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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子2025-01-06 13:366,896

  

   你的心中或许有江湖,但你的江湖里有大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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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是个小生意人,但他的格局很大。他招待客人的茶房里,背对的墙上挂着一幅写着“诚信赢天下”五个大字的字画,背景是万马奔腾图,正面的墙上挂着大大的一个“忍”字。小时候逢年过节,舅舅经常会教导我们一些道理,那时听不太懂,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都是在讲诚信和忍耐。

   舅舅诚信不诚信,我一无所知,印象中小的时候也没有应承过我们什么,也不能就此上升到诚信的高度,而他的脾性应该可以算作达到了他口中“忍”的程度,可唯有一点使他在我们当中的形成的形象可以说糟糕透顶。就是酒品。

   他的酒品非常之差,喝醉了酒他的情绪就会像泄洪一般喷涌而出。小的时候看惯了动画片的我们都觉得舅舅一旦喝了那种闻着就呛鼻的饮料之后就会变成怪兽,而每当他喝醉,我们都希望能有个奥特曼飞下来把他打趴下。

   很多人借酒壮胆,说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做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且酒醒之后还可以把当时的疯狂推卸给已经流向下水道的酒。我不清楚舅舅喝酒是否有这种目的性,或者他只是想借酒浇愁而已。

   这一次舅舅喝醉了酒竟然打了小兰一巴掌。

   接到小兰的电话是第二天一早,挂完电话立马就奔过来的我本想趁着气头说舅舅两句,一进门却被抢了话头,小桐你回去,不用你管,舅舅劈头盖脸两句话就把我打蔫了。

   “小桐。”

   听到声音,我讶异地往小兰房门口看去,愣了几秒钟后礼貌性地喊了声,妈。

   “你快劝劝小兰。他爸从小多疼她,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他爸不也是为了她好,做父母的哪里会想着害儿女?”

   “你坐吧,我去劝她。”我打断了她,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更不想让小兰听到。

   她看着我,愣了一会,说道,“你让她开门。小兰开门,姑姑跟你说两句。”

   “你放心,我会劝她。”我语气冷淡。

   她看着我似乎还在等着什么,我也看着她,手举着并不想扣到门上。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走开,嘴里嘟囔着,你劝你劝,唉呀,儿女长大啦,管不了啦。

   小兰伏在我肩膀上哭得比上次还难过还委屈,却又强忍着不哭出声,她的肩背似乎因此抖动得更厉害了些。

   小兰没敢告诉罗桢这件事,她也不想告诉他,她说没关系,去学校上课的时间能偷偷和罗桢见面,就又会充满能量了。那小桐哥现在先给你充一会电,我安慰她。

   努力把一夜没睡的小兰哄睡,我以约了客户为借口片刻也不想逗留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我去了凯哥的咨询室。

   凯哥依旧看着他那本武侠小说,我问他:

   “武侠已经死了,还抱着这本书看有什么意思?”

   凯哥没有回应我,仍然看着他的书,只是等我坐下后倒了杯茶给我,随手把公道杯向我推了推。

   我百无聊赖地啜着茶。

   凯哥终于把书放了下去,大概看完了那一章节的内容,喝了口茶说道:

   “我想赠予你一位大侠,而不是单单施舍一把剑给你。”

   “发生什么事?说一说。”凯哥没有想让我听明白的意思,紧接着问道。

   我把小兰被舅舅打的事情说了。

   “他们希望把小兰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凯哥问道。

   “我不知道。”

   “你舅舅家底怎么样?”

   “不太清楚,出去做生意很多年了。”

   “看来,我这种家庭他们也看不上啊。”凯哥夸张地大大地叹了口气。

   “要是只有这一间‘老破小’,虽然地段不错,但估计,难。”看着凯哥脸上尽显无奈的表情,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他们要想在一起,趁早经历一些考验也是应该的。而且,你舅舅是小兰亲爸爸,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其实这些道理要是冷静下来想想我自然也能想得到,此刻听了,更是觉得有道理,我点了点头。

   “开始治疗吧?”

   我面露苦色,像刚喝了一大碗中药。凯哥又一次催促,我才起身离座。

   没想到催眠会让人这么难受,对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还没经历过催眠治疗,对催眠的神秘心向往之,经历过上次的催眠之后,却已经谈之色变。

   第二次催眠,刚开始的感觉还是跟第一次一样,像堕入一道无底的幽暗深井里。

   同样感觉不到往下掉了有多久,感觉自己忽然掉落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刚刚才有柔软的触感,却立时被什么力量抽离了出来。我看到自己躺在应夏身边,和她交谈着什么。

   没多久,我和应夏一齐笑了起来,但我却听不见他们的笑声。我们笑着笑着捂起了肚子。应夏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巴,边笑着边凑到我耳边好像说了句“不要笑这么大声”,然后使劲抿起嘴忍着笑。

   当我忽然能感受到应夏的手捂着我的嘴时,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一道劲风吹了进来,紧接着下起了大雨打起了闪雷。我转头一看,应夏消失不见了。我在大雨中急急忙忙寻找着她的身影,雨幕中隐约出现了一栋房子,我向屋檐下跑了过去。跑近时,看见房子的转角处站着应夏,中间剩余的空间忽然之间被抽离出去,我站到了她面前。

   应夏低着头,抿着嘴,紧紧地皱着鼻子。我的心一下子被闪电击中,痛苦地揪起来。

   我呻吟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看着应夏转身离去,眼看着她的肩膀抖得像筛子,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大雨浸湿了我的全身,我蹲下,蜷缩起来,身体因为悲伤抑或是寒冷抖了起来。我把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隙,发现自己在一处熟悉的房间里,讶异于这室内怎么也下着大雨······

   “小桐,小桐。”

   我寻着声音转头看去,发现原来不是室内在下雨而是自己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凯哥,我好痛苦啊,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凯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瞬间阳光充满了整个房间,凯哥推开窗户,转身对我说道:

   “看看这阳光,听听这鸟叫声。小桐,我失去方历妈妈的时候也很痛苦,我挺过来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凯哥恢复了让我静坐冥思的治疗,以他的话说这是在修养备战,可我似乎感觉到他是在体谅我,不管怎么样,这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每次治疗,凯哥都向我打听小兰的情况。他让我尽可能只充当安慰者的角色,让小兰独立处理她的感情。

   虽然我们想帮她,却也无能为力。女魔头似乎也是如此。

   在嘉月姐店里,我们也只能看着没精打采的罗桢,摇头叹气。

   后来的舅舅虽然照旧喝醉酒,或许是强烈的内疚感,如果真有的话,使他没再打小兰,只是在客厅骂,更甚者摔东西弄出很大的声响来——像极了怪兽的特性。

   

   得知小兰被关禁闭已经是到了第三天的事。

   雨灵给我发来消息说小兰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复她的消息,打电话则是关机的状态。

   而看到雨灵的留言,也已经日上三竿,这天周六临近中午我刚好和林一笙他们在三杯茶店里。

   我即刻打了小周的电话,她说小兰前两天没有去上课,说是家里有事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小周问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其辞叫她不用担心便挂断了。

   等店里空了些,我们几个男的把罗桢叫到一边问了才知道,原来小兰和罗桢为了约会经常连课都不上,后来更是接连旷课。直到前天小兰突然出现在教堂,学校辅导员才想起给舅妈打电话说了这事。于是舅舅和舅妈立刻就奔到了学校,把小兰领回了家。那时罗桢刚好就坐在小兰身边。幸好舅舅和舅妈是让辅导员把小兰叫到了教室外头,而不是当着众多学生的面闯入教室抓人。

   罗桢说完,既难过又羞愧地低下头。

   难怪罗桢今天看起来更加地精神恍惚,还好店老板是嘉月姐,不然又要平添几许烦恼。不过还是挺明显地,罗桢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

   我们都很理解罗桢,一齐安慰他不要乱想,先好好照顾自己之后,便让他先打起精神干活去了。

   小兰的手机确实已经关机,很大可能是被舅妈没收了起来。我打了舅舅的电话,舅舅只说小兰她很好,这几天先请假在家休息,他们是小兰的父母,会负责照顾好她,让我不用担心,也不用过去看她。

   没过多久,小周她们几个也到了三杯茶店里。听我说了事情始末之后,她们也沉默了下来。

   晚上临睡前,我给雨灵留了言说明了大概的情况,但第二天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似乎她也沉默了。

   

   过了将近两周——这期间小兰也一直都没有去学校上课,最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前一天晚上,舅舅喝酒喝到深夜才回家,回到家又开始在客厅摔东西、骂小兰,喝得烂醉的舅舅连舅妈也管不住他,舅妈也懒得管。

   兴许是喝得比往常都多,舅舅开始在小兰房门上捶打脚踢起来。突然房门内传出小兰的喊声,你们别逼我!

   喝得大醉的舅舅被这句话一刺激,接连几脚把木制的房门踢出了个大窟窿,门锁也被踢得变形。舅舅推门进去就傻了眼,一旁的舅妈急忙抢上前去安抚拿着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的小兰。

   “你们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舅妈哭了起来,开始哀求小兰。

   哪知舅舅抬手哐当一下把手上的酒瓶朝墙上敲碎,顺势往手臂上一划,大声吼道,“你要死,让你爸我先走!”

   两个人一个吓得魂飞天一个吓得魂落地,小兰手上的水果刀早已从手上掉落滑进了床底下。

   血流了很多,万幸没有割到动脉,舅舅在急诊室做了妥善的包扎后回到住处。天已经微微亮了。

   等舅舅睡下,舅妈就把手机还给了小兰,还对小兰说可以去学校上课。小兰却摇摇头,说想休息一阵子再去。

   小兰给我发消息告诉我这件事时,已经过了中午。

   “小兰,你睡一会儿吧?看你的黑眼圈,都快变成大熊猫了。”

   “我睡不着。”小兰只呆呆地靠在床上,若有所思。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沉默良久,小兰抬起头带着哭腔,“小桐哥,我坚持不下去了。”

   “小兰,生命是最宝贵的,你······”

   “不是的,我是说,我和桢哥的事情。”

   我的心忽然像是被一只婴儿稚嫩的手使劲掐了一下似的,我假装思考站了起来背对着小兰深呼吸了一下,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微笑道,“小兰,小桐哥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要做的,就是深思熟虑,做不后悔的决定。”

   “小桐哥,谢谢你。”强颜欢笑的小兰旋即哭了起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是不后悔,我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这么久,手机被没收这么久,桢哥他只发了一条消息,问我还好吗?我很好,我很好!”

   小兰趴在床上大哭起来。我赶紧回身把房门关上,随即安慰道:

   “小兰,小兰,你肯定误会了。你冷静下来想想,罗桢是那样冷漠的人吗?”

   小兰安静了下来,我继续说道,“我猜,罗桢是不想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如果天天给你发消息,告诉你他如何如何想你,你只会跟舅舅舅妈吵得更加厉害。他不是不想为你做些什么,只要你愿意,你叫他做什么我猜他都会为你去做。只是这算是你的家事,他不好做什么。小兰,你懂了吗?”

   小兰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撑起身子伸手擦了擦眼泪,被子已经被她哭湿了一片。

   “可是,我真的好累。”

   “小兰······”

   “小桐哥,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第二天,小兰没有去上课。那天的事,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只跟凯哥说了。而且本来已经稳定的入睡时间,在那天之后却突然又提前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或许是这两件事的影响,原以为还是静坐冥思,凯哥却说这次安排的是催眠。

   一听是催眠,我整张脸皱成了个老头子,凯哥看着我哈哈大笑说我应该去当喜剧演员。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催眠比前两次更加难过更加痛苦。

   刚开始,我和应夏在海滩边牵着手开心地聊着走着,却一下子从十分远处刮起了龙卷风。我拉着应夏的手转身拼命地逃,龙卷风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把我们卷了进去。刚一卷进去,我们拉着的手就被分开了。我和她分别在龙卷风里的两端绕旋着,越往上旋,我们的距离就越远。我嘶吼着喊着她的名字,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龙卷风把我们刮到了海上,我掉了下去,应夏却被越卷越高越卷越远。我的身体变得像鲸鱼那么沉,快速地越溺越深,海水大口大口地灌进肺里,我痛苦地呼吸着。

   就像一开始在深井里无限地往下沉一样,我在海里持续地下沉着。忽然之间,阳光照进海里,整片海底都亮了起来。我看到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鱼类,仔细一看,所有鱼类的脸都变成了应夏,她们都朝着我,悲伤地皱着鼻子。

   我看到,全部的海水仿佛都变成了眼泪,往回流进了她们的眼睛里。突然,一只大鱼张开血盆大口急速地朝我冲过来,一口将我吞了进去······

   醒来,像前两次那样,我全身都已湿透,感到疲惫不堪。

   “这比蒸桑拿还有效果。”我苦笑道。

   “不错嘛,已经学会苦中作乐了。”

   我却没有力气再说出第二句话。

   

   小兰终于去上课了,却没再去三杯茶店里兼职。

   没过多久,罗桢也申请了辞职,但嘉月姐说服了他,让他先休假一阵子。听嘉月姐说罗桢不在工作状态,虽然嘉月姐十分包容,但他自己会担心影响到店里的生意所以才考虑辞职。

   我和林一笙、韩进学长把罗桢拖到了我们常去的那间酒吧,希望他能借酒疗愈一下自己,也可以让我们了解到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奇怪,那天之后,小兰好像变了个样。无论是吴桐还是嘉月姐抑或是她的雨灵姐姐询问她跟罗桢的事,她都会变得沉默、寡言少语。

   所以我们打算从罗桢这边了解情况。哪知罗桢酒量差得惊人,刚喝两杯就已经露出醉态,结结巴巴地请求我们帮他想办法。多喝几杯就醉得一塌糊涂,而且吐完了还要酒喝,越醉越喝。无奈之下,我们三个果断结了帐把他架了回去。

   由于小兰回到家里之后,我们联系她或者过去找她,她不是说找借口说没时间没在家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很累想休息。

   我只好拜托小周做卧底,等当天小兰最后一节课上完,让小周找借口把小兰带到约定的地点,我就在那儿等她。

   小兰一看见我,就转头白了小周一眼,小周向小兰道了个歉朝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我走到小兰面前,小兰低着头叫了声小桐哥,声音低地像飞蚊。

   “这里来往的人多,我们走到树林里面去吧。”

   小兰点点头,跟在我身后走了进去。

   “小桐哥,”没想到小兰先开口,叫住了我,她低着头继续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谈那件事?”

   看到小兰这种模样,我的心一下软了,叹了口气说道,“小兰,你知道的,我们都很担心你。”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呢?”小兰忽然激动地抬起头说道。

   “他?你是说罗桢吗?”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小桐哥,你不要再追问了。没有结果的。”

   “你已经跟他说了吗?”

   小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在罗桢申请离职的那几天发生的事。

   “可是,他还那么喜欢你。昨天他喝得烂醉,他说他忘不了你,喝醉了也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喜欢有用吗?学校里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难道每个人都要照顾他们的情绪吗?”

   “可是,”我走近她,意外地发现她的妆容下掩盖着哭泣的痕迹,那是晚上哭过之后第二天特有的,绝对错不了。我内心又是怜惜又是窃喜,“小兰,你心里明明也喜欢着他,为什么······”

   “小桐哥,我爸妈是真心为我好的。我妈她说得也没错,我可以嫁个好人家为什么要嫁到穷人家吃苦?我爸的生意做的还算可以了,这阵子在这里陪着我,却也要三天两头抽时间往回跑照看他的生意,他这样辛苦,跟我妈不还是天天为了那点柴米油盐争吵。两个人在一起,用不了多久,日子就会平淡下来,到那时候,难道我可以说跟他吃过苦让他多看我两眼吗?”

   “你们还年轻,他也才上大二,钱可以一起努力慢慢赚。小兰,只要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生活再苦再平淡也是幸福的啊!”

   “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吗?单单彩礼的那些钱,以你现在的工资需要攒多久?还有房子呢?有了小孩以后呢?奶粉尿布、吃穿教育。你能想象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听到这些话,我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心脏像是拧毛巾一样被拧了起来。我用劲抓着左胸,努力掩饰着脸上的痛苦。

   “小桐哥,我······”小兰哭了起来。

   “没事,没关系。”由于呼吸困难,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才有所缓解。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现实它就是这样的啊!”

   “小兰!”小兰转身跑了出去,我知道再追也没有用。

   

   正当发愁该如何跟罗桢解释时,罗桢通过嘉月姐联系上了我。我们约在了三杯茶见面。

   “小桐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还没等我问出口,罗桢紧接着说道,“我想见小兰的父母。”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无法忍心拒绝他的请求却也无法忍心让他再次受伤,更重的伤。

   “见到他们,你要怎么做呢?”

   “跟他们说我有多喜欢小兰,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心,向他们保证我以后一定对小兰好,一辈子都不会欺负她让她伤心难过。”

   “小罗,我是过来人,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是说实话,我不是要打击你,真心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时间来证明。可是未来那么长的时间,你的保证虚无缥缈,又怎么会动得了他们的心呢?”

   “那我就跪下来求他们,求他们让我和小兰在一起。”

   “小罗。”

   “小桐哥,我先跪下来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他们。”罗桢说着膝盖就要往地上扣,我赶紧拽住他的手扶他重新坐好。

   “小罗,我愿意带你去,真的。可是去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作用,你跪下来只会让他们更加看不起你,何必这样卑微呢。”

   “小桐哥,我该怎么办?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罗桢抱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引得无数痴男怨女竟断肠。

   “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好像听音乐一样。

   世上有很多很多旋律、节奏不一样的音乐,有的人觉得这首好听,有的人认为那曲好听,而真正感动你的却只有那一首。

   有的人为了找到它,做好各种准备,买唱片、听音乐会、听演唱会······听完一首又一首,锲而不舍;

   有的人只想在合适的年纪找到一首与他契合度达到百分五十以上的音乐,就满足地过完下辈子;

   有的人不在乎它的存在,玩乐于每首音乐之间;

   有的人还没做好准备,才刚接触音乐,音乐细胞可能还未成熟,可他听过几首后,遇到一首好听的音乐,就急于确定就是那一首。

   小罗,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小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怎么确定小兰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那你更应该先放下,做好准备,属于你的终将属于你。”

   “命中注定也会因为错过变成不能挽回的遗憾。小桐哥,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不会死心。”

   “等我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痴,心明明知奈何困于病中。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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