着盛大的礼裙,右手往身侧空气中捏住提起,踮起脚尖向前一步,左手搭在了她右手上。刚触上她的手,我的大脑就被一串电波击中——时隔如此多月,我居然有种牵着应夏的感觉。
但是很快,我就被捂着肚子笑起来的小周拉回了现实。看着这样大笑起来可爱的气质瞬间脱颖而出的她,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周牵着我的手,我跟着她站到了舞池中央。她转身朝我靠过来,近距离地站在我面前,我感到似乎有无数聚光灯朝我们直射过来,她的脸随之模糊了起来。
“小桐哥,像我这样,双脚先平行并拢站好。嗯,我想想啊······这样,小桐哥,放松一些,你的手臂太僵硬了。嗯,差不多搭在这里。我呢,右手搭在你这里。因为你是女生我是男生嘛,嘻。你的左手臂轻轻地靠在我右手臂上面就可以。然后是你的右手,来,右手搭上来,搭在我左手上。噗呲,不是啦,反过来。要这样子,也是轻轻地搭着。”
等起舞姿势摆好,我的身体和小周身体靠得更近了。她的头顶刚好触及我的鼻尖,她的发香扰动着我的嗅觉,她的气息在我的脖颈前窜动着。
“小桐哥,我们先从最简单的慢四开始学,今晚的乐曲也都很适合初学者呢!”
小周耐心地向我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地讲解女伴怎么跟着男伴的步伐跳,解说完一遍再带着我慢动作跳一遍。我极力地想记住舞步,脑袋却像放了假期的员工一样时常失联。
但总不能怪它吧?它需要接收小周悦耳动听的“耳边话”并努力记住她教的舞步,还要听着舞曲的节拍;要极力控制双脚避免踩到小周,还要记挂着回去的时间。
但很不幸,小周的脚还是难逃我的“魔掌”,只是被我踩到后,小周都是用她温柔的笑容和温暖的眼神安慰失措的我。
随着舞步慢慢熟悉起来,我勉强能够跟着音乐磕磕绊绊地跟上小周的步伐时,我的大脑却开始恍惚起来,发挥功能的区域逐渐从学习记忆区向感官区转移,与小周接触的皮肤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地向感官区传送信息,就像给炉灶填进干柴一般,我的身体燥热起来。
不知是好是坏,口袋中手机的闹钟震动了起来,燥热难堪的我被吓得失去平衡,一整只脚踩在了小周脚掌上,小周疼得轻呼了一声。
我按掉了闹钟,退了一步松开了她的手十分抱歉地看向她,她明显地在忍着脚上的疼痛却朝我挤出笑容来。
“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我用劲锤了一下踩到小周的那只脚。
“小桐哥,你不要介意,刚开始学都会这样,我也是的。我邀请你,当然是做好被踩的准备的啦。”
再不回去就晚了,“小周,对不起,我,我有点头疼,我先回去了。”刚才的那股燥热已经冲向脑门,这句算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小周看着我,嘴唇微启好像准备说什么。我后退着,和小周相互看了几秒钟,我向四周望了望却找不到小兰的身影,冷不防脚后跟被踩了一脚,直接屁股着地。我马上向小周示意自己没摔着,起身穿好鞋,尴尬地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小周,帮我跟小兰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小桐哥再见。”小周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