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跟传言不一样了?那你们给太子哥哥说说,传言中的太子哥哥是什么样的?”司徒佩笙这下反倒不着急回去了,看着两个小豆丁,莫名生出几分逗弄一下对方的心思。
当然,主要是他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手足之间的兄弟情深,难得有个机会,便想试一试。
小皇子、小公主年纪还小,自然看不出来司徒佩笙逗弄他们的意思,不过,看到往日人人口中提到的高高在上的太子哥哥如今却温声细语跟自己说话,他们只觉心中欢喜。
所以,司徒佩笙问了什么,他们就答什么,甚至有些没有问到的,两个小豆丁也口不择人全都说了。
期间还真把伺候两位小祖宗的宫女、太监们吓个半死,毕竟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在宫里头一般都是没什么能耐或是被排挤的才会分配到两个不受宠的皇子、皇女身边。
他们这群人虽然弱小,虽然眼界不高,但是为了生存,察言观色必然少不了,而且为了保命,趋利避害的手段也可谓练就得炉火纯青,唯一可惜的是司徒佩笙压根鸟都不鸟他们!
……
新年伊始,不仅宫中年味十足,皇宫之外,大到王侯将相,小到平民百姓,此刻也全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
张家就不必说了,另外一贯冷清的晋阳侯府,今日也难得热闹了起来。
往昔,因为晋阳侯府主子太少,过年过节总是冷冷清清得很,但是今年却不一样。
当然,这样的改变,必须是他们的主子南宫墨卿出面才会有效果,而事实上,还真是南宫墨卿动的手脚。
这些年因为心头压着事,晋阳侯府实在无意搞什么节目,平常装扮低调都来不及呢,然而今日,太子储君之位稳固,大玄后继有人,晋阳侯府作为皇室的死忠,刚刚完成了先皇遗愿,恰逢新年佳节之际,自是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何况,南宫墨卿本就不是喜欢僻静的人,他与司徒佩笙恰好相反,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哪里有热闹,他便喜欢往哪里凑,加上一个兴趣爱好与他相仿的晋阳侯太夫人,这下晋阳侯府就有热闹了。
即便祖孙俩刚从皇宫吃了百官宴回来,但是新年该有的规矩,晋阳侯府从来都是一件不落的。
所以,当人们都开始守夜之际,晋阳侯府也鞭炮声不断,然后阖府上下都在守夜,吃饺子等等。
“真是热闹,我都忘了有多久没见咱们侯府如此热闹过了!”
“可不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了!”
“确实,以后咱们侯府逢年过节再也不会冷冷清清了!”
……
不少晋阳侯府的老人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感慨说。
这些话传到南宫墨卿和晋阳侯太夫人这两位主子的耳里,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是呢,实在太久没这么热闹了,久到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忘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到晋阳侯太夫人若有所思的感叹,南宫墨卿安慰说:“祖母,以后咱们侯府会一直这么热闹下去的,您老可要更开心一些,毕竟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好日子可都在后头呢!”晋阳侯太夫人被南宫墨卿这么一说,心头莫名涌出的愁绪,顿时消散殆尽。
祖孙二人再次高高兴兴地扯天说地!
然而,同样是公侯门第,清河郡主所在的郡王府今日气氛就有点奇怪了。
其实,也不是奇怪,而是完全可以用诡异来代替,因为百岁宴上,清河郡主与她的庶妹争席位一事,令他们的老爹丢尽脸面不说,连带着整个王府都被众人嘲讽、耻笑。
此时,清河郡主难免会受到她老子一通诘责,不过,诡异就诡异在此,郡王爷他老人家非但没有因此责怪清河郡主,反倒一改常态呵斥起自己的庶女……
可即便如此,清河郡主的脸上也没见半分欢喜,反倒一副灰白色,如同半个死人。
“不,我不嫁,我不嫁……我是郡王嫡女,凭什么要我嫁给一个南蛮之国的废物,我不嫁,我不——”清河郡主拒绝道。
闻得此言,大家想必也都明白过来了,为何清河郡主害得他老子丢脸,甚至连累了整个王府都没有受到责罚,原因便是他老子已经打定主意将她送去和亲换取利益。
这么一来,清河郡主便有利用价值了,比起丢失的一点点掩面,郡王爷更看重那些即将到手的利益,何况他这一回所图非小。
“清河,莫要胡闹,父王意已决,你身为我的嫡长女,享受王府的锦衣玉食十多年,理当回报一二,难道你要让父王丢了脸面不够,还要咱们整个王府与你陪葬不成?”群王爷眼看劝说无效,便大声呵斥说。
此言一出,清河郡主依旧心有不甘,但她却不敢一下子得罪她老子,毕竟对方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
她虽然是对方的嫡长女,可是清河郡主心里更清楚,一旦不顺遂她老子的意思,那她的下场将会比任何犯了错的人都要凄惨!
关于这一点,清河郡主丝毫不敢怀疑,因为她曾经就亲眼目睹过他的好父王处置一位他最宠爱的姬妾,说起那件事,她如今仍旧心有余悸。
所以,别说自己只是对方的嫡长女,而并非最受宠的女儿,即便是对方最受宠的孩子,清河郡主也不敢轻易惹毛对方,这也是清河郡主虽然素来跋扈,却从未被人真正抓住什么把柄的原因之一。
她懂分寸,也正因为懂,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地位,但同样可悲的是,对待自己的命运,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清河郡主不肯死心,并非因为她相信自己的亲情牌会让对方感动,而是把希望寄托于其他,甚至她会幻想自己要嫁的南蛮之人突然暴毙……
对,突然暴毙,就是这个!
清河郡主一个念头快速划过,她知道哀求并没有任何意义,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