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奇怪我会像他打听小姨,想了一下自然的回道:
“这段时间有夜间演练,我都住在军区宿舍,每日管家会来跟我报一下府里的事,淑君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沈文庭好像误会了,他以为我在搬走那天,看见他和小姨争执,担心他对我小姨不好。
我无法向他解释他误会了,也不敢继续深问,怕他误会得更深。
可什么都不说,我又担心他和小姨,渐行渐远,怕小姨酿成终身大错。
只能咬着牙故作轻松道:
“那小姨父忙完了演练的事,可要早点搬回沈府住呀,多陪陪小姨,你在小姨身边,我才能真的放心。”
沈文庭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恍然道:
“我和淑君……算了,怎么和你说这些。总之,我和淑君都是大人了,我们都会好好的,现在让人不放心的只有你。”
话我已经尽我所能,说得足够多了,再多就是对长辈私事的越界了。
沈文庭,如果你爱她,快回去抓紧你的幸福吧。
输完液,我一身轻松,只是仍感乏力。
沈文庭送我回了胡同小院,这次他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外跟我道了别。
他临走时,看我的那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我不禁去猜想,那眼神中都有什么。
又不敢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最后悻悻然蒙着被睡着了。
再之后的几天,我刻意晚了关书店门的时间。
斜对面舞厅的门一开,我便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死死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不出一个礼拜,我便又见到了小姨。
这次,她挽着的男人,与上一次不同。
我开始困惑,如果说,小姨和上一次的男人是两情相悦难自禁,那现在呢?
现在又是什么?
又是情不知所起难以自控吗?
在她心里,她的丈夫算是什么?她自己又算什么?
我看着那个头发稀疏的男人,在小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后,将一串珍珠项链套在了她脖颈上,引来小姨放肆的娇笑。
突然,小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眼睛穿过街道,直直看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也不想躲闪,直愣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看着小姨。
小姨先是错愕一下,然后附耳对那男人说了什么后,急匆匆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我冷着脸站在远处,不上前去接,也不后退的逃。
小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装镇定的挽了挽耳边碎发带着几分讨好的近亲跟我说:
“暖烟,你怎么在这里?来买书吗?钱够吗?不够小姨这有。”
说着就从挎包中掏出几张票子递给我,我冷眼不收,直直问道:
“他是谁?为什么亲你?你又为什么戴他送的珍珠链子。”
小姨不以为意道:
“哦~你说顾老板啊?人家是华侨,亲吻脸颊是外国的社交礼仪,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这项链也是顾老板自己家珠宝行的新款,想让我给当当活招牌,多给介绍点客户,才送给我的。”
我突然觉得站在我面前的小姨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