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逸和楚水默是坐江家的车回家的。如南宫禹所说,这种高档小区,真的没有出租车。想想也是,住在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好几部私家车,更有专职司机,哪有出租车的市场?
本来,隋逸让江瑕把他们带着繁华路段就行,江瑕却坚持将他们送到香苑小区门口。
“谢谢江总,真是麻烦了!已经夜深,就不请两位进屋坐了,改天请江总吃饭,以表谢意!”
下车的时候,隋逸难得如此和悦、客套,把楚水默听得一愣一愣的。
更让楚水默发愣的是,江瑕居然当真了,递出一张私人名片,说到:“既然付总客气,那江某就先谢谢了,我后天有空,如果付总方便,就定在后天吧。具体地点,回头再联系商榷。”
隋逸大概没想到对方会当真,愣了会神才接过那张价值好几千的白金名片,含笑说道:“当然方便,那就这么定了。”
看着某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楚水默暗乐,随即听江瑕又道:“楚小姐也一起来。好了,后天见!”
“……江总再见!江少再见!”
柔和的路灯下,深蓝色的加长林肯已徐徐远去,楚水默仍张着嘴,木偶似的挥着手,嘴里那句“我也要去吗”压根没机会说出口。
也罢,去就去吧,她正好要证实一件事呢!
回头见隋逸拧着剑眉,楚水默忍不住道:“你怎么愁眉苦脸的?不是说江家很有实力吗,人家主动与你结交,应该是好事呀!”
“我又不想坐大,犯不着卷进那个圈子。再说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到这,隋逸上下打量楚水默,“先上去洗澡换衣服,待会再说。”
楚水默似乎心情不错,因此没去想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么含义,只一面往屋里走、一面打着哈欠道:“这么晚了,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你和甑以墨狼狈为奸、夫唱妇随,心里当然舒坦了,我可是一堆疑问等着你从实坦白呢!”
“什、什么狼狈为奸、夫唱妇随?你会不会用词啊?”楚水默脸上一热,白了某人一眼,“我不管,我累死了,有什么话明天再问!”
她说完,提着肥肥的燕尾服下摆,抬脚往二楼跑。
“等等!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
“怕、怕什么?”
隋逸的话成功地让楚水默定住脚步。他不紧不慢地走近她,在她耳边轻道:“齐煜虽不是甑以墨亲手所杀,却是因他而死。更何况,他死的那么惨……”
“啊!”楚水默尖叫着扑到隋逸怀里,双手又是揪、又是拍打,“不准说了,不准再说了!”
隋逸搂着她,得逞地奸笑着:“好、好,不说了!不过,你得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包括临别前,甑以墨拉着你说的话。”
正心惊肉跳的楚水默不由地怔住:“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跟我说话才……”
隋逸挑眉:“不然,我怎么会让你们拉拉扯扯那么久?”
楚水默无语了。这人根本是人精,什么都瞒不住他。
一刻钟后,隋逸的卧室——当然,早就被楚水默鸠占鹊巢了。
隔着浴室的门,楚水默时不时大喊:“隋逸,你在吗?……不准走哦……隋逸,跟我说说话吧……”
“放心吧,我不走……”
隋逸有气无力地靠着浴室的门,无奈地望灯。看来,他的玩笑有点过了,以至于,某只被吓的魂不附体,连洗个澡都得让人在门口守着。
可是,她知不知道,让他一个正常男人隔着门听美女沐浴,很残忍、很没人性耶!明明YY无极限,却不能不忍着……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说那些话吓她呢!
几分钟后,身后的门突然一开,隋逸差点倒在楚水默的石榴裙,不,是睡裤下。
“你就洗完了?”隋逸好容易扶着门框站稳,抬手看了看表,“才5分钟不到。”
“人家怕嘛!都怪你,胡说八道地吓我!”楚水默撅着嘴,按着噗通乱跳的小心肝。她头发都没来得及擦,直往下滴水。
又过了一个片刻,两人仍隔着浴室门。不同的是,这回是隋逸在里面。
在隋逸进浴室之前,某人千叮万嘱:“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喊救命,你一定要立刻冲出来救我哦!”
隋逸:“身上没穿衣服也没关系?”
某人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你……能不能穿着衣服洗澡?只穿内裤也行……”
隋逸:“……”
某人:“好不好嘛?!”
隋逸:“……好。不过,你不能随随便便就喊救命,否则,长了针眼不要怪我。”
楚水默还没想通她为什么会长针眼,隋逸已经进浴室了。门一关,就剩她和正在播放《猫和老鼠》的投影仪——这是隋逸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想的办法。
洗澡过程中,隋逸一直很警醒,等着门外的某人大喊救命、或者拍着门要进来,没想到,某人除了最开始的一分钟喋喋不休地隔着门跟他说话,之后就不时的傻笑,再之后,笑声就没停过——当然,偶尔有笑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不得不停一下。
从浴室出来,见某人对着屏幕上的某猫某鼠笑得在床上打滚,隋逸真想壮烈牺牲算了。
他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啪’地关了投影仪,还想关电脑的时候,被楚水默阻止了。
“喂,你干嘛?人家正在看呢!”
“那你看吧,我回屋睡觉去了!”
“好,晚安!”
某人挥着手,然后兴致勃勃地去开投影仪。哼,想威胁她,门都没有!她已经知道怎么克服恐惧心理了,那就是:转移注意力。
看喜剧动画片,显然是极好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隋逸停住脚步:“难道,你不怕停电?”
楚水默拿遥控器的手僵住,脸也僵住,眼珠转了几转,突然丢开遥控器,挤了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热情地扑到隋逸跟前。
“你不是说有话问我吗?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隋逸看着挽在他胳膊弯里的小手,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那咱们就长话短说:首先,甑以墨是怎么销毁证据、摆脱嫌疑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在齐家门口拉拉扯扯时、南宫禹告诉楚水默的。想来,南宫禹料到她会有很多疑问,怕她回去之后睡不着,所以及时给她解了惑。
楚水默瞅了一眼彼此身上的睡衣,说道:“我们去茶厅说吧。正好渴了,泡壶茶提神解渴。”
隋逸很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哼了一声说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都敢和甑以墨上演‘床戏’,现在就我们俩,倒顾惜起名声来了!”
楚水默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因为现在只有两人,才要防范于未然嘛!
“这不一样。当时是非常时期,只有那样才能让南……甑以墨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好了,走吧!”
楚水默说着,拖着某人出门右拐。于是乎,当时针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两人坐在茶厅的沙发上,你一杯茶,我一杯茶。
“……他说,酒会一开始,他就注意到有家佣一直盯着他。所以,他用过的酒杯、刀叉、碟子,他都特意抹去了指纹。”
“他其实去过顶楼的天台,并和齐煜在那说了会话。不过,他不是走楼梯上去的,而是从二楼卫生间的窗户、翻墙上去的。”
“当他发现天台上洒了薄薄的石灰时,他走路时施展了轻功,所以没留下任何脚印。这就是为什么他敢说自己没去过天台。归根结底,是齐佑父子的意图太明显,让他早所防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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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加更……或者说补以前的断更……不管怎样,今天的第二更,嘿嘿,祝亲们元宵快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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