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抓住这一点,不肯承认司徒佩笙皇族的身份,他们才有胜算……
然而,不管是以兵部尚书薛金奇、礼部侍郎章俊凯以及御林军指挥使洛天立为首的那些支持义成王的官员,亦或是朝堂中的保皇党和中立者们,都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先帝当年居然会给司徒佩笙留了后手!
先帝可不是当今,他是全天下都公认的一位伟大又睿智的帝王,虽然在位时间不长,短短二十载,但他的一生都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缺陷,那就是生子不肖了!
若非如此,先帝便是这三皇五帝以来最为完美的一位君王了,但上天向来是公平的,虽然先帝的儿子们都不怎么出色,但是却给他送来了一个几近完美的皇长孙。
没错,此人便是当年的司徒佩笙!
别看当初司徒佩笙年幼,但是和先帝的子嗣比起来,这位年纪不大的皇长孙聪慧程度丝毫不比皇子狲色不说,反而有种遥遥领先的趋势。
为此,先帝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才会犹豫再三才确定了当今!
但知子莫若父,先帝在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或许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在捧起当今的同时,并没有放弃给予司徒佩笙保护,这也是司徒佩笙如今最大的依仗。
关于这一点,甚至连当今都不曾知晓,其他人更不会晓得,更不会想到先帝为了给自己看重的继承人能够顺利上位,不仅将自己手上所有的明处、暗处的势力都交给了司徒佩笙,还特意给他留了一道圣旨……
当晋阳侯南宫陌卿拿出先皇圣旨之际,所有几乎都被震惊得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不会的!”
“不——”
……
所有人嘴里都叨念着不敢相信的话语,但是亲眼目睹了南宫陌卿宣读完遗诏,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真的!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们,在听到南宫陌卿说先皇留了遗诏之时,便可确定这是先帝的作风。
“果然是睿智的先皇,怕是一早便料到我大玄会有今日相争的局面,所以才特意留下遗诏交付给晋阳侯保管,先皇英明,英明啊!”
“先皇英明!”
“先皇英明啊!”
朝臣们除了以兵部尚书薛金奇、礼部侍郎章俊凯以及御林军指挥使洛天立为首的那些官员和意图谋反的义成王本人之外,所有人都默许了司徒佩笙继承正统的资格。
看到这与自己想象中完全相反的一幕,义成王自是再忍不住了,就连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兵部尚书薛金奇,此刻也明白什么叫大势已去。
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退后却是万万不能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些,没准拼一拼,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们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准备来一场武力镇压。
当然,没有人告诉他们,此刻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并无一兵一卒愿意替他们卖命,因为早在他们决意谋反之前,晋阳侯南宫陌卿便提前做好了准备让那些士兵们配合他们演戏,所以,所谓的谋反,实则是一场笑话。
可怜的义成王还以为自己尚有一拼的机会,殊不知,他的麾下,三分之二都是陪他演戏的官员和士兵,之所以迟迟没有爆发出来,只是为了等今日,让大家先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再来个一锅端……
“好,好计谋!”
“果然不愧是父皇看重的继承人,我输了!”
薛金奇等人和义成王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开始认命了,而且,他们输得也不冤。
拿下义成王一干人等之后,司徒佩笙因为有先帝遗诏在手,理所当然地恢复了大玄储君之位,而且,由于皇帝身中剧毒,无药可救,朝堂内外所有事务都落到了司徒佩笙手上,此刻司徒佩笙虽然没有登基称帝,但已经俨然是大权在握的一国之君……
就这样,混乱的局面彻底平息了下来。
等到几日后,昏迷过去的大玄皇帝再度醒过来知晓了此事,虽然一脸不高兴,但还是暗暗庆幸最终夺了他皇权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义成王……
这或许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一个体现,因为知晓自己的蛊毒已经无药可救,一心贪恋权势的皇帝,最终竟然慢慢看开了。
父子俩虽然没有冰释前嫌,但面上至少是父慈子孝的局面,司徒佩笙见此,也没有刻意为难一个将死之人,有时候得了空,甚至会去皇帝的寝宫探望一番,以示为人子女的孝道。
每当这个时候,皇帝都会特别配合,但也从不多言。
这一日,司徒佩笙忙完手上的政务,原本打算例行公事地前去探望一下皇帝,谁知正要离开之际,突然被对方喊住了,“佩笙吾儿,这些年,你可曾怨恨朕?”
闻言,司徒佩笙回过头,有些莫名地看着皇帝,并不明白他说此话究竟何意。
皇帝见状,又接着道了句,“也罢,即便你怨恨朕,也是应当的,毕竟当初你皇爷爷可是直接钦点了你皇储的身份,是父皇我夺走了你的一切,还令你在青云观修道……”
说到这,皇帝还特意看了眼司徒佩笙,见他一脸认真在听,并没有不耐烦,这才继续往下说:“没错,父皇一向贪恋权势,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切竟然都是错的!”
“十年前我不该对你南宫姑姑下手,也不该那样对你……可朕既然做了,便不会后悔,因为朕是这个大玄天下的主人,你将来也会是这个大玄天下的主人,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所以,朕今日说与你听,当帝王者,必须做到狠绝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你太过心慈了,这一点很不好!”
“是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才算好,那这个皇位,我还不如不要!”
司徒佩笙说罢,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又忍不住开口道:“父皇,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想,但是我绝对不会成为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否则也对不起皇爷爷对我的看重。”